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那白蛇,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來,喂給了白蛇,嘿嘿冷笑了兩聲,陰恻恻道,“我就不信了,歲栖白那家夥中了這麼多天的毒,眼睛又瞎了,還能赢我不成?”歲栖白?他……他瞎了?!荀玉卿心神一亂,不由得呼吸加重了許多,金蛇雖不是個東西,但到底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瞬間便發覺此處還有旁人。他的輕功詭異莫測,眨眼間便飄到了極遠的地方,冷森森道:“是誰?快出來。”不會的……也許,也許隻是雪盲症,古人不知道雪盲,隻當是瞎了也說不準。荀玉卿躲在石頭後面,也無暇顧及自己也許暴露了蹤影,臉上一涼,雪好似又下大了些,藥蛇在吐着信子,在雪地上緩緩移動着。金蛇連叫了幾聲,見無人出來,但心知肚明有人就在附近,不由得冷笑一聲,輕身一縱,便往家中去了。如今可不止是柴小木的肉靈芝,還有歲栖白……便是知道金蛇的蛇窟是刀山火海,荀玉卿也非得去闖一闖不可了,更别說他本就是抱着這個念頭來的。金蛇有恃無恐的很,思及他的仇家有不少折在雪山上,他的這種自信倒也不怎麼奇怪。更何況金蛇久居雪山之中,又養了一堆毒物,到了他的蛇窟裡頭,貫來隻有别人擔心害怕的可能,哪會有他害怕擔心的情況。四周白雪覆蓋,唯獨金蛇的洞窟光秃秃的一片,好似這雪山的山壁忽然被挖空了一塊一般,四周沒什麼遮掩,荀玉卿不敢靠近,隻遠遠瞧着,便見着了歲栖白閉着眼睛盤坐在被挖空的那塊地方,那地方并不太大,金蛇的洞窟是在下頭,至多算是個入口,他的長劍立在身前,四周不少毒物并不敢前進。金蛇好似跟歲栖白說了些什麼,他那張慘兮兮的鬼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來,歲栖白毫無回應。沒多一會兒,金蛇便往地下走了,那藥蛇似乎十分懼怕歲栖白,避得遠遠的,貼着石壁的面兒遊了進去。過了許久,雪愈發大了,荀玉卿瞧了瞧四周,見金蛇約莫不會再出現了,便打石頭後現出身來,他的外衣上幾乎覆滿了雪,連帶着的兜帽上也全部都是,他抖了抖身子,便灑落了一身的雪花。歲栖白的眼睛并沒有動,但是他的手已經握在了劍上。看不見的歲栖白,到底還是歲栖白。風中有什麼東西撲飛而來,歲栖白揚劍一刺,那東西輕飄飄的,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竟是一件帶着體溫的厚軟棉衣。在這苦寒之地,又是金蛇的家門口,誰會這般好心送他棉衣?“你這劍可千萬不要刺到我身上來。”這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卻絕不是該出現于此的聲音,歲栖白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但對方的手移上來時,歲栖白确實并未出劍,荀玉卿的手冷得像是塊冰,他輕輕摸了摸歲栖白的眼睛,好似歎了口氣。歲栖白低聲道:“玉卿?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聽見有個好心腸的笨蛋被困在了這裡,又失明又中毒,偏偏有人怕他怕得要死,想要靠毒藥磨死他,我便想着,總不能叫這樣的笨蛋死了,就來了。”荀玉卿下意識還是如往日一般與歲栖白玩笑,好似當初二人分别時,什麼都沒有發生。不是夢。歲栖白感覺到那隻手為自己披上了那件棉衣,冰冷的手指擦過他的手腕,又到了他的胸膛處,他咬緊了牙齒,隻覺得胸口一片火熱,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他是真的在這裡。人于絕境之中,總會特别渴望溫暖,與金蛇這一場戰役并不是歲栖白人生之中最可怕的一次戰鬥,但卻是他最無力的一次困境。其實歲栖白早已做好這一輩子也不與荀玉卿見面的可能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偏偏是荀玉卿,偏偏……他又什麼都瞧不見了。“你怕不怕?”荀玉卿忽然問道,他的手在歲栖白的雙眼上慢慢滑動着,似乎是在思考。歲栖白竟也由着他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觸碰,并沒有一絲一毫拒絕的意思。“不妨事。”歲栖白淡淡道。荀玉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聲道:“歲栖白,你……你來這兒做什麼?”“金蛇殺了他的妻子。”歲栖白答道。“那……你不問我來做什麼?”荀玉卿低聲道。歲栖白搖了搖頭,他的手終于從劍柄上收了回來,體内的内力總算遊走完了一個周天,他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白騰騰的化作煙霧:“你不是說,你是來救一個好心腸的笨蛋嗎?”這句趣話聽得荀玉卿發懵,他的舌頭藏在嘴巴裡,一下子竟不知要驚喜,還是不知所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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