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它說的話,但是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于是我便對它說:“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它笑了一下後,便對我說道:“你如果想變成人的話,就先抵抗一下我吧。”“抵抗命運?”我說道。它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這似乎不可能,不是麼?蛇本身就是吃肉的,這就是命運。”我若有所思,然後對它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想我可以的,應該可以的。”說罷,我便走了。那天以後,大哥并沒有走,還是留在我的身邊,不過,從那天起,我便再也沒有吃過它叼來的野雞,更多的時候,我是在思考,思考着這一切,包括命運。又是一個傍晚,夕陽再一次燒紅了雲彩,那些雲彩似乎變幻出各種不同的形狀,雲本無常,它們本是無常,就如同這命運一般的變化,不曾停留,不曾更改。森林之中的那棵參天大樹之上,一條灰蛇靜靜的盤在樹梢上,望着這片天空,還有那隻布谷鳥,布谷鳥發現了它,但是卻也沒有跑。灰蛇問它:“你為什麼不跑?”那隻布谷鳥說道:“我老了,飛不動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的歌唱,因為我的歌唱,才會下雨,有雨水這片森林就會有希望,這就是我們的命運,直到死亡。”灰蛇對那隻布谷鳥說:“我這一生并沒有殺過生,但是卻有很多生命因我而死,我算不算很傻?”那隻布谷鳥對灰蛇說:“你不傻,你也有自己的選擇。”原來不管是什麼,都會有自己的選擇,它用自己的生命去證實了這一點,于是,它便下意識的望了望這片天空,它生命之中最後的片段,便是那布谷鳥的叫聲,似乎永遠不會停止一般,那個聲音是,不顧,不顧。灰蛇釋然了,于是它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終章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回家以後,我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個夢。雖然我平常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雖然那些夢裡我的裝扮也是五花八門,或者是斬妖除魔的僵屍道長,或者是不停的追着一個女鬼,更或者是我以為這夢其實是真實的但是卻還是夢。不過當晚我的那個夢,确出奇的清晰,以至于醒來以後還沒有忘記,因為我所夢到的,正是三生石中我看見的東西。在夢中的我,依舊是一名看客,靜靜的看着這部電影的上演,以至于醒來時還在納悶兒,如果人生也是場電影,那夢還是一場電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夢和醒又有什麼區别呢?真是無法了解。不過我卻釋然了,原來我上輩子和常天慶是兄弟,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常天慶會無緣無故的救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呼,不管了,愛咋咋地吧,想那麼多幹什麼,我忽然明白了,無論前世如何後市怎樣,但是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才二十多歲,我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我可以選擇,我也确實做出了選擇,雖然我失去了很多的東西,但是,我卻并為後悔,我忽然很慶幸,自己的經曆。我雖然受盡了苦難,但是确實感悟到了一些别人一生都無法感悟到的,就好像是夢中的黃帽子對我說的那句話。我終于有些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五蘊皆苦,而五蘊齊全又是有情,衆生有情,而貪歡慕色,愛欲之河流轉生死,愛樂受,愛有,愛無常,于是,六道輪回,苦海無涯。這真是有情皆孽,無情太苦,我明白了這一個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使明白,卻依舊無法逃脫,不過想想也就想開了,衆生既然都在受苦,那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有什麼區别呢?都不重要了。回到了家,見到了哭泣的奶奶和老爹,安安穩穩的過了個年,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不是麼?就好像是春節聯歡晚會一樣,有悲有喜,有歡笑有無聊。姜昆的相聲我依舊沒笑,老趙的小品又把我笑了個半死,後半夜老易給我打電話拜年,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茬了,老易對我說,這大過年的打個電話都費事,十二點的時候根本打不通,你說這移動是不是真移動了?還有,你咋也不想着給我發個短信呢?我說我忘了,老易在電話裡笑着對我說,說我就像是當年的三毛,哪吒,金剛葫蘆娃,大人誰能幹出這事兒來。我笑而不語。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不用整這一套,我們心裡都明白,一世人兩兄弟,是斷不了的,更何況這傻狍子似乎上輩子就認識我呢?日子就如同前列腺病人的尿一般,瀝瀝拉拉的,半年又過去了。夏天的時候,林叔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裡也沒說什麼,隻說文叔想看看我,我放下了電話,就去買了張客車票,然後回到了哈爾濱。文叔要不行了。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早在去年,接文叔出院的時候,我看到那張病例的時候就知道了,要說,我心裡不難過,那是不可能,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來。因為這神棍一生坦坦蕩蕩,就像是當年的碾子山劉先生一般,并沒有任何的遺憾,這也是他命缺之人卻活了五十多歲的原因吧。在福澤堂中,文叔躺在了床上,身穿着黑色的壽衣,手裡抓着打狗幹糧,我們大家都在他旁邊,我,老易,林叔,袁大叔,甄家的人也來了,包括我幹媽,甄家兄弟跪在文叔身前,跟他說出了對不起,文叔淡然一笑,然後對他們說:“不重要了,人生短短幾十年,經曆過痛苦,也經曆過快樂,所謂仇恨,将死之時自然也跟着煙消雲散。”文叔說,人都是哭着來的,所以他想笑着走。而他也真的做到了這一點,帶着笑容離開了人世,但生離死别是人生一大痛事,我們的心裡雖然都充滿了苦楚,不過卻被一場小插曲給搗亂了。因為在場的有很多個是五弊三缺之人,包括我,我自從地府回來後,冥途就一直沒有關上,當我看到文叔咽氣以後,他的魂魄又從身體裡爬出來對我挖鼻孔時,登時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一時之間,悲傷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于是衆人都把眼睛開了,在文叔自己挑三揀四的指導下,我們操辦了文叔的葬禮。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确實如此,我心中釋然了,我們都有這一天,這隻不過是一個過程,文叔走完了這一生,又回到了,去走新的一生,周而複始,此為天道。其實,文叔對我真的挺好,男人之間不用過多言語,這老家夥早已把我當成了親生的一般,以至于他死後,把福澤堂留給了我。我送它去陰市,它在臨走時對我說,想繼續幹就幹,不想幹就改成小賣店。說完它就走了,我心裡明白,其實文叔還是希望我能繼承這白派先生的職業的,畢竟這個社會上黑暗的事情太多,如果沒有白派先生們的話,還會有很多的慘劇發生。于是我便默認了,我沒有失去本心,也沒有把福澤堂改成小賣店。文叔在死前,曾經打電話給那些他以前坑過的或者幫過的土大款們說,自己要死了,把手藝都傳授給了徒弟,這個徒弟已經學會他全部的東西,完全可以獨擋一面了,以後有事都找他吧。于是,我也就不擔心沒有生意了。當我收拾文叔的遺物時,從他的櫃子裡發現了一個小布包,打開以後,裡面滿是各種希望工程的榮譽證書和感謝信,我随便打開一本,隻見裡面掉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文叔和一群小孩兒的留影,背景是一所破舊的平房。證書上有一行大字寫道,某某希望小學全體師生感謝張文财先生。我此刻才知道,這個貪财的老神棍到底做過什麼,以及為什麼他平日裡貪财到不行,死後卻并沒留下多少錢,我終于明白了,文叔坑那些土大款們的錢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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