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他很想怒吼,我也是有正經工作要做的。“這是員工宿舍申請,組長說要讓你簽字。”說罷遞給他一張申請表。方宇欽将襯衫挽到了手肘處,整個小臂露出健康緊實的肌肉線條,那天他就是用這雙手臂撐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深深淺淺……“經理?”“啊,咳咳。”諸今盡回過神來,仔細看申請書,邊看邊揶揄,“組裡一個人都沒申請,你這個不加班的怎麼好意思來要我簽名?”方宇欽講:“我看過文件了,上面隻說是公司福利,沒有講必須要加班才能申請。”“行,那放在我這兒,我什麼時候決定了,你什麼時候來拿。”方宇欽不響。“還不走?”他露出為難的表情講:“也可以,但請盡快給我答複,謝謝。”然後離開,帶上了門。諸今盡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突然覺得有點挫敗,手托着下巴琢磨了半天,自言自語道:“這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不是,他憑什麼看不起我?脾氣暴躁的大佬此刻陷入無盡的哀愁,還有一點委屈。如衆人所料,方宇欽今天依舊也沒有加班。下班鈴聲響起的時候,就他一個人站了起來,不緊不慢收拾桌上的東西,穿好羽絨服,戴上絨線帽,撥了撥腦袋上的球,最後将眼鏡收起,仔細放在公文包裡,徑直走了。他走後,老油條當即朝組長嚷嚷:“組長,這不公平啊!憑什麼方宇欽可以早下班,我們偏得加班到9點?”組長心裡也恨,摸出了煙,丢給老油條一根:“總經理不發話,我怎麼訓他?”“經理是不是偏袒他呀?”“喂,你們不要在辦公室抽煙好伐?不知道玲玲懷着孕嗎?”“孕婦多走動走動,出去轉轉呗。”另一個男的一邊說一邊抖腳,擺上陰陽怪氣的表情。組長隻能喊:“行了行了,大家休息15分鐘後繼續幹活。”諸今盡躲在辦公室沒出聲。他還沒想好合法整治方宇欽的辦法,此外自己的工作量也非常大,上頭交代的任務複雜,底下的員工表面聽話,到底服不服管還是個未知數。隻要上班,就是倒黴。諸今盡揉揉睛明穴,又給自己打氣:新的挑戰,讓自己成長。他埋頭苦幹到9點,終于把所有擠壓的方案審完,可以趕在第二天同上級開個會。他打開辦公室門,關燈,同同事告别,摔門:成長個屁!今晚就要喝酒!時不我待。“喝什麼?”小朱問方宇欽。方宇欽勉強彎了彎嘴角,跟他講:“我們現在就是普通室友關系,你不用特意為我做這些。”小朱垂下眼簾,過不久,又問:“上次去醫院,真的沒事麼?”“沒事,就是……洗澡低血糖昏倒,昏得久了點而已。”“哦。”他低下頭,盯着自己的手指,“那,那個,你房子找得怎麼樣了?”“找到一間,離公司有點遠,但是地鐵方便,對面街還是豪華樓盤,治安應該也不錯。”方宇欽終于合上電腦,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小朱緊張起來:“你去哪裡?”“剛剛中介約我明天去看房。我現在提前去那裡轉轉,看看環境怎麼樣,晚上吵不吵。”“我陪你吧。”方宇欽終于忍不住,直截了當地對他說:“我們已經分手了,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人。我這周内也一定會搬出去。你明白麼?”“我明白。”對方再次低下頭,終于不響。他見不得前男友這副表情,每次一這樣,他心就軟,想上去把他摟緊,抱在懷裡哄。這也可能隻是自己隐藏的大男子主義作祟,方宇欽拿了外套直接出門,強迫自己不要将這種情感往愛的方向解釋。“愛”是一個特别偷懶的結論,畢竟很少有人願意冒着重新認識自己的風險,把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剖開,一點點捋清。做這件事需要人極端誠實,而這是人類社會比較稀缺的美德之一。新房離自己家約莫五六站地鐵的距離,他甫一出地鐵,立刻感受到全新的氛圍,這裡沒有賣紅薯的大叔,也沒有擠在大排檔上裡的民工,取而代之的是裝潢時尚的酒吧和高級餐館,往後看,另一面有些蕭條,黑暗處露出影影綽綽平房輪廓,在小道的盡頭露出橘色的燈火。一條街就這樣将兩個小區隔離開。說實在的,方宇欽沒怎麼去過酒吧、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他有點好奇,便順着人聲走去最熱鬧的一間酒吧,停在門口張望。天氣寒冷,然而所見之人卻都穿得五顔六色,三兩人群端着酒站在外頭聊天,也有喝多了的穿個短袖在露台上跳舞。在燈光最璀璨處,有個男人瘋得最厲害,邊喝邊跳着搖擺舞,傻裡傻氣,嘴裡還喊着什麼“霹靂貝貝”。方宇欽很想轉身就走,但是現實條件不允許。因為這位男士——無論他怎麼拒絕——橫看豎看都是他的頂頭上司,部門新來的經理諸今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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