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厭這裡。”蓋勒特冷淡地說,扔掉那塊手帕,“這裡……我想吐。”他當然要走。假如再多留一會兒,巴沙特就會請他給隔壁鄰居送去坩埚蛋糕。而他就會端着一鍋熱氣騰騰的黃油蛋糕敲開那扇油漆斑駁的小門,與鄧布利多家紅頭發的長子會面。那之後他們會稍微聊聊天,從變形術開始——總是從變形術開始,偉大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變形術專家。在格林德沃如日中天的時候,開設變形術專欄,除了解答那些愚蠢的問題——讓茶杯長出足夠結實的腿,毛線帽變成兔子——還提醒他們注意黑巫師的崛起。蓋勒特讀過那些報紙,他覺得無聊又可笑。“那是香料,”巴沙特揮舞魔杖,讓行李箱漂浮起來,“十個西可一盎司,非常昂貴。”“聽我說——”“你必須留下。”“沒什麼‘必須’,”那鍋蛋糕即将出爐,蓋勒特嗅到了香氣,他提醒自己冷靜,“好吧,我回大宅去,這樣可以嗎?”“不行,我跟你伯父打過招呼了。”巴沙特說,“他覺得你‘出來走走’也不錯。反正離開學還早。總之你必須留下,我不會放任一個分化期的小孩滿街亂竄,你可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誘惑,我親愛的。”巴沙特的話出現了奇怪的單詞,“分化期”,蓋勒特從未聽說過。但他沒心思去詢問和思考,時鐘的指針即将重合,十二點,坩埚蛋糕會變得金黃蓬松。就在他掏出魔杖的前一刻,客廳裡突然冒出來兩名不速之客,蓋勒特下意識将魔杖對準其中一人的鼻子,“昏——”“停下,”巴沙特尖叫,“他們是鄰居家的孩子!”魔咒被吞了回去,蓋勒特連着後退幾步。金發的女孩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快看,阿不福思,他兩隻眼睛不一個顔色。”“是有點兒詭異。”十五歲的阿不福思又瘦又高,紅發亂七八糟,他不怎麼好奇,但傲慢,充滿攻擊性,“阿麗安娜,離他遠點兒。”“你們等不及了,是嗎?”巴沙特喜氣洋洋,“快坐下,蛋糕馬上就要出鍋了。我還熬了新鮮的黃梅果醬。”“太棒了!”阿麗安娜歡呼,踮起腳轉了幾個圈,“是阿不思最喜歡的果醬!——您放了很多糖嗎?”“當然,當然。”巴沙特把小女孩按進沙發裡。時鐘“當當”轟鳴,時針與分針合二為一,壁爐中的火焰忽然變成碧綠色,幾秒鐘後,十八歲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從火苗中邁出一條腿,一種醉人甜香旋即充斥了整間客廳。“大家好——”他溫和地打着招呼,拍拍袍子邊緣的煤灰,“哦,蛋糕。”“還有黃梅果醬!”阿麗安娜跳起來撲進他的懷裡,“你最喜歡的!”“真不錯。”阿不思笑着說,一雙銳利的藍眼睛在眼鏡後閃閃發亮。無論哪個版本的《魔法史》都沒有對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早年經曆做出過詳細的描述。當時他不過是個被開除的肄業生,沒有人會對他多加關注。但最重要的一點在于,他至死沒有吐露出戈德裡克山谷中那兩個月間發生過什麼,即便阿不思·鄧布利多親自出現在紐倫堡的庭審現場,蓋勒特也沒有說出一個字。有個記者諷刺地寫道,“縱橫歐洲的黑魔王羞慚地垂着腦袋,不敢面對他的敵手——哪怕直視鄧布利多的眼睛,也能令格林德沃邪惡卑鄙的靈魂無所遁形。”現在,那雙眼睛的主人就坐在對面,文雅地切開培根,“不要挑食,”阿不思輕聲說,“阿不福思,胡蘿蔔——”“好吧,”阿不福思撇撇嘴,“我恨蔬菜。”“阿不思在巫師考試局工作。”巴沙特在桌子下踢了蓋勒特一腳,擠擠眼睛,“喏,你和阿不思打過招呼了嗎?”“嗯。”蓋勒特垂着腦袋,背後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襯衣。他的手在細微地顫抖,銀制刀叉仿佛由鉛塊鑄就。蛋糕、果醬、肉排、炸魚……他嗅不到任何食物的氣味,阿不思帶來的那股奇特的甜香遮蓋住了一切,哪怕昂貴的熏香也相形見绌。他維持着冷淡的表情,潦草地掰開面包。巴沙特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手,“……我的侄孫,剛經曆了不太公平的對待。”她解釋道,“他才十六歲,德姆斯特朗真是不怎麼樣。”“哇,你是純血統。”阿麗安娜抓着她的叉子,嘴唇粘着果醬,“阿不福思,看,他是純血統!”“純血統沒什麼了不起,”阿不福思翻個白眼,蓋勒特聽到他小聲咕哝,“……看上去就是個斯萊哲林。”“他父母去世的很早,我那時建議說,不如去霍格沃茨念書。”巴沙特給蓋勒特的盤子裡盛了兩大勺酸菜,“他大伯不同意,說格林德沃家的男孩必須去德姆斯特朗。我就不明白……想想他們的地基!也沒有認真的教員,都是些血統論癡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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