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幫簡宏成辦理的張至清嘲諷道:“商務艙?真奢侈。趕走我爸後吃得很飽吧。”簡宏成隻是一笑,俯身摸摸小地瓜的臉,不語。張至清見此不好多說,辦完手續就将資料都交給簡宏成,拎起地上的雙肩包背上,招呼妹妹去安檢。簡宏成也跟上,到了行人稀少處,才道:“我記得你們媽在你爸出走國外後去找過你們,不知道她跟你們說了沒有。最初是你們媽用一些你們爸經濟方面的問題捕風捉影但繪聲繪色地威脅你們爸,可你們爸竟然正巧被戳到痛處,他大概知道你們媽的強悍,擔心你們媽會不知怎麼發落他,就從私人處用公司名義高息借貸一大筆錢攜款潛逃出國。當時你們媽就報了警,公安局立案調查。雖然你們爸最後回來了,而且交回部分款項,但這種刑事案立了就不可能撤銷,他不想做逃犯的話,隻能自首,憑良好表現争取輕判。再說财産方面,你爸的股份歸還簡家後,你們媽依然持有40,其餘的60由我媽、我弟、和我平分,我拿到20。但是公司因為你們爸一直非法侵占,資産狀況極差,資債抵消一下的話,這20不知能折合多少錢,我估計一兩百萬最多了。但公司被你們爸媽一折騰,銀行擔心得不肯貸款,目前隻能由我注入六千萬的流動資金。你們爸殺雞取卵式地借的高息貸款需要連本帶利歸還,也隻能是我掏腰包還上那些利息,又是一千多萬。如果不歸還那些高息貸款,你們爸媽都隻能也甯可大牢裡呆着不敢出來了。”說到這兒,簡宏成笑道:“你們沒留意到我早上沒吃早飯嗎?我不得不節衣縮食啊,呵呵。回家後立刻找你們爸的律師談談,一方面了解真相,一方面與律師一起努力,設法幫你們爸輕判。我估計律師是你們爸自首前自己找的,但從你們嘴裡得知,在外面與律師接觸的你們姑姑可能不大靠譜,存私心。還需要你們努力。”張家兄妹最先一邊聽一邊還試圖反駁,可是越聽越無言以對,隻一徑傻傻地跟着簡宏成排隊往前挪,因為簡宏成說的這些都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可信度又顯得很高。聽到最後,張至清索性拿出手機,記錄要點。張至儀索性問簡宏成:“可是我們不認識律師,都不知道是誰,我們該怎麼辦?”張至清補充說明:“姑姑不可信,媽媽肯定對爸爸恨之入骨,不肯幫忙。我們回去該找誰?”簡宏成沒回答,先岔開手讓自己和小地瓜過安檢,過了後等兄妹倆過來。等兄妹倆也過了安檢,他領着三個孩子一邊走一邊道:“這件事我挺不情願給你們出主意。以前你們爸媽用他們做好的抽逃出資和偷稅陷阱來陷害我,害得我逃離家鄉好幾年,等賺了錢回來補繳稅款并認重罰後,才敢回家。你們爸媽趁此機會全面霸占了公司。”張至清終于能問出一個問題,“那個陷阱,你已經說第二遍了,到底怎麼回事?”“我畢業工作在北京和深圳,很快存了筆小錢,我當時有項目,出公司後打算自己發展。但當年注冊公司需要注冊資金驗資,還得走很麻煩的程序,最關鍵是第一年經營沒法開增值稅發票。當時你們爸找上門來,把他手裡的一家公司轉讓給我。雖然是高價轉讓,但我考慮到很快就能運作,就認了。但我隻經營那公司一個月,你們爸媽就以抽逃出資和偷稅分别向工商局和稅務局舉報我。而其實,抽逃出資和偷稅都是他們經營期間做下的,偷稅更是他們在轉讓公司之前兩星期内做出,他們故意抽走發票重新記賬,讓我查不到有這麼一筆需要納稅的收入,然後再告我。因為我當時已經是公司法人代表,稅務稽查都是不管如何先找法人代表罰款,我當時拿不出錢,隻能背着黑鍋逃走,幾年不敢回家。他們的目的是取消我這個簡家唯一有能力與他們争奪公司的人的競争資格,他們做到了,簡家的公司于是全部落入他們兩人手裡。我這回跟你們爸媽都是開誠布公明說,我要拿回屬于我的那部分。依照我當前的實力,和我手中掌握的某些資源,我可以一分錢都不留給你們爸媽,但我隻拿了20。所以于情于理,我隻能幫你們到這兒了。”小地瓜到了開闊地帶就到處亂竄,簡宏成隻得一邊說一邊随時發動将兒子捉回身邊。他覺得這簡直是最佳減肥辦法。張家兄妹聽得将信将疑,張至儀更是直接道:“如果……肯定是媽媽幹的。”簡宏成笑了,“忘了說他們那麼做的原因。我家重男輕女,我爸确實打算将公司傳給我,你們爸媽如你們姑姑所說,隻是橋梁。他們當然不甘心。尤其是你們媽覺得自己在婚姻上做出這麼大犧牲後,卻隻能當橋梁,更不甘心。他們的心情我理解,但在我什麼都沒做的時候對我先下手為強,而且是直接栽贓把我往監獄裡送,太說不過去。至于是誰幹的,我想應該是兩人合作,你們媽一個人還沒這種策劃水平。但我還是建議你們回家聽聽你們媽怎麼說她那段婚姻。”張至清問:“為什麼你不跟我們說那段婚姻呢?你幾乎别的好的壞的都已經說了。”簡宏成笑道:“那一段畢竟不是我親曆,我能告訴你們的隻是我的調查,我的猜測,我的理解。由當事人跟你們說更妥當。”張至儀道:“但重男輕女本來就是錯,你爸爸,哦,我外公,他最先犯錯。”簡宏成道:“對的,他先錯,然後是我媽你們外婆錯,再然後是你們爸媽錯。往頭頂一看,我上面的親人都在不顧親情地犯錯,很是心寒。所以我一直在處理那些老問題時堅持要求自己盡量将錯截斷在我這兒,盡量化解矛盾,盡量原諒,盡量彌補。而不是追究追究追究到趕盡殺絕。可我還做不到完全原諒。我沒法替你們出主意幫你們爸,抱歉。”簡宏成話說到這地步,張家兄妹都隻好放過他。再說,也登機了。前後艙隔絕,簡宏成終于耳根清淨了兩個小時,有時間應付自己的兒子,回答兒子那兩個大哥哥大姐姐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簡宏成發現,回答兒子無厘頭式的問題更痛苦。終于下飛機了,簡宏成等到後面出來的兄妹倆。張至清見面就道:“舅舅,你不能不幫兩個外甥。”簡宏成笑道:“舅舅幫兩個外甥做什麼?救你們的父親。不!”張至儀開始耍賴,“你不幫我們就跟着你,直到你答應為止。”張至清臉一紅,雖然做不出耍賴狀,可覺得妹妹的主意不錯,就默默跟着。簡宏成最先以為兄妹倆說說而已,歸心如箭的,能跟多久。結果,兄妹倆居然不屈不撓地一直跟他到了與甯宥見面的咖啡店。而甯宥,同樣的,身邊也有個小跟班,乃是很想見班長叔叔的兒子。甯宥看到簡宏成率領衆小孩進門時,驚呆了。忍不住扭頭看向自己的小跟班,一下決定讓兒子跟着是非常合理的事情了。郝聿懷看見簡宏成有些失望,飛快地跟媽媽輕語:“班長叔叔長得不好看。可比田叔叔稍微好看點兒。噢,因為胖點兒,一白遮百醜。”甯宥終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見此,簡宏成也是忍不住地笑。這算怎麼回事,兩人還怎麼說話,想好要說的一句都沒法說,還得假裝正大光明。實在太荒誕,令人無法不笑。--------------------------------------------坐下前場面很亂。小地瓜一看見郝聿懷就從爸爸手裡掙出來,撲到郝聿懷面前讨好地說:“哥哥,哥哥,我今天不哭了,你給我玩遊戲吧。”目測是全場倒數第二大的郝聿懷試圖盡力撇清,表明自己是大人,連忙道:“可今天我是大人,不能玩遊戲了。而且我沒帶愛派,沒法玩啊。”甯宥一直坐着沒挪窩,隻是在簡宏成走近時稍微欠了欠身。見兩個孩子扯在了一起,她微笑解釋道:“灰灰喜歡跟班長叔叔說話,今天是以成年人的姿态來面對班長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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