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先殺設計殺了劉美人,再殺那個男人?”冷奕勳道。七皇子猛然看過來,目光陰戾冷峻:“你胡說,我沒有殺母親,我沒殺她。”“是,你隻是想把她趕出暢春樓嘛,可是,你沒想到的是,她懷孕了,你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她的醜事很快就可能被揭穿,你就會有個不知羞恥的蕩母,你害怕聲名遭受影響,你害怕會被臣子們看低,被宮妃們恥笑,所以,你最終還是下手殺了她,對不對?”冷奕勳清潤的眸子裡蘊着痛惜和無奈之色,這或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真相吧。“不是我,我是想殺她,但殺她的不是我,是左浩然,他得知劉氏懷有身孕,逼她打胎,但她不肯,所以才起了殺心。”七皇子矢口否認。“左浩然死了,死無對證,所以再怎麼說,你也不會承認了是嗎?那你為何還要殺長福?”冷奕勳搖了搖頭,真的難以相信,七歲的孩子心機如此深沉,事到如今,還能沉穩鎮定地為自己辯駁,洗脫罪名。“我……我……我隻是……”七皇子張口結舌,半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真的不是我,左浩然死了,他們兩個都死了,一個是我的娘,一個是疼愛我的表舅,都死了,人都死了,以前所做的一切也就随着他們的死該消逝才是,我殺長福隻是想替他們遮掩。”他哭得傷天傷地,鼻涕眼淚一把抓,小小的身子倦成一團,一副惶然無助的樣子,到底隻是個七歲的孩子,再早熟,娘親的離去也會讓他傷心,讓他害怕,生他的那個女人身份卑微,他本就心存怨恨。身為皇上唯一幸存的兒子,卻遲遲得不到晉封,别說封為太子,連王爵也沒有。小小的孩子在深宮裡嘗盡冷暖,稍懂事就學會了如何讨人喜歡,惹人憐愛,如何人前一面,人後一面,殘酷的陰謀争鬥逼得他心智早開,這個曆程又何償不殘酷艱辛?誰不願意童年隻單純地偎在父母懷裡撒歡笑鬧,開心玩耍?绯雲鼻間酸澀,不忍再看,不管七皇子有多冷酷陰狠,在她眼裡,都隻是個生在皇家的可憐孩子。有時候,出生高貴又如何?也許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奴才來得自在。皇上痛苦地閉了閉眼,顫聲道:“你……太讓朕失望了。”七皇子身子顫了顫,仰起小臉:“父皇,兒臣知道錯,兒臣再也不敢了,父皇您不要生氣,您有舊疾,太勞心會引發……”皇上再也控制不住,将他緊緊抱在懷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是父皇不好,父皇……太忽視你了。”七皇子鑽在皇上懷裡嘤嘤哭泣,皇上憐愛地撫着他的頭,一時間,場面溫馨甯靜。绯雲被這有愛的畫面感動了,偷偷抹了一把眼角。“長福,你現在可以說說,當初是如何發現劉美人的屍體,又為何要大費周章将之運回景樂宮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父子倆的互動,冷奕勳懶散地往椅子上一靠,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很殘忍。皇上皺了皺眉:“阿奕,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就不要再深究了吧。”“皇上就不怕趙美人何美人揚美人哪天也突然懷個孕出來讓您操心?”冷奕然毫不客氣道。皇上的臉頓時黑了,怒道:“阿奕,你大膽。”冷奕勳冷笑:“皇上準臣便宜行事,臣在執行您的旨意,不大膽如何便宜行事?”這家夥是活得不耐煩了麼?再傲嬌冷酷毒舌,也該看人說話啊,竟然拿皇上的綠帽子開玩笑,哪個皇帝受得住?绯雲心裡一急,就偷偷扯他的衣袖。那厮回頭對着她就是一扇子:“扯什麼扯?你怕他會殺了我麼?不過也是,他素來隻愛聽好話,更分不清真情與假意,這個破聖旨不要也罷。”說着,起身從懷裡拿出聖旨來扔在桌上,拉起绯雲的手就走。夜安離一直不知說什麼好,一見如此,臉都白了,忙向皇上道:“皇上息怒,阿奕素來率直,您……”皇上卻怔怔地看着冷奕勳的背影,俊眸中浮出一層濕意,擺手道:“阿奕,你回來,不是要問清案子麼?朕聽着就是。”绯雲驚得小嘴合不上,拽了拽某個仍賭氣往前沖的男子:“二爺……”某人頓住,瞪她一眼:“作什麼?”“我想聽長福怎麼說,都查了這麼久,最後放棄太可惜了。”丫的明明心軟了,偏是嘴硬,找台階呢,幼稚!冷奕勳果然不情不願道:“看你辛苦了一場的份上,不然……”轉回頭,觸到皇上湛湛的眸子,竟然不自在地别開了眼。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分明就是個心智不全的大男孩嘛。“皇上,七皇子雖然沒有親手殺害劉美人,卻是主謀之一,奴才一直服侍貴妃娘娘,深得貴妃娘娘的信任,左浩然與劉美人之間的苟且,奴才是知曉的……”“你說什麼?淑貴妃也參與其中?”皇上震驚地打斷長福的話。長福唇邊勾起一抹譏诮:“皇上,奴才是貴妃的人,行事不得貴妃的許可,奴才是會掉腦袋的。”皇上頓坐下來,眼中盡是疲憊之态。“劉美人有孕之事敗露後,七皇子就起了殺心,他讓奴才假借左浩然之名約劉美人出來見面,原本是想讓奴才刺死劉美人的,左浩然不知如何得了消息,急急趕來,阻止了奴才。并讓奴才先行回宮,奴才回長春宮時,卻在路上看到了已經身死的劉美人,忙去回禀淑貴妃,淑貴妃當時也吓到了,想了很久,才讓奴才想法子把劉美人弄回景樂宮,制造她死于景樂宮的假像。”“一派胡言,皇上,您不要輕信這個狗奴才的話,他是恨臣妾,才會如此啊。”淑貴妃從外面進來,哭道:“這是他在冷宮前祭拜的靈位,皇上您看,他祭拜的是誰?”“婉清?長福,你是……”皇上一見那靈牌,激動地上前握住,震驚地問。“皇上,臣妾也是才知道,他是容家的家奴,是為了給容婉清報仇才進的宮,這一切,全是這個奴才設計策劃,陷害我左家的。”淑貴單薄的身子立在殿中,柔弱得風一吹就會飄走一般,眼神卻銳利如刀。“如此說來,那塊半月佩也是長福假造的,七皇子也是長福的共謀人?”皇上卻冷笑道。淑貴妃怔了怔,哭道:“皇上,劉美人是臣妾的表妹,與家兄也是親如兄妹,當初家母确實有将她許配給家兄的心思,這才在她及笄禮時,送了她半月佩,另一塊在家兄身上,可不能僅憑一塊玉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家兄頭上。想我左家,世代忠良,為錦泰守衛邊關數十年,多少兒郎戰死沙場,家兄自幼忠厚良善,守禮守矩,又豈會做下如此不顧人倫廉恥,毀家滅族之事,家兄身世顯赫,一表人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如此大膽,冒生命危險與劉美人有染,這不合邏輯啊,皇上明鑒啊。”淑貴妃聲淚俱下,唱作俱佳,一席話,讓皇上果然沉默無言。“左兄還真是會挑時間死,一查出另一塊半月佩是屬于他的,他就死了。”冷奕勳涼涼地說了一句。“是啊,還死得很慘,面目全非,隻是不知左兄何時脖子上會生了白斑症,娘娘與左兄是親兄妹,如此貌如天仙,不會也有白斑症吧。”夜安離歎了口氣道。“白斑症?”皇上愕然地問,轉而眼神陰摯地看着淑貴妃道:“來人,送貴妃回長春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離宮半步,也不許外人進宮探視。”淑貴妃臉色大白,撲跪過去道:“皇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毫不知情啊!”皇上一腳踹開淑貴妃大喝:“還不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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