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好了沒有?”“我準備好了,你呢?”他聊天群的夥伴們紛紛應聲:“總部已準備。”“杭州市區準備好。”“天津區已準備。”“等等我,海綿!我馬上就好……okay,來了!”秒針發出滴答聲,快速往前跑。它的存在并非用以昭示時間,而更像是一個警告,一個指示牌:注意了,馬上就要過一分鐘了,時間快到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十點。方宇欽迅速通過軟件進入了公司的監控系統,很快,電腦屏幕跳出幾個流媒體畫面。“這裡有四個。”他指給諸今盡看,諸今盡不明白,主要看他,偷偷在心裡喊老公好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它替換成原來的錄像視。”“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不知道,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方宇欽聳聳肩,專注敲代碼。那個群也異常平靜,每個人都屏息凝神,諸今盡耳裡隻有快速敲打鍵盤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群裡一個人講:“我完事兒了。”“我也完了。”“哈哈哈太他嗎刺激了,剛剛我媽進屋給我送水果,以為我又在玩電腦,差點把我電腦關了。”“我靠你幾歲?”“高三,嘻嘻。”方宇欽停下動作,揚起眉毛觀賞屏幕,對諸今盡講:“黑了。”“如果被發現的話,有什麼後果麼?”諸今盡對此一竅不通,“他們會不會抓到你?”“不會,查不到的。”他對此很有信心,“我們聊天用的也一直是irc加密channel。”這就完了?諸今盡摸摸自己的臉,還沒有意識到他慫恿手底下員工做了一件多麼出格的事情,天……他沾染上了方宇欽的壞習慣,開始自言自語:“怎麼違法犯罪這麼簡單,我這思想是不是危險了?”方宇欽一臉茫然看着他。他臉漲得通紅,胸中有前所未有的痛快:“這比我偷偷填報大學志願還要刺激!”群裡有個人回他:“我也覺得刺激!”“哦對了,你們有沒有關閉其他的電子設備?”“我都關了,該加密的也加密了。”方宇欽回應。“那咱們完事兒了。”“老方,咱們這是不是屬于朋克精神?”方宇欽看了一眼諸今盡一眼,不住地笑:“是小時候沒被打夠,青春期延後。”“我26歲還在青春期哈哈哈哈哈。”陽光依舊穩穩當當撒滿卧室,他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貓一樣舒展開,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諸今盡忍不住伸手抹上他肚子。方宇欽睜開眼睛。“我摸摸你腹肌。”經理開始胡言亂語。方宇欽低頭,掀起毛衣,露出腹肌:六塊,身子放軟的話看上去不算特别飽滿。“我不是為了好看才健身的,醫生鼓勵我多運動。”諸今盡把手指覆上那塊皮膚的時候,他整個人難以察覺地震動了一下,這秒,體内對于方才做了壞事的激動轉變成另一種難以啟齒的戰栗,曾經與這副身體有關的畫面侵入他的腦海,方宇欽的每次喘息,每聲愛語都躲在手指與這肌膚之間的縫隙裡,陰暗,見不得人。方宇欽一直看着他,讓他有種他們會要接吻的感覺。他害怕得收回手,顧左右而言他:“對了,三甲醫院的醫生怎麼說?”方宇欽放下毛衣,搖搖頭:“拍完片子也說是典型的早發型阿茲海默,從我爸那兒遺傳的。沒有辦法。”諸今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直到這時才有一種隐約的概念:這個人沒有辦法陪自己走完很長的一生,他自己都剩不下什麼“餘生”。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他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對了,那天你說和失憶的我一起逛街什麼的,我能再體驗一遍嗎?”“啊,好、好啊。”他坐直了身子,結結吧巴地答應,“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謝謝。”方宇欽垂着眼,自嘲般笑笑,“我想看看,再經曆一遍的話能不能想起來點什麼。”于是,諸今盡領着他又走了一遍那條街。今天沒有雨雪,沒有分别,街上滿是喜氣洋溢的行人,前方十字路口已經開始搭建一棵雪白的巨大聖誕樹,沿街商戶的窗口貼上了雪花、聖誕老人、麋鹿等樣式的貼紙。諸今盡停在一家樂器店前,對方宇欽說:“你那天趴在這裡看這把吉他。”方宇欽定定地看着,講:“我有個姐姐,她吉他彈得很好。”“她現在在哪裡?”“不知道,十四歲的時候出走了,之後再也沒有聯系過。那時候我八歲。”“你家人沒有找他嗎?”方宇欽顯然不願多談,推門走進樂器店,問老闆要了一把最便宜、也最原始的木吉他,調了調音。“她隻教過我一首曲子。”和弦被改編得很簡單,他生澀地撥動着琴弦,低聲哼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别離多。”他姐姐不喝愛喝酒,便固執地把最後那句改了,一遍遍教方宇欽唱,人生在世,去日苦多,今朝相濡以沫,來日别更難。諸今盡看不得他這樣的神态,強行拿過吉他,隻講:“老闆對不起啊,他彈得不好,不能給他買。”老闆笑嘻嘻:“練練就好了嘛。”“哎走了走了。”他硬是把方宇欽拉了出去,絮絮叨叨:“我帶你去吃冷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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