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聞舟一目十行地掃過何忠義的筆記本:&ldo;有沒有可能是現金?你們看這裡。&rdo;窗外,費渡深以為然地點點頭:&ldo;看病花的這筆錢确實不少,不過他當時才剛到燕城吧,剛開始工作,哪來那麼多錢?&rdo;何母啞着嗓子小聲說:&ldo;說是跟公家預支的工資。&rdo;&ldo;公家?&rdo;費渡不太熟悉這個詞,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ldo;您是指他打工的地方?&rdo;何母身體不好,是個鮮少接觸外界的農村婦女,并不了解體力勞動的打工仔們短暫而勞苦的勞動雇傭關系‐‐很多人是幹一天活拿一天錢,老闆和打工者都疑心對方會随時跑路,肯給打工者預支工資的老闆,基本都是在做慈善。而就算是老闆積德行善,願意救急,給預支一兩個月的工資已經很夠意思,何母看病用的那筆錢卻大概等于一個送貨員幾年的工資。這樣天大的人情,賣勞動力肯定是萬萬無法報償,賣身倒還差不多。而對男色也頗有心得的費總客觀地回憶了一下有一面之緣的何忠義,認為僅就姿色而言,那少年實在不值這個價。所以當時那筆錢到底是誰借給他的?他為什麼跟親媽都不說實話?何忠義的賬本上記錄了&ldo;十萬元整&rdo;的債務,而這筆神秘的債務毫無由來,為此,市局刑警們全體出動,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把何忠義工作的地方和他身邊的人打聽了個遍,被問到的人全都一臉莫名,非但不承認借過他錢,還紛紛表示連他借錢這件事都不知道。駱聞舟和陶然回到市局的時候,發現何母蜷縮在幾張椅子上,已經睡着了,費渡不知跟誰要來了一條薄毯,搭在她身上。陶然走過去,壓低聲音問:&ldo;她怎麼睡這了?&rdo;&ldo;我說帶她出去住賓館,她不肯,非要守着你們抓住兇手不可。&rdo;費渡一擡頭,正看見陶然滿頭汗,他皺了皺眉,從兜裡摸出紙巾遞過去,&ldo;你平時也這麼辛苦嗎?看着好心疼。&rdo;陶然還沒來得及回話,旁邊駱聞舟就涼涼地說:&ldo;人民警察就這樣,心疼你就多納點稅、少找點事。不過話說回來,費總,你們霸道總裁不都日理萬機嗎,怎麼我看你老這麼閑?&rdo;費渡微微一笑:&ldo;我養着一幫職業經理人,不是讓他們耍嘴炮的。真是很感謝駱警官操心我的财務安全,其實大可不必,我就算把家底全扔了,剩下的零花錢放銀行裡拿利息,也比你一輩子工資多。&rdo;陶然:&ldo;……&rdo;這倆智障果然和平不過三分鐘,又他媽來了。他一手一個,将倆個雄性鬥雞強行分開,一手把駱聞舟拖進辦公室,一手警告性地指了指費渡。費渡絲毫不以為忤,十分暧昧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駱聞舟火冒三丈:&ldo;他這個……&rdo;陶然一合辦公室的門,十分無奈地說:&ldo;一會下班以後,你們倆可以約出去掐個痛快。&rdo;駱聞舟敏銳地從他話音裡聽出了一點言外之意:&ldo;唔?你今天下班有事?&rdo;陶然轉過身,看了他一眼:&ldo;我相親去。&rdo;駱聞舟愣了愣。陶然拍了拍他的肩:&ldo;兄弟我到年紀了,不能再陪你當單身貴族了。&rdo;駱聞舟的目光往地上一瞥,沉吟片刻,然後他微笑了起來,指着陶然說:&ldo;你這個叛徒,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賣了組織,我們永生不滅的&lso;去死團&rso;是不會放過你的。&rdo;陶然想了想:&ldo;那我賄賂你一下,将來有孩子,認你當幹爹。&rdo;&ldo;别,&rdo;駱聞舟一擺手,&ldo;一個駱一鍋夠我受的了,我沒有當&lso;爹&rso;的瘾,祖國的未來還是得靠你們這些直人去努力‐‐行,你有事就先走吧,在這耗着也耗不出線索來,兇手如果一直跟在張東來身邊關注案情進展,我估計他這兩天會有行動,咱們一邊查一邊等着。&rdo;陶然搖搖頭,收拾起東西打算離開,駱聞舟卻突然從身後叫住了他。&ldo;你一叛出組織,我還真有點失戀的感覺,&rdo;駱聞舟嘀咕了一句,&ldo;對了,房奴,你要借輛車去嗎?&rdo;陶然:&ldo;去你的!&rdo;這天晚上,張東來從張婷那裡聽說了自己進出小黑屋的整個過程,認為律師在其中的作用居功至偉,回家拿柚子葉洗了個澡,當天就要單獨請律師吃飯。相比那些為各大金主們做非訴訟法律服務的同行,刑事律師風險高、壓力大,賺錢還不多,真是很難得碰到一起這種當事人傻錢多還不複雜的案子,如果不是有趙浩昌這一層同學關系,這種好事恐怕還真輪不上他,律師欣然赴約。張東來客客氣氣地塞給他一個紅包,本來說要開車送律師回去,結果剛出飯店,正好碰上個九頭身的大美女,十分熟稔地跟張東來打了招呼,并且态度自然地上了張東來的車。律師自覺跟在人家身邊發光發熱不太好,識相地坐到了後排座椅,并且表示隻要把自己搭到最近的地鐵站就可以了。車上,美女和張少爺沒羞沒臊的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圍觀群衆如坐針氈,律師沒有那麼厚的臉皮,隻好假裝自己是一團空氣,靠在後面擺弄手機。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張東來一腳刹車踩得略急了些,律師整個人往前傾了一下,就在這時,他眼角瞥見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律師本以為是車座上的什麼東西被方才那一腳刹車掀下去了,打算順手撿起來,他這一彎腰,卻突然愣住了。他看見那是一條銀灰色的條紋領帶,尾部還帶着大牌的标簽,做工精良,卻好似被人大力揉搓過,已經變了形,像鹹魚幹一樣團成一團,夾在後排座椅的間隙裡。&ldo;死者後腦有鈍器傷,死于窒息,兇器是一種軟布條,絲巾、領帶、軟繩等都有可能……&rdo;律師本來喝了點酒,結果那一瞬間,酒精就&ldo;呼&rdo;地一下,就從他打開的毛孔裡蒸發了出去。就在這時,張東來好像總算想起後座還有個活物,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ldo;劉律師,你怎麼彎着腰?是喝多了還是胃不舒服?&rdo;律師慌忙直起腰來,全身的血液争先恐後地奔到頭頂,四肢一片冰涼,耳畔嗡嗡作響,硬是擠出一個微笑:&ldo;我……我有點頭暈。&rdo;張東來透過後視鏡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光線的緣故,劉律師總覺得在他眉目之間有股說不出的陰鸷。幸好張東來沒把他放在心上,隻是看了他兩眼,很快又專心緻志地同旁邊的大美人聊騷去了,劉律師僵硬地保持着自己的坐姿,打開手機攝像頭,偷偷拍了發現領帶的地點,然後把腳一點一點伸過去,用腳尖把領帶挑了出來,借着公文包的遮掩,隔着袖子迅速将那根領帶收進了自己包裡。就在他的手沒來得及拿出來的時候,張東來又猝不及防地透過後視鏡看過來:&ldo;是前面那站嗎劉律師?&rdo;律師讓他吓得心髒險些停擺,全然喪失了語言功能,支支吾吾地一點頭。張東來一揚眉:&ldo;你臉上怎麼那麼多汗,空調開太高了?&rdo;副駕駛上的女伴不幹了:&ldo;不能再低了,人家怕冷。&rdo;要不是還有個不明真相的傻妞在旁邊打岔,劉律師覺得自己指定已經吓瘋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張東來的車上滾下來的,張東來客客氣氣地從窗戶裡一探頭:&ldo;劉律師,你真行嗎?真不用我送你到家?&rdo;律師努力拉扯着自己的面部肌肉:&ldo;真不用。&rdo;幸好張東來色迷心竅,并不真心想送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回家,得到了确認,立刻一踩油門絕塵而去。一陣夜風吹過來,劉律師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脊梁骨已經濕透了。于連十五陶然一出門,就看見費渡插着兜,守在門口等他。門口鬧得沸反盈天的&ldo;啄木鳥&rdo;們還沒有散,市局剛剛被迫釋放了一個看起來很可疑的富二代,費渡都能看見飄在刑偵大隊上空的壓力,因此做好了等到地老天荒的準備,沒想到陶然這天下班居然非常積極,他略微一愣,陶然卻率先開了口:&ldo;費渡,過來一下,哥有幾句話跟你說。&rdo;費渡眨眨眼,看向蜷縮在椅子上的女人:&ldo;她怎麼辦?&rdo;陶然一聽,有點犯難。&ldo;沒事,&rdo;駱聞舟走出來,靠在門口,對陶然一點頭,&ldo;等人醒了我問問,門口有家招待所,平時都是内部人員出差住,安全又便宜,她要是願意,回頭我讓人給她在那邊開個房間,要是再不願意,讓值班員給她搭個簡易床也成。&rdo;陶然遲疑說:&ldo;這不合規定吧?&rdo;&ldo;我一句話的事。&rdo;駱聞舟一擺手,&ldo;快走吧,誰都沒有你能操心。&rdo;費渡聽到這,詫異地問:&ldo;怎麼,陶然,你晚上有事?&rdo;陶然不答,隻說:&ldo;你來。&rdo;駱聞舟看着陶然把費渡拉到一邊,因為他倆方才已經交過一次火,所以臨時忘了那個充滿溫情的遊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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