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原是定安侯府的公子,便擡手請入,不作阻攔。定安侯府護國安世,是有功德之人。沈青洵則問那小僧:“請問小師傅,印真大師可在?”小僧有些驚訝,念聲佛号後道:“原是印真師叔的友人。”師叔行蹤不定,人前又少露面,知他法号者少之又少。小僧說道:“師叔幾月前就外出雲遊了。”沈青洵有些驚訝,問道:“他何時歸來?”小僧回:“這師叔雲遊前倒有說起,道非六七載不歸。”沈青洵暗忖一二,沖小僧颔首道:“多謝。”小僧合掌:“二位請便。”沈青洵目視四周,想起他前世第一回遇上印真時,恰好也在此處。那時還并不知對方是皇寺高僧,隻聽他從身旁經過時,口中一聲歎息,低低說了句“求不得”。那時他剛找回渺渺,她的身上幾乎不見生機。此後他登基為帝,将宋初渺接進宮中照顧醫治的那些年,也時常會來皇寺。可每一次,印真見了他,都隻有這三字。求不得。夢魇一般,落在他心上,生撕淩剮。得知是寺中高僧後,沈青洵也多次請問過。印真大師除此三字之外,卻并不再多言。隻是看着他的面容裡,有着不似凡間的慈悲憫懷。沈青洵便再不來此。他是帝王,有着無上氣運。既能保大越百姓百年安甯,卻為何不能分給心愛的女子。他不信。直到他又再一次來到皇寺。那已是渺渺走後的第七日。殺伐果斷,不曾對誰低過頭的帝王,就這樣跪在佛像前。以額抵地,泣不成聲。印真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望着佛像悲憫的垂視,若有所思。沈青洵彼時心念已灰:“印真大師,我已知曉了。”“求不得啊。”而那一次,卻是印真唯一一次沒有對他說出那三個字。他離開前隻道:“莫要遺忘,許有機緣。”眼下,他重生一世,而小姑娘也好好地待在他身邊。這便是他所說的機緣。小僧離開後,宋初渺見表哥好像出了神,也不知在想什麼。可是因為那位大師不在?是與表哥很相熟的友人嗎?宋初渺上前一步,伸出手在表哥眼前輕輕揮了一下。沈青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是小姑娘那雙清清亮亮的眸子。他彎起唇角:“無事,既然他不在,我們就随處看看吧。”沈青洵來找印真大師,就是想問一問他。這一次,他可能求得?一路行來時,他面上不顯,心中卻是忐忑的。甚至在擔憂将宋初渺也帶來是否會不妥。他害怕再聽到魔魇般的那三字,屆時在她面前藏匿不住情緒。但這一刻沈青洵松了口氣。他已經問到了。按前世所知,在這個時候,印真大師從未外出雲遊過。這就是變化。如同這一世,從他将渺渺救出時,所有的一切都在發生着改變。此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低低的誦念聲。宋初渺見表哥說可以随處走走,便想要去給娘親祈福。小姑娘跪在蒲團上,閉着眼,雙手合掌。純粹且虔誠。嬌小的臉龐已不似剛回來時那樣的蒼白。長長卷卷的睫毛随着輕輕地呼吸,羽絮一樣顫動。這就是最好的答案。……從皇寺中離開,回程之時,會先順道到定安侯府。定安侯府中還在忙着籌備沈曆昀的親事。馬車經過之時,侯府門前剛送到了一批東西,府上下人正引着往裡擡。沈青洵看過去時,瞧見了姚槐的身影。他下馬上前,輕喊了聲:“娘。”姚槐正親自在看着,忽聽見了老三的聲音。一轉身,就先看到了停靠在旁的馬車。姚槐不用猜都知道了馬車上坐着誰,臉上一閃而過了然的神色。沈青洵幾日前突然回京,今日又一早出門,還當做什麼去了。原來如此。宋初渺發現馬車停下來了,外面聽來也熱鬧,俯身掀了車簾看出去。眼前是定安侯府的大門。舅娘見了她,笑着沖她招了招手。宋初渺下了馬車,才走過去,就被姚槐拉住了手。問着去了何處回來,又問她累不累餓不餓,可有什麼想吃的。姚槐也知她無法說話,是挑着幾項來問的。宋初渺隻需點頭搖頭就可以。等宋初渺反應過來時,她已被舅娘拉着邊說邊進了侯府。姚槐半途回頭看了老三一眼。沈青洵一愣,随即懂了娘的意思,無奈一笑,擡腳步入。府上為沈曆昀成親做的布置,看起來比上回來時要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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