二人并馬走了數日,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白雲也不敢再提那個話題。隻拿别的話和他閑扯。這樣走了幾日,白雲驚奇的發現,薛淩逸的知識竟是出奇的淵博,無論天文地理,詩詞歌賦,還是江湖上的黑白兩道,人情風物,他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白雲和他談談說說,再也不覺旅途寂寞,每日裡開心的不得了。這一日正走間,眼前忽現出一山,這山雖然不甚高,但卻極是雄偉,峻拔。其時正值初夏,山上山花爛漫,碧樹吐翠。景色甚是奇麗多姿。二人不覺遊興大發,策馬登山。這馬不愧為寶馬良駒,不僅能日行千裡,而且爬山也猶如走平川,又快又穩。及至山腰,眼前忽然現出一道溪流,清泉淙淙,鋪金碎玉,流瀉而下。溪流兩岸滿是齊腰深的野花,紅,黃,藍,白,紫,五彩缤紛,華麗絢爛。白雲素好野花,這時一見這許許多多的繁豔的野花兒,早已高興得不知什麼似的。跳下馬來,歡笑着采起花來。那消半個時辰,她便采摘了一大捧。幾乎抱不了了。她戀戀不舍的正要走回去。偶一擡頭,忽見前面山峰之上,有一大叢奇花。那些花大如碗盞,色彩鮮豔美麗。這叢花生長在一個斷崖之上。随風搖曳,送來縷縷奇香,沁人心脾。白雲可謂閱花多矣,卻也從來沒有見到這般奇異絕麗的花兒,驚喜之餘,便登上斷崖,就要采摘。誰料她手還未碰到花瓣,忽然聽到一個夜貓子似的笑聲從花叢中傳了出來。接着一個白森森的手爪子蓦然從花叢中伸出,直抓向白雲面門!白雲猝不及防,險些被他抓個正着,‘啊’的一聲驚叫,仍了花束,從山崖上直跌下來!也虧得白雲應變機靈,她一腳登空,立即施展‘雲裡倒翻’的絕頂輕功,在半空裡翻了個筋鬥,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誰知她腳跟尚未站穩,那個襲擊她的黑影就已跟蹤而至,毫不留情的探手一抓,又抓向她的面門。白雲又驚又恐,倒躍數丈,看也不看,便朝着那黑影狠狠拍出一掌!那黑影行動迅疾,猶如鬼魅。身形一飄,躲過白雲這緻命一擊。咯咯怪笑幾聲,手臂陡長,抓向白雲兩肋!白雲何曾見過如此怪異的武功,大驚之下,忙撤掌護身,揮出一道掌影,好不容易方才破解了那黑影這緻命的一抓。然後倒躍數丈,大喝一聲:“且慢,我有話說!”那黑影怔了一下,當真停住,陰恻恻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要等着吃你的嫩肉!”白雲氣喘未定,她雖然和這黑影鬥了數招,可因為變幻太快,她連這黑影的形容都未看清。這時她聽那黑影說話如此粗俗無禮,心中微怒,不禁瞪了那黑影一眼。誰知她這一看不打緊,吓得又‘啊’了一聲,倒退了好幾步,不禁脫口問出一句:“你是人是鬼?”原來這黑影竟然奇醜無比!隻見他長發垂地,亂蓬蓬地猶如亂草糾結。半绺長發遮住了半邊臉,另外半邊臉卻又慘淡雪白。嘴唇血紅,象是剛剛吃過活獸。衣着破爛,身子枯幹,猶如一具骷髅立在那兒,确也駭人!難怪白雲要如此問了。哪知那人聽白雲一問,竟然發出了一聲宛如野獸狂吼的笑聲,忽然說出更令人心驚的話來,險些沒把白雲吓死:“我是鬼!”故人故人那黑影猛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把白雲也着實吓了一跳。她渾身一顫,不相信的問道:“什麼?你是鬼?”那人桀桀怪笑:“不錯,我是‘山中枯鬼’——趙萬深!怎麼樣?小娃娃,你怕了吧!”白雲微微一怔,心道:“原來你是人,外号叫‘山中枯鬼’,哼,隻要你是人就好!”她下意識地一摸肋下,不由得暗叫一聲苦。原來白雲因為是欲采野花,便把寶劍交給薛淩逸,讓他代拿着。此時薛淩逸尚沒有來到,她手無兵刃,先就打了個折扣。她咬了咬牙,穩了穩心神,故意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咯咯一笑道:“我為何要怕你這枯鬼!哼,看我今日不要了你的鬼命!”橫掌如刀,一招‘橫指天山’直削趙萬深的脖頸!趙萬深哇哇一陣怪叫,一偏頭,伸手就抓。二人頓時激鬥在一起。鬥了數十回合,白雲忽覺熱氣炙身。初時她以為是激鬥之故,并未在意。讵料到了後來,竟是越來越熱,熱氣炙骨,渾身上下竟似被火燒着一般!這下她不由大驚,一個疏神,忽見趙萬深運掌如刀向自己頭頂拍來,掌中紅線隐隐,還帶了一股邪臭!眼見那掌到自己頭頂不及五寸,她不及細想,伸掌相迎!忽聽身後馬蹄聲驟起,一個聲音高叫道:“不可接他手掌!”白雲一驚,忙要撤掌,哪裡還來得及!隻聽‘啪’的一聲悶響,雙掌已擊在一起!白雲隻覺得一陣排山倒海的熱浪向自己推來!她再也站立不住,身子直飛起來,徑撞向那尖銳突起的岩石!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白影忽然沖天而起,身形一閃,已在半空中接住白雲,飄飄落在地上。趙萬深微微一怔,怪叫一聲:“你是什麼東西?”惡性陡發,運毒于雙掌,掌心中冒出騰騰熱浪!直奔那白影面門。那白影也不避讓,雪袖微揚,一股冷風如箭射出!趙萬深大吃一驚,慌忙向旁一閃。那白影已抱着白雲滑出數丈!趙萬深一聲怪叫,拔足便追。怎奈那白影的輕身功夫實已到了駭世絕俗的地步,但見他身形連閃了幾閃,便已消失不見!白雲在昏迷中,隻模模糊糊地覺得似躺在一個人的懷中。還聽到趙萬深的怒罵之聲。她心裡迷迷糊糊地想:“是誰救了我?”後來她覺得耳邊呼呼風響,猶如騰雲駕霧一般,明白自己是被人抱着逃走。忽然她想起薛淩逸尚在山中,不由得悚然一驚,大叫一聲;‘小師父!”醒了過來。她睜眼一看,忽然就驚奇至極:原來抱着自己逃走的正是被自己認為不會武功的薛淩逸!她睜大眼睛,奇道:“小師父,原來你會武功!”薛淩逸微微一笑:“武功我倒不會,不過,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哦,聰兒,不要講話了,小心熱毒攻心!”白雲見他無事,精神一松,又暈了過去……昏迷中,白雲隻覺似被人投入烈火之中,炙熱難當,奇痛難忍。她迷迷糊糊地哭叫起來:“不要燒我,不要燒我!師父,方師兄,快來救我呀!我要被燒死啦!”她正哭嚷,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似從天壤之外飄來:“聰兒,聰兒,你醒醒,你醒醒!”白雲極力集中自己的思想,想睜開眼睛。可眼皮上好沉呀,似被人墜上了鉛塊,怎樣也睜不開。她一着急,眼前忽然金星亂冒,又暈死過去。又不知過了多久,白雲覺得身上似乎不那麼熱得難以忍受了。便慢慢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薛淩逸正俯頭看她,一見她醒來,大喜過望,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聰兒,你醒了嗎?”白雲眨眨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張溫軟的床上。靠床的是一張紫竹香桌,桌上放着一碗藥,正騰騰地冒着熱氣,奇香滿屋!她不禁有些疑惑,看看薛淩逸,問道:“你是小師父?我這是在哪裡?”薛淩逸微微一笑:“這是我朋友家裡,你安心養傷吧。”白雲微微一怔,喃喃地道:“安心養傷?我受傷了嗎?”腦中忽然電光一閃,她猛地想起自己采花遇趙萬深被打上半空等事,不由得猛地坐起來,道:“小師父,我記得好象是你救得我!”薛淩逸未置可否,隻微微一笑,端起那碗藥道:“聰兒,你把這碗藥喝了吧?”白雲忽然一陣傷心:“他能在山中枯鬼手裡把我救出來,武功自然是強我百倍,我是事事不如他了!”薛淩逸卻似看破了她的心事,笑道:“師父強過徒兒乃自然之理,你又何必傷心?”白雲見他一語道破自己的心事,臉微微一紅,伸手接過藥碗道:“誰傷心了?”一口氣将那碗藥喝盡,隻覺那藥甚是甘甜,餘香滿口,還帶有一股清涼之氣,直入肺腑。她精神頓時為之一爽,不由得問道:“咦,這是何藥?這般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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