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淮笑道:"妹妹,這幾天與你聊天,心胸開闊不少明亡,是天數,與誰都無關,要怪就怪我們自己所以我想也不必去京城了,去了又有點什麼事呢?無非是傷心幾場,難過幾回,根本于事無補還不如立志自今日始,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做好自己的事,那才是正經"安嘟囔道:"可是你答應我陪我的啊,你說你是我哥哥的啊,你怎麼能不作數呢?"朱淮道:"妹妹,這确是哥哥的不是,你千萬原諒我,所以我要船停泊南岸,就是要帶你去看看我家的别居,以後我将會住在那裡,你一找就找得到我而你,我知道隻要找到睿親王府,就可以找到你等我略有布置,安頓下來,我會立刻進京找你你說這樣是不是要比我無所事事地到京城兜一圈要有意思得多?"安翹着嘴不理他,朱淮隻得打拱作揖做低伏小地陪不是直到靠岸,安才"呸"地一聲道:"饒了你,但下不為例走吧"朱淮這才如釋重負,回艙取了行李,出來,見安已跳過岸去,他對着碼頭和船之間的淘淘江水發了半天愣才被任意一把抓過去朱淮家不大,前後三進,當中的庭園裡種着玉蘭,海棠,山茶,和桂花,意指"玉堂富貴",後面的花園熱鬧些,但時逢亂世,也乏人照料,花草長得亂七八糟的,即使天色已晚,也看得出荒涼這原是他家進京時候小住的地方,原本有兩對夫妻照料着,現今隻剩下個老忠仆從老家趕來照顧所幸房裡家具擦得很幹淨的,一到就可以住人安這種大場面也見多了,見此便摸出張一百兩銀票打賞任意一路都一聲不響,隻是坐在客堂間東看看西看看的,也沒象安那樣好奇地打開門都去瞧一瞧朱淮忙着去外面飯店叫送菜進來,老仆張羅着睡覺地方,忙到吃飯時候才坐到一起金陵地方畢竟與别處不同,雖是亂世,可飯店裡叫來的飯菜還是花色多樣,味道可口大家一路吃得簡單,一見這桌好菜,誰都沒啥客氣,下筷大嚼反是主人朱淮讓了幾下,見大家都很不客氣,笑着也忙下筷,免得錯過幾味好菜酒足飯飽,隻有小蛋還記得幫老仆收拾碗筷好在老仆一晚得了百兩銀子,心頭快活得很,做起事來分外勤快安拉着任意出去道:"我有話與你說,哥哥你一起來"三人走到外面,安對任意道:"有件事可能你不以為意,但這樣下去于世俗不容你家阿弟與小蛋兩人關系走到怎麼樣你該很清楚,得快點替他們辦了事,免得未婚先孕,小蛋不是江湖中人,以後沒發做人,他們的孩子以後也會被人指指戳戳他們兩人不知俗務無所謂,但你做姐姐的不能不知道而且小蛋後面兩天一直在吐,我看不是暈船,象是有了你這做姐姐的總得給人個交待"任意聽了一愣,本來以為安叫她出來是商量怎麼進京的事,沒想到事情反而繞到她頭上來了忍不住問了句:"你說怎麼辦?"朱淮見安一路對任意不理不睬的,忽然對之生出好心來,心裡覺得奇怪,但知道這個妹妹聰明機靈,一定是想做什麼,見任意有問,便插話道:"妹妹,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人家小蛋有了沒了的?這種事不好胡猜,女兒家名節最要緊"安白了她一眼,道:"我離開花春花時候她正有孕,她天天迫我學她的醫術給全谷人把脈,當然也包括她,你說我還能不知道誰有沒有孕?不信你明天就去叫個郎中來給小蛋号号脈,看我說得正确不正确"任意打小跟她的古怪師傅長大,對世間俗務一竅不通,出來才慢慢知道了一點此刻被安這一說,心裡也覺得不妥她也就一個親人,對阿弟的事情着緊得很,原來看阿弟與小蛋兩情相悅歡喜得緊,沒想到還有那麼多規矩在裡面考慮到阿弟以後揚眉吐氣地做人,又不能不聽,但她也是個聰明人,對安的建議總歸還是有點懷疑,不相信她怎麼一下會得好心起來幫人可一路行來,安與朱淮的對話她一句不漏地全聽了下去,知道兩人并無密謀要拿他們怎麼樣,而且諒他們兩人也變不出花樣來于是将信将疑地問道:"那麼你說該怎麼樣?"安笑道:"還能怎麼樣?盡快給他們結婚呀,我也是剛剛吃飯時候看着哥哥家空房子那麼多才想到的,你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就算他們結婚了吧?總得辦個酒,準備個新房,讓他們風風光光一回我看你阿弟以前也沒過上好日子,現在有哥哥這麼好的條件在,你總得替他熱鬧一回吧?哥哥你看肯不肯幫忙?"朱淮忙說:"這忙惠而不費,怎麼不幫?不過還得任姑娘定下來才好"任意還是捉摸不透安的想法,便避開話題道:"秦淮河香繡舫有我一位故人,等下我準備去看看她,你們不用等我回來"安卻眼睛一亮,叫道:"對啊,南京,秦淮河,如此大大有名的地方我也正想要去一趟哥哥,你不能去,嘻嘻,我們去去就回"任意并沒有要帶上她的意思,對她的話隻是微微一哂,,看也不看朱淮一眼,忽然騰身躍上屋頂而去安叫了聲"等我",匆匆對朱淮說了句:"我想讓阿弟兩個留下來保護你"邊說邊袅袅升起,飛也似追了上去朱淮見任意會飛已經非常吃驚,而看見安更是飛得腳不着地,驚得一張嘴久久合不起來好久才回過神來想起安臨左說的話,這才明白今夜她良心大發的原因他如今萬事得從頭開始,又在這麼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一身手了得的人幫着,确實可以方便不少不由感喟安的心計安已身體無恙,力氣也恢複得七七八八,所以追上任意不費吹灰之力一會兒便已與任意并肩而馳但她不說話,隻是口角噙着一絲笑意,也不可以去看着任意,似乎是在管自己走路,但時時配合着任意的速度任意忽然看見身邊有人,毫不猶豫便取毒于手欲施殺手,但一經看清,忙又收回她想當今世上再厲害的高手能這麼接近她而她竟茫然不覺,恐怕還數不出幾個來可安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練出這等輕功?她再細一打量,更是吃驚自己尚要不斷點着人家屋頂使力,可安卻根本不用落下,飄飄然如傳說中的神仙妖怪再想到她人小鬼大,聰明非凡,心裡更是一陣寒意湧上,好在看看地上還是有安的小影子投下,否則她真快懷疑是她害死安後,安陰魂不散找她索命來了揣着一肚子疑問,好不容易到得秦淮河才問出來:"安,你究竟是不是人?"安怔了下,心想按常規說法,自己還真不是什麼爹生娘養的人可這當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于是笑道:"你看看我象人嗎?"月光下任意見她笑得小狐狸似的,再聽她那麼一說,心裡還真有點寒道:"不管你是不是人,反正我當你人看待就是"安叽矶地笑道:"好了,我當然是人你想好沒有?我想我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準備下一步趕得快一點去見王爺朱哥哥不去也好,不過他這不去,小蛋便成累贅了所以我想你們都留下來,我自己一人趕路也可快點,你瞧,我比你都快很多,别人現在再要想抓我,恐怕已經不那麼容易了"任意心裡一緊,心道:原來你剛剛說了一大堆有關小蛋阿弟關系的理由,為的是想甩開衆人獨自北上,這可萬萬不行忙道:"你一人迎着南下的亂軍北上總是讓人不放心而且你也不是完全恢複,有人在旁邊幫襯着總歸比較方便點"安揣測着任意絕無那麼好心腸,說什麼保護她北上,一定是打的别的什麼主意,所以她更是要把阿弟與她分割開來"你說迎着亂軍,拖着個懷孕的小蛋,我們還怎麼走路?連自保都勉強我說你也别裝好心了,如果你對我有那份心意,我昏迷時候你就該早早内疚地把我救醒,不會等到現在才良心發現,害我吃足苦頭我知道你一定懷有其他目的,剛剛在朱哥哥家裡我不便說出來,但你自己清楚,我遲早也會知道你說我會願意被你利用,和你各懷鬼胎地上路嗎?"任意被她點破,臉上很挂不住,粉臉早刷地沉了下來,手中也暗暗把幾件毒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要不是想到多爾衮,她一早就下手快意恩仇了安見她的手在袖子裡不斷地動,心裡也很發毛,吃過她的苦頭,雖然已經想出怎麼解毒的法子,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總歸還是怕但她知道這時絕不能露出些許破綻,任意豈是個好打發的人隻得壯着膽道:"你想清楚了嗎?不用那麼一副咬碎銀牙的樣子,我還是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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