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都沒來得及詢問,漈霰這是怎麼了?”曜日巒霁見曜日漈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又有這麼多人在一旁等着,心裡猜想他興許是哪裡不好了,畢竟當他是自己的親弟弟,難免擔心,卻又因為曜日漈霰對孤鴻榭做的那些事不好當面太過關心。“這個中原因我往後再跟你解釋,你隻消知道漈霰是我的親生弟弟,昨日為了救我中了策安國的毒箭,至今昏迷不醒,所中之毒亦無藥可解。”孤鴻榭歎了口氣道。“毒箭?!安承天用毒箭暗算你了?可曾受傷了?”曜日巒霁邊說邊把孤鴻榭拉過來四處尋找傷口,生怕他受了一點點兒傷。孤鴻榭有些羞澀又有些無奈地推開他,“都與你說了漈霰為了保護我受的傷,我怎麼會有事?”曜日巒霁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隻是十一弟……又為了朝廷,受委屈了。”“何止是十一弟,整個孤鴻家都把性命交給朝廷了,小案亦是至今沒有回來。”曜日烈霆苦笑道。“咱們曜日家和孤鴻家也不知是哪一輩子種下了冤孽,竟糾糾纏纏到這樣的地步。”曜日巒霁亦是搖頭苦笑,又問道:“可曾前去營救孤鴻案了?”“去了,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隻怕還需一些時日才能将他救出。”曜日烈霆有些頹敗,一時還想不到救孤鴻案的法子。“要救出他也不難,我此次并非孤身前來,隻是比大軍早一些罷了,三日後便會有百萬雄師前來援助,不出一個月便可攻陷豐澤郡!到時候别說是一個孤鴻案,整個豐澤郡的人都能奪回來。”曜日巒霁調集了一切可以調集的兵馬來到了雁客郡,即是為了早日與孤鴻榭團圓,亦是為了國家的安定。“如此萬萬不可,安承天必是已然料到這樣的境況才将小案騙去以要挾我們……若是我們貿然攻陷豐澤郡,隻怕小案會有危險。”孤鴻榭憂心忡忡地說,“依我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曜日巒霁隻聽着孤鴻榭說,自己卻不發一言,目光低垂,若有所思。從長計議……百萬大軍如何能為了一個區區的孤鴻案就在這裡窩囊着,若沒有一個個倒下的血肉之軀,如何堆砌的起這大片的江山?在等候曜日國的援軍到來的三日裡,孤鴻榭因為把平日裡續命的藥丸都給了曜日漈霰服用,以抑制他體内的毒素,因而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擔心曜日巒霁看出他情況有異來,隻怕至今仍未想起曜日漈霰昏迷之前囑咐他逆倫的解藥之事。他按照曜日漈霰說得地方去找,果真找到了那顆玉白色的丹藥,雖不知此藥到底是否當真有效,卻也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地吃了下去。誰料才服下去便覺得不好了,一走出房間,孤鴻榭便覺得腳下像踩着一團棉花,身子卻像有千百斤重一般,尚未來得及喚人來攙扶便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再明白過來時已是第二日黃昏了,孤鴻榭一睜眼便感覺精神極好,與往日大為不同,還未擡腿就覺得身子比往日輕了許多,連腦袋裡都是清爽的,如同困倦了多日的人踏實睡了個長覺一般。“你可醒了!這回可别再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了,把自己都累病了!”曜日巒霁早前聽郎中說孤鴻榭隻是過度勞累并無大礙之後才塌下心來,今回見他确實雙眸黑亮、神采奕奕便知道郎中所言非虛,自然更加踏實了。孤鴻榭猜想大抵是曜日漈霰給的解藥起了作用,卻也不好與曜日巒霁說自己曾經中毒之事,因順着他說:“這回歇過來就好了,前兩日也是兩個弟弟的事兒太讓我惦記了。往後不會了,定會謹慎着自己的身子,不會再累病了、累倒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大天,你說吓人不吓人,這會子餓了沒,晚飯都做好了,我叫他們給你端進來?”曜日巒霁見他精神好自然心裡極為痛快,笑着問這問那。孤鴻榭卻沒回答,隻一把抱住了他,耳朵貼着耳朵,不讓他看見自己笑顔上洶湧的淚珠,可哽咽的聲音終究是騙不了人,“霁,霁,霁……往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終于可以厮守在一處了。”曜日巒霁有些莫名,卻還是本能地也抱緊了他,“這又是哪裡不對心事了,好好的哭什麼,說得好像昨日才團聚一樣,不是早就說好再不分開總在一處了麼?難不成你中途曾變卦了,我可不依你!”孤鴻榭忽然又破涕為笑,不想說出真相,因道:“呵呵,我是高興罷了,昨日昏倒以為自己害了什麼大病呢,醒來才覺得無甚大礙,心裡這才踏實了,因覺得高興啊!”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親弟弟曜日漈霰還躺在病榻上,掙紮在垂死邊緣,孤鴻榭也無太多心思享受重生的狂喜,隻想着能把他弟弟救活才是正經。因又攜着曜日巒霁來到了曜日漈霰的床邊,向郎中詢問他的情況。郎中實話實說道:“确實,大人給王爺服下的藥起了效用,可那藥到底是不能治本的,王爺身體的抗藥性一日比一日更強,隻怕這藥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失效了,而且,隻怕是在藥失效之前,王爺便……”“便藥石無醫了是麼?”孤鴻榭擡頭問那位雁客郡的神醫,終于還是得到了神醫肯定的回答。他心裡尚未覺得難過,眼圈便紅了,他的親弟弟,自幼不在家人身邊、在皇宮裡受盡了欺負卻也孤苦無依的弟弟,才剛剛回到家人的身邊,竟然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活了二十幾年,過得好日子卻隻有待在孤鴻家的那短短的幾個月,老天怎麼舍得把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再收了回去!權且不說他年紀輕輕,隻說他尚未認祖歸宗、與親弟弟親姐姐相認之事,閻王爺便應當将他拒于鬼門關之外。他看着漈霰那張蒼白的俊臉便不由得想起年幼時那張青澀的小臉來,他拉着孤鴻榭的衣角可憐巴巴地望着院子裡的木馬,什麼都不肯說,很久之後孤鴻榭才明白那是他想騎木馬的意思,那可憐的孩子竟不知該如何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說出自己想要什麼。可是那木馬是壞的,不能騎,孤鴻榭本來答應給他重新做一個,小漈霰聽了高興地看着孤鴻榭傻笑了好一會子。可是孤鴻榭終究沒能讓他騎上木馬,因為就在木馬做好的前一天,曜日漈霰被宮裡來的人帶走了。他越想越覺得難受,不覺間,那徘徊在眼眸中的淚水便一顆顆湧了出來。“不是還沒說全無希望麼,你不要又先白白難受一番了……再說,就是漈霰他當真過不去這道坎,那也是生死有命,你也别太傷心了。”曜日巒霁一邊安慰他一邊為他拭去淚水,話語中溶着不盡的寵溺與心疼。“啟禀皇上、大少爺!門外有一賊人,打傷了一衆侍衛要硬闖進來,還說要見十一王爺!”管家急匆匆地進來向曜日巒霁和孤鴻榭禀報,明明是臘月,額頭上卻還滲着汗。“要見漈霰?”孤鴻榭自己想了想,思及那日曜日漈霰的夢呓才恍然大悟,因問道:“那人的裝束是否與我曜日國百姓不同,可是騎着一匹好馬?”“正是!”“快快有請!”孤鴻榭已然猜到了此時要見曜日漈霰的除了那一位再不會有别人。他掐指一算,曜日漈霰中毒是四日之前的事,信兵将消息傳到文珠國至少要三日,來人若真是文映晖,他便是用一天半的時間跑了三天的路途,隻怕馬都要累死了多少匹,更何況他一個人一晝夜不眠不休呢?急成這樣,想必這文映晖還是重情義的,不枉曜日漈霰夢裡都還喚着他的名字。似乎孤鴻榭才将管家遣了出去,一名身着異族服裝的男子便闖了進來。好歹這裡也是曜日國的地界兒,這房子也是孤鴻家的官邸,闖進來的那男子竟把曜日巒霁夫夫當成透明的一般,徑直沖到了曜日漈霰的床邊,站也站不住似的跌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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