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唇分開後,李賦章整理着愛德格有些淩亂的發型,随之說道:&ldo;我愛你。&rdo;愛德格笑得無比的愉快:&ldo;我也是。&rdo;為了這個親吻,哪怕和下地獄,愛德格都高興去做回到家,愛德格一邊脫去身上的衣服,一邊說着自己記下來的事情。&ldo;哈裡斯家的家族該隐-c-哈裡斯即将與艾美蘭-隆達特爾侯爵小姐訂婚。&rdo;&ldo;去鄉下養病五年的艾琳-福爾羅男爵小姐,居然嫁入了拉方索侯爵。雖然對方比她大了四十多歲。&rdo;李賦章一邊看着醫學書,一邊提醒愛德格:&ldo;擁有了他‐‐以付出婚姻作為代價。在衣衫零落的掉落到地上時,肢體交纏,又是在燈火搖曳下,充滿了肉欲的一夜看着醫學書,對愛德格說今晚家裡會有客人。愛德格一邊從烤箱裡把蘋果派取出來,一邊問:&ldo;誰?&rdo;&ldo;那個哈裡斯家的?&rdo;&ldo;另外一個哈裡斯家的。&rdo;&ldo;啊哈……&rdo;愛德格一邊摘下手上的手套,一邊抱着空碟子笑了起來。&ldo;雖然說死人的壞話不太好……可是亞克西斯這個為了自己的姐姐,而去逼死自己妻子的人……居然會有情人?&rdo;&ldo;我以為你已經不會為這些事情感到驚訝了。&rdo;&ldo;事實上,每次因為這些事情,我都覺得……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約翰你更好的人了。&rdo;&ldo;他來複診。&rdo;&ldo;好吧。&rdo;愛德格拿起一個蘋果派,吃掉了後,就換了一身衣服,獨自出了門。&ldo;我出去逛逛,給你留下足夠的時間。&rdo;愛德格出門十五分鐘後,李賦章放下了手上的書,去開了門。&ldo;約翰醫生。手術後的并發症現在才出來的話,應該怎麼清算呢?&rdo;名為吉貝爾的銀發青年,坐在椅子上,捧着熱茶,看着桌邊逐漸冷掉的蘋果派,問着李賦章。&ldo;我對你身上的那個什麼基本保護措施都沒做的器官移植,沒有興趣。&rdo;李賦章對着這位内髒被他的父親給替換成了自己母親的青年,這樣說道。&ldo;要麼我來修複一下,等到實在不行了你去死。要麼我不做什麼,你等到時間到了也得去死。&rdo;&ldo;有什麼區别嗎?&rdo;&ldo;活得時間長短而已。&rdo;&ldo;原來如此。&rdo;說完後,吉貝爾喝了一口紅茶,才仿佛自言自語的開了口。&ldo;這之間,大概相差多少的時間呢?&rdo;李賦章聳了聳肩。&ldo;三個小時?三天?三個月?這些取決于你身上的這個手術最初的成功程度。&rdo;&ldo;約翰醫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rdo;&ldo;為什麼?&rdo;李賦章翻開一本大英百科全書,看着上面的一些條目。&ldo;我認為你想讓我這樣問你……不過,顯然你有了答案。&rdo;吉貝爾放下了茶杯,雙手糾纏在了一起。&ldo;醫生,你當初,是如何救活了巴奈特男爵家的那一對雙胞胎的呢?&rdo;李賦章笑了起來。&ldo;那個?&rdo;&ldo;你得先死了才可以。&rdo;送走吉貝爾後,李賦章關上門,心裡對于自己剛才說得謊話,毫無任何的負罪感。隻要你死了,難不成還能從地下爬出來嗎?&ldo;我讨厭那些讓我離開家的家夥。&rdo;愛德格俯下身,對着早就失去生命的廉價妓女說着自己的抱怨,&ldo;他們太讨厭了。&rdo;所以,你是犧牲品。隻有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而活人……愛德格從一開始就不想讓活人知道事情。他挑選對象,殺了她,對着她的屍體抱怨。然後,心情愉快的回了家被李賦章握住雙手的時候,愛德格都可以假裝無視掉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的纖細程度。可是隻要目光一落到自己的雙手上,愛德格就絕對沒辦法忽視自己的過去。就算愛麗絲的身份謊言重複多少遍,也沒辦法改變最初自己的出生。‐‐包括性别。&ldo;如果我是女人的話,你的眼裡會有我嗎?&rdo;愛德格在半夜毫無睡意的清醒過來,随後靠在李賦章的耳邊問着絕不會有回音的話。可這一次,李賦章睜開了雙眼。&ldo;快點睡吧。&rdo;李賦章對付這種問題,幾乎不要考慮就可以做出回答。&ldo;你現在不是睡在我身邊嗎?&rdo;聽到這句話,愛德格笑了起來。他的金發落在李賦章的臉上,讓後者有些困擾的歎了口氣,然後擡起手,扶住了他的臉。&ldo;我正在看着你呢。&rdo;愛德格聽到這句話,吃吃地笑了起來。&ldo;我知道的,我知道的。&rdo;如果哪一天我沒辦法再忍受你的眼中有其他人的話,會殺了你吧。不,我怎麼可以這樣做?殺了你……,那麼我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一次又一次的殺人,甚至引起了倫敦警方的注意。有什麼關系呢?愛德格将割下的耳朵寄到了蘇格蘭場,然後在一晚上殺了更多的人。我不能殺掉約翰,所以,我隻能殺了你們。愛德格踩着屍體,回了家。看着信件上的内容,以及那顆寶石,收下了寶石,随後燒掉了信。他拿着這顆寶石出了門,找了給紅夫人專門定制首飾的首飾店訂做了一枚戒指‐‐被問起有什麼特殊的需求時,李賦章想了想,寫下了一個名字。&ldo;請把這個名字刻在戒指内側。&rdo;看到這紙上的名字,首飾工匠愣了一秒後,立刻恢複了正常。&ldo;如您所願,先生。&rdo;李賦章随後去了信上寫的地址,然後‐‐看着躺在底樓大廳正中央的那個男人,李賦章從口袋裡取出了火柴。丢在了這個真得選擇了死亡,卻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力量足以重新從地獄回來的男人身上。&ldo;一路順風,吉貝爾。&rdo;三個月後,李賦章看着報紙上從路邊的妓女,上升到貴族少女身上的開膛手傑克的新聞報道,拿起了蘋果派。咬了一口後,李賦章皺起了眉。&ldo;愛德格,你把鹽當成了糖嗎?&rdo;愛德格放下了手上的蘋果派,低下了頭。&ldo;我搞砸了。&rdo;&ldo;所以?&rdo;&ldo;我殺了人。&rdo;&ldo;然後?&rdo;&ldo;報紙上的兇手,就是我。&rdo;李賦章放下了報紙,看着愛德格。十幾秒之後,他重新拿起了《泰晤士報》。&ldo;别留下證據啊。&rdo;真的聽到這個答案後,除開失望還是失望。可最後,愛德格還是回答道:&ldo;我不會的。&rdo;&ldo;沒用的。&rdo;愛德格槍殺了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女教師後,踩着她的屍體離開了。天上下着大雨,而他渾身都被淋濕了。回了家,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愛德格雙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肩膀,蹲在了地闆上。來到倫敦,卻發現自己即找不到自己的母親,也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這種絕望感再一次湧上了胸口。于這種絕望一起洶湧而來的,則是無盡的工作,恍如噩夢的羞恥侮辱與惡心的碰觸,以及小時候說好了交換戒指就一定會再回來的母親,再也沒回來的……對了,愛德格終于想起來了。那個時候,自己離開的理由是‐‐他殺了那個想要侵犯自己的工廠老闆。&ldo;哈、哈哈、哈哈哈哈……&rdo;捂着臉,從指縫間吐出的聲音,扭曲得簡直不能稱之為笑聲。好不容易才從紅夫人哪裡聽完她的那一對從死神手裡被搶回來的寶貝孩子,居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魔法學校給錄取的愚蠢事情後,他、紅夫人,還有愛德華與莉迪亞,做出了正确的決定。他們一緻認為,那個莫名其妙的要浪費最起碼五年時光的魔法學校,毫無進去學習的價值。十一歲之後的五年,這麼關鍵的建立自己今後将受用一生的人際關系圈的時間,怎麼可以浪費在一個絕對不會在離開後再有任何交集的學校裡去?&ldo;夏爾回來了我很高興。&rdo;紅夫人送李賦章離開前,說出了自己的擔憂。&ldo;可是那個跟着他一道回來的管家‐‐塞巴斯蒂安?我覺得他太古怪了。&rdo;&ldo;我認為。&rdo;李賦章回答,&ldo;既然他已經繼承了自己的家族,那麼作出的每一個決定,他也自然都已經确認了自己可以付出的代價。&rdo;比如說,為了賭一把&ldo;死而複生&rdo;或者其他什麼不想活下去的理由,從而死去的吉貝爾。再比如說,為了該隐,死了也心甘情願的艾美蘭-隆達特爾侯爵小姐‐‐她到死之後,終于如願以償的葬在了哈裡斯家的墓園裡李賦章打開門,就看到了一把手槍指在了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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