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卻有很大不同。鐘奕見過晨起時埋在柔軟被褥中不想起身、迷迷糊糊中先來親自己的池珺,也見過浴室裡,生理性淚水順着熱水一起流下的池珺。他見過生意場上衣冠楚楚、強勢談判的池珺,也見過在自己身下遮住眼睛、意亂情迷的池珺。這樣千般面孔,構成了他喜歡的、深愛的人。時間愈久,鐘奕愈覺得:我要抓住他。牢牢抓住他。讓他留在我身邊、困在我懷裡。我當然會好好疼愛他。……這是鐘奕溫文面孔下不能言說的心思。平日裡,至多至多,也隻是體現在一些情愛時有點過頭的控制。池珺發現了。池珺說很喜歡。他低頭親鐘奕,舌尖帶着淡淡的醇厚酒香,說:“好愛你。”鐘奕心底瞬間一片柔軟。…………這一世,張笑侯依然選擇出國,很灑脫,又很放心。臨走前,他私下裡找鐘奕,欲言又止:“你得照顧好他。”鐘奕當然應了。那是在酒吧。張笑侯手邊一杯威士忌,抽了口煙,又被酒保勸阻。他道歉、按滅煙頭,對鐘奕說:“我之前總有點不放心。”停了停,“但人生在世,我也沒辦法和蘑菇綁死。”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啊。有國外的姑娘、燈紅酒綠。鐘奕眯了眯眼,看着他。張笑侯很坦然:“我喜歡女的。”在蘑菇朝自己出櫃後,他審視了一遍自己的性向。果然,筆直筆直,一如既往。再之後,就對能掰彎蘑菇的人多了點好奇。隻是各有事忙,最後也沒多和鐘奕接觸幾次。好在兩人之前一起參加過比賽,總算對鐘奕的人品能力有一定了解。最重要的是,作為發小,他很相信池珺的眼光。鐘奕搖頭:“我沒在想這個。”他明白,前世今生,張笑侯都把池珺當半個弟弟看。再者說,與池珺在一起良久,愛人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反之亦然——鐘奕斷不至于因為張笑侯一句話,就聯想什麼。隻是。鐘奕更加确定。池珺恐怕經曆過什麼。甚至造成了一定創傷。依據先前幾次池珺不對勁時的樣子……僅僅是長輩離世,不至于到這樣的程度。鐘奕和張笑侯确認:“他心裡的事,很嚴重?”張笑侯一怔,搖搖頭:“這得他來說。”又解釋:“我知道的不多,當時太小。我爸媽或許知道點,但他們不告訴我。”那之後,鐘奕去查了新聞。以盛源集團的地位,創始人妻子離世這種事,當然會占一個版面。他不清楚具體時間,當時網絡又極不發達。好在張笑侯皺眉回想片刻,還真記得:“嗯,是上小學前,那個暑假。”鐘奕頓時覺得自己與池珺同病相憐。朱雪離家,也是在那一年。折中鐘奕花了點時間,最後,在海城日報上找到自己想看的報道。上面有池容夫婦的合影,又有盛源建立至今——至那時候的情況概述。最後,則提到,池夫人周秀君是病逝。心髒病。鐘奕皺眉,捏着微微發黃的報紙。再在前面月餘的新聞中篩查,卻沒有找到更多消息。…………衣服上沾了許多酒痕,不好再穿,被丢進洗衣機。浴室裡又有淅淅瀝瀝的水聲,池珺問:“考慮的怎麼樣?”鐘奕細思片刻,明白:“你說你先回海城的事?”池珺點頭。水落下來,他把額前的頭發扒到後面,像是抹了發膠,露出光潔的額頭。水珠自他眉眼間滾落。大二下學期,兩人一起剪闆寸。開學時出現在班裡,同學們先驚訝,然後一起誇。兩人一清隽、一俊美,都是修長的身材,當然什麼發型都好看。連老師上課時都要cue一句,說:“讓我看看大家有什麼變化——池珺、鐘奕剪頭了?姚琳頭發是不是染了?”等鐘奕點頭、池珺笑眯眯答話,姚琳摸摸自己的頭發,和周圍女生讨論起自己染的具體是什麼顔色。講台上,老師誇道:“挺好看的。趁着上學,可以多去找找感覺,看有什麼适合自己的造型。等到上班,”聳聳肩,“就沒這麼自由啦。”這是實話。别的不說,做一個造型需要的時間,就夠開一次會。于是那之後,兩人又回到從前的節奏。隻是鐘奕仍然會在池珺不好好吹頭時歎口氣,自己去拿吹風機。他有時候甚至覺得,池珺興許是故意的。但即便如此,鐘奕也樂于奉陪就是了。“對。”池珺道,“你那邊,還需要多久?”一邊講話,一邊去擠洗發水,往鐘奕頭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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