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個漩渦排列呈九宮格狀,其實同陰陽相合,所謂北鬥化九星,三兇四吉,九個漩渦當中三個能到達冥界,四個回歸極樂城,還有兩個最是兇險,一旦偏入了會陷入永久的循環,也不生也不死,就在湍急的水流中湮沒萬年。
仇小天自然不知道這些,但他一直盯着鑿齒,隻見鑿齒揮出一條兩米長的一段鐵鍊,喊道:“宗布兄接住,咱們萬不可分開,隻要堅忍片刻,就能越過這裡。”
宗布悶哼一聲擎住鐵鍊,在右腕中繞了兩圈,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其實他傷得不輕,剛才不單單是被咬傷,鬼王鲸瘋狂的沖撞也令他肺腑受創,隻不過他這樣要強的鐵人,怎肯面上示弱。
鑿齒不無擔憂的望了他一眼,繼而堅決的回過頭去,操縱着鬼豚往漩渦中間隔的狹長水流遊去,仇小天騎虎從空中懸停,見他們直奔後面中間的純黑色渦流,欸一接近,瞬時全部沉沒不見,不禁心中駭然,遲疑了片刻,終究不敢耽擱,一咬牙揪着怨念虎沖了下去。
一接觸到水流就身不由己了,強大的力量裹挾着人與虎,不受控制的往漩渦深處帶去,況且這水極涼極暗極湍急,饒是仇小天變身後的皮膚質地堅硬,也沖擊的隐隐生疼,可想而知宗布那裡更不好過。
仇小天屏住呼吸,稀裡糊塗的進入到漩渦眼裡,雙目難睜,透着眼皮突然感覺到面前一亮,仿佛被水壓從孔洞裡噴射了出去,直沖出上百米高,直到脫離了水流的束縛,連人帶虎在半空滾了兩圈,隻聽“嘩”的一聲響,卻是虎子及時調整好了身體,展開了雙翼。
他可是有驚無險,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到了另一個世界,黑幽幽的蒼穹覆蓋着所有,天上沒有日月,倒是有詭異的星光,仔細分辨的話,能看出隻有北鬥七顆星在閃爍。而眼前白花花的一道噴泉沖天而起,噴出幾百米高,巨大的水柱落處彙集成一條二十來米寬的河水,往南方濤濤流去,一眼望不到頭,河岸兩側高聳着荒涼的石原,兩邊各有鬼魂隊伍在行進,長的看不到頭尾,這些從極樂城中挑選出的鬼魂,像被押解的囚犯似的,由一條紅色的長鍊連系在每個人的腰間,緩慢而遲緩的行進着,每隔百米,還有牛頭馬面形狀的陰差在驅趕,即便是看到了仇小天,也隻是漠然的回過頭,繼續專心自己的工作。
仇小天沒心思理會他們,他要抓緊尋找鑿齒和宗布,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他們,原來已被流水沖出去半裡遠,正在一處回水灣的淺灘稍事休息。
宗布他有傷在身,剛才又獨臂應付漩渦裡的激流,耗費了不少精力,不免有些疲憊,臉色蒼白道:“還有多久能到。”
鑿齒此時卸下綿甲,露出精壯的肌肉,一邊擰幹裡面的水一邊說:“這裡是九淵裡的濫水之淵,從這裡直去即到極北之淵,是最近的水路,但是要通過河伯的地盤,也可以往東五裡,另有大泉兩處,通往剩餘五淵,雖然路遠些,卻是非常安全的,至于走哪裡,還是宗布公決斷吧!”
宗布擰着眉頭,毫不遲疑道:“就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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