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倆正在迷茫的時候,隐約的聽見了那母夜狐的聲音,它顫抖着對我說:“陰陽先生……你過來一下吧。”我擡起頭,望了望那趴在雪地上的夜狐,又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對我搖了搖頭,我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他是怕那夜狐會趁我過去的時候和我同歸于盡。但是我還是決定要過去,不知為何,也許是我心存内疚吧。我沒有拒絕一個即将死去的母親的理由。于是我掙紮的站起身,後背上傳來如同刀割一樣的刺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依然堅定的向它蹒跚的走去。易欣星見我鐵了心,也不好勸我。于是他歎了口氣,拿起了笑藍燈,走到我身邊攙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等我倆走進那夜狐時,那隻正在母親身邊哭泣的小夜狐含着眼淚用一種充滿了仇恨與悲傷的眼神瞪着我,使我不敢和它直視。那母夜狐顫抖的對它說:“乖,聽話,不要怪他們。”我在了離她半米的地方,易欣星站在我旁邊,他不敢放松警惕,畢竟它們是妖怪。我剛坐下,隻聽那母夜狐對我說:“陰陽先生,你赢了。為何還如此表情?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這,不就是你們的正義勝利了麼?”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它,雖然我赢了,但卻十分的悲傷,我開口對它講:“對不起,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想要的,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它見我再一次的向它道歉,無力的笑了一下,開口對我說:“陰眼先生,你很有趣,和我之前碰到的那些虛僞的人不一樣,所以你不用為自己所做的事而自責,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是命運。不是你我所能更改的。”我聽完它說的話後,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而它此時卻顫抖了起來,它身邊的公夜狐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消失了,看來是時辰快到了,它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她顫抖的和我說:“我們本來就是水火不兩立,你做的并沒有錯,我現在快要死了,其實即使是活着也不會有什麼快樂了。”她表情複雜的望了一眼整頓在她身邊的小夜狐,接着說道:“看在你的心中還存在着所謂的善念,好吧,在我臨死之前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我不知道此時的她能對我講什麼事,我隻能點了點頭,于是這母夜狐便跟我講出了它們一家為何出現在哈爾濱的經過。原來這兩隻夜狐已經有幾百年的道行了,民國的時候陰陽先生大顯其道,所以大多數的夜狐都被殺光了,整個夜狐一族隻剩下了他倆。它們以前确實禍害過不少人,也殺過不少陰陽先生,但是到了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它們卻也隻能倉皇逃跑,因為在那個年月裡,根本已經沒有人信這一套了,正所謂無知者無懼,人心如果擰成一股勁兒的話,不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最終會被打跑。夜狐當然也不例外,那時的母夜狐就已經懷了小夜狐,為了不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有危險,它倆隻好跑到了一個大山之中,閉氣長眠了起來。可是沒想到,就在今年的春天,竟然有一個人類找到了它們的藏身之處,并且将它們喚醒了過來,而那個人的目的是要搶它兩個身上的一件寶物,一塊不知道是哪種動物的皮,相傳夜狐的來源和這塊皮有這密切的關系。是夜狐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它倆當然不會對一個人類妥協,更何況是要把夜狐的寶物拱手相讓了,于是它們便動起了手來,哪料到那個人竟然十分的厲害,它兩個根本不是對手。它們身受重傷,在拼死一搏後找到機會借着山下的水路終于逃過了一劫,那山下的河屬于松花江的支流,它們便順着河水飄到了緊挨着松花江的哈爾濱。到了哈爾濱後,由于身受重傷的母狐動了胎氣,再也無法忍耐,便在公狐的陪同下來到了江北郊區的這片樹林,生下的那小夜狐。由于夜狐的習性,産下幼仔後必須在四十九天之内将幼子寄生在人類的小孩身上,否則幼子就會魂飛魄散。于是它便趁着夜色潛入了市區,恰巧讓它碰到了宋佳母子。而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已經知道了大概了。想不到它現在的狀态竟然還是重傷未愈,如果它倆沒有受傷的話,恐怕我和易欣星早就身首異處了。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本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妖怪會出現了,但是喚醒它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難道現在這個社會,真的還有别的白派陰陽先生存在麼?而且聽它這麼說,那個人還十分的厲害,想想我二人即使和受傷未愈的它們打鬥,都已經是筋疲力盡滿身傷痕了。而那個人竟然可以毫發無傷的差點殺死它們!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斬妖除魔麼?不可能的,因為它們那時已經在長眠了,這不是白派的作風。況且,他還要搶這些妖怪的東西,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善類。說完這些後那夜狐又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看來它是強撐着說完這些話的,那小夜狐見自己母親如此的痛苦,頓時又大哭起來。從出生就沒在母親的身邊停留多長時間的他,沒想到再次見到父母,卻就是訣别之時。我們雖然身不由己,但這種它們拆散母子的人,不是兇手又是什麼?可是我隻能這麼做,如果再給我次機會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和它們戰鬥,因為我别無選擇。我,畢竟是人。但為何,我此刻卻是如此傷心呢?那母狐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白,這是魂飛魄散的前兆,她用盡所用的力氣擡起手,撫摸着自己的小孩,顫抖着對我說:“你……要……小心……因為……我預感到……妖……和人……之間……将再次……的……小心那個人……他和你一樣……”由于它馬上就要消失了,說的話斷斷續續的,我聽不清出它說的是什麼。隻能不打斷它,讓它說出想說的話。它顫抖的說:“求你……至少……讓我們……母子……一起,那……皮……送你。”我聽懂了它的這句話,于是便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它見我點頭了,便又望着自己的這個沒有見過幾面的孩子,它哭了,顫抖而微弱的說:“如果……有……來生……真希望……還能……做你的母親。”說完最後的話後,她便徹底的消失不見了,樹林之中隻殘留了點點白光,這是這位偉大的母親曾經真實的存在過的證明。望着母親消失了的小夜狐,頓時失去了理智,它凄慘的哭着,徒勞的想抓出那些白光,口齒不清的喊着:“娘!娘!”我和易欣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孰對孰錯,根本就沒有定義,孰勝孰敗,也沒有了意義。更何況那可悲的‘正義’。此刻的我,雖然心情極其複雜,但是我沒有忘記我剛才答應那母夜狐的最後一件事,此時的我,已經不允許任何優柔寡斷了。我問站在旁邊的易欣星:“易哥,你是《三清奇門》的傳人,這個還沒成型又身受重傷的妖怪,奇門之術裡可有能救它之法麼?”易欣星搖了搖頭,對我說:“救不了了。就是真的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我苦笑着對他說,是麼?他沒說話,我心中已知大概。這就是命運。我對易欣星說:“易哥,剛才那母狐說的那塊皮,應該還在剛才我去的那個地方。麻煩你把它拿過來吧,發着白光的就是。”易欣星點了點頭,向樹林深處走去。而我則咬着牙掙紮着再次的站起,步履蹒跚的走到那小夜狐的面前,也許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它此時正在發呆,也不知道哭了,正在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小手,那隻凍硬了的麻雀正安靜的躺在那裡。那母夜狐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我能送它孩子一程,因為它不想看見這孩子僅剩的三天,是在悲傷中度過,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送它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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