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沒有動,也沒有回應。蓋勒特惴惴不安,直到看清對面那雙明亮的藍眼睛中含着的水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要是你——”“你是個傻瓜,”阿不思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傻老頭。”“我起碼看起來是個年輕人,”蓋勒特說,“好吧,老頭也不賴——你累了嗎?”阿不思搖搖頭。“那我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提前開始約會?”蓋勒特吸吸鼻子,“我有點兒等不及了,想和你說話。咱們出去吧,在森林裡亂逛,就像以前那樣?”回答他的是阿不思握緊的手,“那你做好準備。”紅發的教授輕聲說,“三、二、一——”“啪”的一下,兩人移形換影到山谷的邊緣。一百多年前,兩個年輕人時常這樣做。他們那時精力充沛,有說不完的話和好奇。夜風輕柔地吹過山岡,山毛榉的葉子簌簌作響。明亮的月光如水傾瀉,草叢中到處飛舞着星星點點的光芒。“不怕我拐走你嗎?”蓋勒特說,解下鬥篷,給阿不思披上。“你沒穿彩色衣服,也沒腰插笛子,我更不是孩子。”阿不思輕快地說,“不過也許你的地精驅逐咒可以搞一個滅鼠版本……麻瓜會喜歡的。”“我很讨厭童話。”蓋勒特牽着阿不思的手,“小時候,仆人總給我講冰雪皇後的故事,我害怕的要命。你聽過那個故事嗎?與其說是童話,不如定義為恐怖故事——至今我對鏡子還有陰影。”“我也是。”阿不思說,注意避開腳下的石頭,“詩翁彼豆的故事也不适合小孩子聽。”“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老實說,我總覺得有些麻瓜作家也許并非單純的麻瓜……當然,他們也不是巫師。他們的心裡有一部分奇怪的東西,難以形容……”“或者他們具有足夠的勇氣,寫出人們心中所想。”“沒錯,”蓋勒特聳聳肩,“親吻水晶棺材裡的公主屍體、給惡毒的後媽穿上烙鐵鞋子、把不能講話的皇後放上荊棘堆燒死——”他看到那棵老柳樹黑黢黢的影子,“不知道傷心蟲還住在樹洞裡嗎?”“說不準。”不過傷心蟲已經搬離了那個樹洞,如今一窩熊蜂占據了有利位置,正在發展壯大它們的家族。“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講,”蓋勒特坐在樹下,抓起鵝卵石,變出一把把紐扣,“但是真正見到你了,就隻能和你讨論昆蟲。”“昆蟲的話題也不錯。”阿不思說,拿過一枚金屬紐扣看了看,“非常漂亮。”“三年級水準,”蓋勒特幹巴巴地說,“哦,對了,宴會上——梅林,他們真的辦了好幾場宴會,耽誤時間的垃圾社交——伯父來找我,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帶你回柏林。”阿不思靜靜地傾聽,他想起阿麗安娜的請求,但他明白蓋勒特自有他的主意。“我告訴他,你要在霍格沃茨教書,不會回柏林,也不會去奧地利——我也不會。我受夠了吃飯要端正地坐在桌前,用夾子夾面包,湯匙舀蔬菜湯,不能同仆人講話……這些繁瑣的規矩。”“聽起來,你就是克拉拉小姐。”阿不思說。“那你就是海蒂了,正好她還有個玩伴,是個讨厭的放山羊的小子。”蓋勒特拽過阿不思的手,忽然嗤嗤笑了起來。他笑的是那樣快樂、坦蕩而無畏,阿不思注視着他的眼睛,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抱歉,我就是很想笑,”蓋勒特擦了把眼角,“這是種奇妙的感覺,我的心髒像被埋入了一顆種子……眼下種子發芽了……癢個不停,還有點疼。非常神奇……阿不思,我從來沒有過……”天際漸漸透出白光,稠密的鳥鳴略過頭頂,草木馥郁的氣息打濕了他們的袍子。而蓋勒特終于感覺到了興奮過後的疲憊,“我本來是個老家夥,”他們手牽手走出森林,送牛奶的麻瓜小孩騎着自行車,飛快地沖向鎮子,“後來稍微忘記了這點……眼下腰和脖子提醒我,别得意忘形。”“我們可以下午出去,或者幹脆就在山谷裡轉轉。”阿不思内疚地說,“你的傷還沒徹底痊愈——”“這倒是真的,你得幫我換換繃帶。”蓋勒特說,“我要撒個謊,聽着:我不能自己換繃帶,所以你得幫我換。”“好吧,我假裝沒聽出這是個謊言。”阿不思摟住蓋勒特的手臂,三、二、一,他們回到了卧室,就站在床邊。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阿不思主動放下手臂,“……也許你可以留下。一個簡單的擴展咒就能解決問題。”“我要裝模作樣地思考一番。”蓋勒特說,沉醉地嗅聞着房間内格外濃郁的甜香。他脫下外袍,扔到椅子上,接着摘掉領帶,解開襯衣的領口。就在他的手指放到最後一枚扣子上時,一個小小的、但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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