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褚桓,褚桓收到請回話。&rdo;正開着車的褚桓帶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壞笑,偏頭看了副駕上快吓尿的男人一眼,親昵無比地用槍托在對方的腦袋上敲了兩下:&ldo;收到,講。&rdo;那一邊,老王飛快地說:&ldo;行動取消,你現在立刻帶人掉頭回來,我再說一遍,行動取消,小鬼顯然是他們的棄子,大鬼的目标是你,咱們這邊的霍輝可能已經……&rdo;褚桓悠然接上:&ldo;叛變了。&rdo;老王蓦地一滞,片刻後,他回過神來,急迫地低聲問:&ldo;霍輝現在在哪?你又在哪?&rdo;褚桓笑眯眯地問:&ldo;哦,他在我旁邊,跟我一起兜風呢,你想找他聊聊嗎?&rdo;老王沉默了片刻,聽他這麼有底,似乎是放下心來:&ldo;你居然……你小子,怎麼知道的?&rdo;這一次大小鬼悍然入境,是打算垂死一搏,押送一批壓箱底的軍火給東突,其實他們的押運路徑大可以繞開中國,突然臨時改道,就是因為得到了褚桓的消息‐‐兩隻鬼心頭大恨,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三年來,為了保護楮桓,他隻和老王有聯系,日子也過得深居簡出,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保密嚴格,也架不住有人處心積慮地要找他。無論是政府方面還是恐怖分子方面,這一次行動都傾注了很大的力量,他們都知道,這回是真格的,非死即活,要麼徹底把兩隻鬼斬草除根,要麼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灰複燃。老王作為行動總負責人,謹慎得讓人發指,楮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住在他辦公室裡的,兩個人事先對所有細節都進行了反複推敲。到現在為止,他們内部就已經清理出三四個有問題的人,正在接受隔離調查。他們理應準備得天衣無縫,可是……不過其實也是,如果兩隻鬼那麼好對付,當年亞洲各國就絕不會任憑他們橫行那麼久。現在,兩隻鬼的大部隊已經成功地被扣住,中方繳獲了所有軍火,又據線人消息,找到了小鬼一支人的落腳點,他們兵分兩路,老王帶人堵截小鬼,褚桓奉命搜捕大鬼,這一次天羅地網,隻差&ldo;取了兩隻鬼人頭&rdo;的最後一哆嗦,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内部出了叛徒,還有比這更讓人郁悶的麼?越野車驚險地拐過一個巨大的彎角,後輪打滑發出刺耳的尖叫,與險象環生的行車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楮桓那不輕不重、不溫不火、幾乎和褚愛國一脈相承的語調:&ldo;哎呀,這個麼,說不清,要說也就是感覺,我的專業就是鬼混,所以跟他們沾了一身的鬼氣。&rdo;老王:&ldo;扯雞巴淡,那你他媽怎麼不早說,現在怎麼辦……等等,姓褚的,你不會又給我脫隊了吧!&rdo;褚桓無視他的咆哮,毫不慌張,還給自己解釋了幾句:&ldo;我又不會算卦,平白無故的,我哪知道哪個是内鬼?人家的殺手锏是用在刀刃上的,咱們也得上了刀刃才能試探得出來嘛‐‐再者,你看看,這回大鬼為了幹掉我,不惜把他的棺材本都拖出來了,咱們真的假的,好歹得配合着把他們一網打盡才好啊。&rdo;老王了解他的尿性,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兩隻鬼從西南邊境入境,他們經過嚴格論證,将截殺地點也選在了這裡,盡可能避開人煙。而此地地形複雜,雖然能定位,但是一時半會,他們的人絕對追不上褚桓的。那小眼鏡平時慢慢騰騰,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關鍵時刻真是不靠譜得六親不認。老王回想當年自己帶出來的這一批人,如今碩果僅存的隻剩下褚桓一個,如果他也……&ldo;不管你想幹什麼,給我滾回來,立刻,馬上,現在!&rdo;褚桓&ldo;嘿嘿&rdo;一笑:&ldo;别介,我難得把仇恨拉得這麼穩當,錯過這一次,怪就不好刷了。&rdo;老王:&ldo;……&rdo;他想一槍打爆小眼鏡的頭。楮桓:&ldo;而且現在說這話也晚了‐‐我車底下有炸彈,你知道嗎?&rdo;老王失聲叫出來:&ldo;什麼?&rdo;褚桓兩根手指夾住一個小小的芯片,插入了他自己的眼鏡腿裡,輕輕地一按,他那平光的鏡片上立刻高科技地跳出了本地的衛星圖,角落裡浮現了一行小字:可讀取,正在載入,請稍候。他彎起眼睛沖着旁邊瞠目欲裂的叛徒霍輝笑了一下,空手模拟了一個脫帽緻謝的動作:&ldo;東西做得好精緻嘛,霍輝兄,你這個卧底做得比我當年還細緻,代表組織謝謝你了。&rdo;載入完畢,一簇小紅點出現在他的鏡片上。&ldo;可能他們怕炸不死我,前面還有十三、十四嗯……十五個等着給我收屍的。&rdo;褚桓愉悅地對老王說,&ldo;記着我們之前讨論過的,他們怕我們動用直升機和重型武器,接應必然在北邊的鎮子裡,攜帶的軍火肯定應該還有一批,今天那有大集,保不準他們會想方設法混進老百姓中間,我已經讓兄弟們去那頭了,那裡要是能清理幹淨,今天大鬼前後無援,就沒跑了。&rdo;老王:&ldo;你……&rdo;楮桓徑自打斷他的話:&ldo;你放心吧‐‐稍後聯系,我要準備炸車了。&rdo;老王:&ldo;等……&rdo;褚桓已經不由分說地切斷了通訊。兩分鐘後,越野車駛入一片山林地帶,驟然失控,從盤山道上整個側翻了下去,在半空中就爆炸了,驚天動地的巨響炸起了整個山林中的鳥,翻下山崖的車燃起滾滾濃煙。這車剛一翻下去,一聲悠長的呼哨聲就蓦地響起,山上林子山下巨石掩映中,突然窸窸窣窣地冒出很多人,顯然是埋伏在這裡很久了。林子裡有八個人,下面石頭坡上有七個,手裡都拎着滅火工具。而車的第二次爆炸會發生在五分鐘之内,五分鐘剛好夠他們快速靠近,一旦爆炸結束,對方立刻就能判斷出車裡根本就沒有人。楮桓坐在一塊山崖邊上的大石頭後面,從懷裡摸出一塊懷表。眼鏡上的紅點提示着他敵人的大緻方向,但他知道這不全部‐‐大鬼絕不在眼鏡的視野裡,但以他對大鬼的了解,對方眼下一定在現場。褚桓端着他的軍刺,尖端就卡在那被五花大綁的叛徒咽喉處,那人的嘴被嚴嚴實實地堵着,此時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褚桓的手很有藝術感,手掌有一點薄,手指修長,指甲修的幹淨整齊,霍輝知道他的手極穩,隻要心裡稍稍動一個念頭,那把貌不驚人的三棱軍刺立刻就會在自己的喉嚨上捅出一個血窟窿。他不知道褚桓為什麼不把他留在爆炸的車上。褚桓從兜裡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怕暴露位置,沒有點着,隻是聞一聞嘗嘗味道。&ldo;你知道王哥有個女兒嗎?&rdo;他似乎随口提起,語氣不鹹不淡,好像同事間的閑聊,&ldo;特别招人喜歡,小時候玩過家家,别的傻丫頭都拿石頭切草葉子,要麼就是扔兩條蟲子到碗裡假裝是炸帶魚,我們這些被臨時抓來陪小丫頭玩的配角還得假裝好吃,二透了‐‐就她不一樣,就她玩得又入戲又認真,給我們吃的東西都放在洗幹淨的小碗裡,兌上牛奶,有時候還會再倒一勺冰激淩。&rdo;褚桓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帶了一點笑意,可眼神卻又是清明而冷漠的。&ldo;太招人喜歡的姑娘都是禍水,就為了她,我和一個傻逼從小打到了大,單挑群架都幹過,他帶着一幫小流氓把我堵在胡同裡,拿鋼管打斷過我一條腿,骨折,住了一個暑假的醫院,險些瘸了,出院以後,我又單槍匹馬地一闆磚把他拍成了腦震蕩,他腦門上縫了六針,終身破相,從那以後,那傻逼就變本加厲地嫉妒我長得比他帥,我幹什麼他就要幹什麼,哪都有他,好像不壓我一頭他就睡不着覺。&rdo;褚桓微微擡了擡手裡的軍刺,冰冷的刀刃輕輕地觸碰霍輝的下巴,他仿佛能嗅到那槽裡逼人的血腥味。褚桓:&ldo;後來你猜怎麼了?&rdo;叛徒嘴裡還塞着抹布,就算猜出來了也說不來。褚桓輕描淡寫地說:&ldo;後來打鬼的時候,我有一次險些暴露,他和幾個兄弟為了掩護我……&rdo;他話音陡然止住,微微垂下眼睛,嘴角一瞬間繃緊成了一條拉直的線。&ldo;我最後終于被那傻逼壓了一頭,還得把他的貓祖宗養老送終。&rdo;褚桓在霍輝的滿頭冷汗下,淡淡地移開了視線,透過衣冠禽獸标配的眼鏡片盯着自己的懷表,好像是有一點漠然,又有一點心不在焉,&ldo;哎,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麼會給大鬼賣命呢?你比傻逼還傻逼嗎?&rdo;霍輝當然沒有辦法回答,他驚懼地盯着褚桓清俊的側臉,以為他打算在這個地方把自己千刀萬剮‐‐褚桓自從退了後,就不怎麼出現在他們視線裡,霍輝對他并不熟悉,然而這不妨礙他聽過這個人的傳說……可怕的傳說。&ldo;小鬼曾經得意洋洋地跟我說過,他說他們這些人之所以無法被戰勝,就是因為他們壞得無所顧忌,能無不用其極‐‐&rdo;褚桓微微點了點手指,軍刺在叛徒的脖子上發出凜然的光,&ldo;不過後來小鬼被我廢了一條胳膊兩條腿,你呢,又被我五花大綁到這,我有點不知道他說的是對還是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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