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蘇華抱着好奇心撿起來,前後都沒有什麼異樣,唯獨盒子内壁有着筆畫的内容,小心拆開,好像是關于車廂的一份示意圖。因為圖很短小,僅是幾根線條串連而成,不仔細看的話,就是一副閉路電路圖的模樣。蘇華看完之後就很快明白,她現在所身處的環境跟她以前看過了一個短篇故事很相似。隻要知道圖是逃生圖,人都是犯人,火車是駛向沙漠中的一座監獄就是了。可是這樣的故事給她做什麼?她又不會很老實地照着那個圖上面所顯示的去做,因為她記得,這個車廂唯一的出口是洗手間的那個水箱,把水箱上面的那根管子弄斷,水箱裡的水全部都抽出來,最後把水箱表面的那塊鐵皮掀開,就是出口了。莫說前一個條件,把管子弄斷,她還沒那麼自信自己的力氣,而且就算找到了真正的出口又怎麼樣,出口開在車廂下面,火車又是高速行駛,若是直接跳下去,還不是死路一條。在完全不明白情況的條件下擅自行動并不符合蘇華一貫的行事風格,但坐以待斃更加是将生存的機會完全寄托于了那座沙漠中的監獄……要想從沙漠中逃出來,沒準更難一點。除非這列火車會停站,但是怎麼可能呢?蘇華摸了摸包裡的零食,她開始思考起了是吃了糟蹋,不吃可能會浪費的問題。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麼?耳邊忽然響起了這樣的聲音,在尚且來不及思考這個聲音是男是女的時候,蘇華眼前一黑。上一秒還可以摸到自己的零食袋子,下一秒,手裡邊就什麼都沒有。蘇華感覺連哭都來不及。蘇華醒來的時候,覺得肚子裡空空如也,強撐着坐起來,很快就有人扶着她受傷的那隻肩膀,唇邊碰着瓷白的杯沿,腦子不怎麼清楚,蘇華也知道是要喝的水。不過蘇華還是在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後,才虛虛奄奄地喝了一小口水,濕潤了一下口腔。“我是暈了還是睡着了?”蘇華搖了搖腦袋,強打起精神說。她現在睡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那張床,而是位于客廳的一張沙發。“隋洛的私人醫生給你打了一針麻醉,沒想到你一下就睡着了。”沐熙把杯子放在一邊,手裡搭着一條半濕的小毛巾折了,替換掉蘇華現在額頭上的那條,她的神色還有點愧疚:“目前新出的幹細胞修複液注入到人的身體内,反應還是很強烈的,我就自作主張了。”所以剛才那些,蘇華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感覺隻是纏了層繃帶,差不多已經大好了,是她在做夢麼?但表面的傷口不存在,并不代表失去的那些血液能很快補回來,蘇華虛弱道:“我睡了多久?”沐熙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差不多兩個小時。”“你下午有課麼?”“有兩節。”“七八節?”“嗯。”“那……”蘇華目光移到沐熙垂着的雙睫上,沐熙的睫毛黑又長,低低着,就似是翅鳥的尾羽,她頓生了一種,就這樣吧,不問就好,維持現狀,反正這一次她也阻止了……但是,并不可能每次,她都可以阻止的,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和我說麼?”蘇華望向沐熙的眼神很是誠懇,誠懇中甚至還帶着一點哀求……如果不是真心想要了解的話,這種哀求有哪裡知道該從何說起。沐熙有點不忍看,她讓蘇華給她露出這樣的表情,總覺得有點罪惡感:“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隋洛應該有和蘇華你說過的。”“但是,沒有那麼簡單不是麼?既然隋洛可以很直觀地告訴我答案,那麼這個。”蘇華很費力地摸了摸自己的褲兜,但東西不在,沐熙明白蘇華在找什麼,她把蘇華的手機遞給她,而蘇華沒有接過,隻是指着那物說:“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隋洛說給我打過電話,也給我發過很多短信,但是我什麼都沒收到,今天要是我再晚點去,你是準備怎麼打算的?隋洛阻止不了你,你也打算就那樣殺掉他麼?”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張志豪。沐熙有些雜亂的劉海遮住一隻眼睛,她一身體操服甚至還沒有換下來,兩條白生生的大腿還是一條短褲給露在外面,她從到這房子為止,就一直沒停下來,醫生提着箱子過來時,她就是幫忙的,不過再忙,她也隻是想要趁着忙忘記一些她必須要去解決的問題。比如她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别人摸了幾下就會氣急想要殺人……這種理由,說給蘇華聽,是絕對不會被相信的。沐熙的聲音就像雨下落在大地上,幾乎杳無聲息:“蘇華,隋洛可以阻止我,隻是她不想要我跟她說,要她不要阻止。”“你有聽說過一種人麼?有強烈殺人欲望和沖動的人,也就是天然殺人者。”沐熙慘然一笑:“如你所知,那個在醫院企圖對你行兇的人是被我殺掉的,就是剛剛,我也的确想要殺掉那個敗類,他想要跟我交往,我說不同意,他覺得我隻是沒見識到他的錢和勢。”“蘇華,他罵我,罵我……還說我這種人配不上他喜歡,他說喜歡我的人都是精蟲上腦的家夥,明明隻要強奪就可以……給我臉是我不要臉,他已經給我機會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殺了他,我不知道為什麼,蘇華,我殺人了,報警吧,這都是我的錯。”沐熙低低地說着,可是她渾身顫抖着,讓人不能忽視她是一個才剛成年的十八歲女孩。“不要說了。”蘇華覺得自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打斷沐熙說的話:“這跟你沒關系。”“可是……”沐熙一雙強忍眼淚的眸子水靈靈的。蘇華知道自己現在說出緻幻劑的事是不适宜的,但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将自己和路希爾等人那晚在馬文家的事情和盤托出,然後假裝鎮定地捏了一下沐熙的掌心:“跟你沒關系。”她又說。沐熙啞然:“我殺那個醫院保安的事情,跟路希爾也有點關系。”蘇華:“……”沐熙就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然後又說:“那次我是想去找鄭雪臣的,他是我同學,他家是做這個生意的,但我後來聽路希爾說江禹裴找到他了,我後來頭盔拿到手了,也就沒再管他。”“他的号碼你有麼?”蘇華問。沐熙點頭,可果不其然,号碼撥出去,隻是一個空号。路希爾知道沐熙是被服用緻幻劑症狀比較深的,那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說路希爾是故意這樣做,理由确實是很值得人深思的……難道說,蘇華轉而用一種非常難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沐熙。沐熙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你那種想要殺人的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沐熙停了好久,右手握着左手,才說:“大概是小學的時候吧。”看着蘇華望向自己的目光并沒有改變什麼後:“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麼,我有個哥哥,我跟他關系很好,他被人拐賣在外兩年,回來的時候課程跟不上,我給他補習,有不少人借由我哥哥的事情嘲諷我,我被說沒關系,我大概從小就是那種不被喜歡的體質吧,但是我哥哥……我……”沐熙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蘇華,你會嫌棄我髒麼?”“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蘇華半閉了眼睛,捏着沐熙的那隻手并沒有放開。“因為,蘇華,我覺得我很髒啊。”沐熙突然就大哭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開頭是個預示,不喜歡的可以直接跳過,以後可以結合起來看。(づ?????)づua~渣渣去看動畫片了,開心。玩笑“怎……怎麼了,你這是。”蘇華自己哭也就是了,好歹不怕别人說自己是個好哭鬼,但這又是鬧什麼,沐熙她,好像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呢。手忙腳亂的時候,看着沐熙臉上流淌下的水珠,就是感覺自己的心,也就是這樣,輕輕地被燙了一下。這不是條件反射,條件反射的建立可以說是記憶的發生,但和之前的不一樣,蘇華感覺,心底正在流動的那一種情感是在複蘇,而絕不是萌生出來的。她是在什麼時候,就開始喜歡沐熙的呢?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或者日久生情,或者一見鐘情?這個人在自己面前哭,自己會覺得不忍心的。蘇華伸出那隻沒有被受傷的肩膀所牽累的手,攬過沐熙的脖頸,微微地用力,使其靠在自己的胸前,她的下巴埋在沐熙的發頂,先前就有察覺沐熙的發質很好了,這樣一邊接觸一邊細細品味什麼的,感覺也實在是不錯:“不是說過我在的麼?”“可是……可是……”沐熙抹了一把淚,頗有點泣不成聲的樣子,她說:“他們也是摸了我幾下,唔,還有人舔了……哥哥殺了他們,我……我也補了刀的,就這樣你也不覺得麼?”蘇華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她的目光有些朦胧:“覺得什麼?沒關系,你隻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其他的跟你沒關系,我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我……”蘇華又往沐熙的脖子裡蹭了蹭:“不要說話,還有會時間,乖,陪我睡會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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