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光的庇護下,阿奈變回幽冥狼一口将兩人吞入腹中。
“我算是服了,非得浪,還關閉意識空間,這下我虧大發了,隻能咬碎後槽牙往肚裡咽了。”急速飛行的阿奈又被一道陰冷的攻擊打中。不得不撕裂空間進入虛空中。
“完犢子,這心髒都被洞穿了怎麼修複啊。老子随口抱怨一句換個主人,你不會真要搞我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穿行,阿奈順利将兩人帶到了大殿中。兩二人吐出,看着兩人的模樣,阿奈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阿奈把林長楓的屍體放到銅棺之上,期待能有奇迹出現。可事與願違,林長楓體内的生機像是已經流失幹淨,無力回天。
就在阿奈不停的釋放本源之力輸送到林長楓身上時,又一道金光從林長楓體内飛出,包裹着林長楓來到一處牆壁旁。金光沒入牆壁,一幅畫面顯現出來。
一位手持巨斧的光背男子不停地劈着面前的高山,而山體一點痕迹都沒留下。畫面中山頂處的一棵歪脖子樹卻從青綠色慢慢枯黃起來。
阿奈看到後長呼一口氣,原來前世留的有後手啊,吓死本寶寶了。回過神來,看着一旁渾身是血昏迷過去的韓嶽陽,阿奈歎了一口氣,狗臉上猶豫之色一閃而過。
“看在你如此重情重義,我再犧牲點吧。”阿奈口中吐出一塊黑色物體飛向韓嶽陽。黑色物體碰觸到韓嶽陽身體的時候,開始緩慢将其包裹。
“我真是天生當保姆的命,也算我機智知道帶你們遁入虛空來到小世界。不然咱三都得挂那裡。不過這金光好像出現好幾次了,主人身體裡的秘密看來還有很多。”
壁畫前的林長楓,正在被畫中山頂的樹蘊含的精華慢慢包裹升起。而壁畫中手持巨斧的男子發現了山頂的樹幹枯了,舉起巨斧不斷張嘴咆哮。
林長楓被洞穿的胸膛慢慢恢複着,意識也從天地間回歸本體。
林長楓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直到壁畫中男子好似發現了林長楓盜取了他的東西,揮起巨斧劈向林長楓。
林長楓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荒涼的山頭隻有一座涼亭,而亭内坐着一位老人。
走到亭中老人擡起頭來看着林長楓說道,“坐吧,陪我下把棋。你的疑惑自然解決。”
“前輩,我現在在哪裡,是死了嗎?”
“先坐下跟老夫把這把殘局走完。”
林長楓執黑子準備落下,對面的老人伸手阻攔。“小友,可看清看仔細了?落下可就沒得反悔了。”
林長楓不解,仔細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子,自己好像壓根就不會下棋。這還讓自己看清楚在落子。
“前輩,實在抱歉在下真的不懂棋,隻是憑心感覺落在這裡。”
“好好好,你落子吧。”
“啪”黑子落下,周圍場景瞬息而變。林長楓此刻四周充滿滾滾岩漿,自己則立身于一塊石柱之上。岩漿翻滾越來洶湧,馬上就要把林長楓給吞噬。林長楓下意識的使用空間拉伸,但卻失效了,又打了個響指也是沒任何反應。林長楓絕望了,自己到底在經曆什麼,這是死亡之後必須經曆的嗎?他放棄了抵抗,既然死都死了還怕再死一次嗎。
“林長楓,你就這麼懦弱嗎?你真的甘心死亡嗎?死亡真的就意味着消散嗎?”一道空靈的聲音傳入林長楓的耳朵,他想破開岩漿看一眼誰在說話,但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伸手都覺得困難。
紅色中渲染出一抹金色,一位老人出現在岩漿外,揮手間四周的景色再度發生變化。還是那座山還是那個涼亭,林長楓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林長楓渾身大汗淋漓。
“你太讓我失望了,心性、意志、目标、責任你全都沒有。你當如何去破萬世大局,你當如何尋得出路?”老者字字誅心,句句透心,每一字說出天地共鳴。
“前輩,我從來沒想過去做什麼驚天大事,也沒想過救人救世,我本想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每天為了生活奔波,為了吃飽穿暖奮鬥,為了家人團員努力,現實的一層層枷鎖讓我不得不做這些我都無法理解的事,每個人都說我身負大任,要做這方祖地的救世主,可沒一個人問過我,我願意嗎?沒有人在乎過我的感受。我抗争過,失敗了,我坦然接受。當記憶碎片裡的海量信息打破了我的傳統認知,我想過去肩負起屬于我的責任,但又經常自我懷疑,記憶中的人真的是我嗎?我真的有這個能力去肩負起無比巨大而又遙不可及的使命嗎?”
“癡兒,你就是你,他仍是他。本心所向,即為正解。”老者怒其不争,滿臉憤然。
“我就是我,他仍是他,說的簡單。倘若我不是他的話,為何第一次死去時,會被阿奈救?為何無數條絲線将我束縛連接天地?”林長楓覺得自己本就是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既然我不是他,為何人生經曆中未來走的路都要按照他的意願去走。既然我不是他,為何我從沒有感覺到一點點屬于自己的自由。既然我不是他,為何這次死亡還會來到你這個地方。既然我不是他,我有何資格與你對弈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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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楓每一句說出,棋盤便多出一道裂紋。而對面的老者便又蒼老一分。
“為何,你所想的為何?何嘗不是老夫所想。掙不脫束縛的永遠不是能力不足,而是你從來沒下定決心掙脫。今天與你相見,不知是對是錯,但是老夫本心所向,即為正解。”老者站起身來,揮手拂去,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消失。
“今日老夫,替你替我自己再争上一争,我要你今世因果不加身,萬古輪回守真我。”
在老者手指蒼穹飛射出一道光芒後,林長楓明顯聽到體内兩層識海中傳出斷裂之聲。
“再見之時,我希望你能,以你之體破萬法,以你之魂鬥萬古。”老者渾身皲裂驟然破碎消失在此處。
林長楓身處的亭台在一點點風化消失,自己的身體也在逐漸變得透明。
再出現時,他身處一座巨山之下,遠處一男子赤裸上身,不斷揮舞巨斧開山鑿壁,不知疲憊,山頂一棵枯木正慢慢透出新綠。林長楓向前踏出一步,空間無限被拉伸,腳下燃起熊熊烈火。
當烈火加身,山體遠去。林長楓嘴角上揚,輕輕拂去身上的烈火,揮手将面前的空間極度拉近。拍了拍手持巨斧的男人,林長楓笑着說道“勞煩前輩劈死在下。”
當巨斧落在林長楓頭上,大殿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林長楓悠然睜開眼睛,環顧四周後席地而坐,身上迸發出濃郁的生命氣息。
“我即本我,因果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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