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太有傷風化了,他怎麼是這種人!曾培又一次揚音大喝:“給老子拿酒來!”再隔壁。被奚越帶回房的嬌俏美人兒顯然比那三個更會伺候人,房門剛剛關上,一雙玉手便主動捏上了奚越肩頭。但奚越按住了她的手:“看來謝宏文把你調|教得不錯,你在他府中待了多久了?”字正腔圓的波斯語令美人兒一愣,連忙回話:“有一年多了。”接着又在銀面具的涔涔寒光中,惶恐地多添了一句,“但謝大人……沒動過我。”奚越一哂:“這我信。不然,他不敢拿你讨好我。”他說着倏然轉身,美人兒隻覺自己搭在他肩頭的手一空,轉瞬間已被鉗住下巴。她一下子慌了,她雖不懂武功,但覺得出眼前這年輕卻位高的錦衣衛必定功夫過人,加上那銀面具令她完全辨不出他的情緒,胸中的心跳明顯地加了快。銀面具下響起的聲音和氣但寒涼:“美人兒,你單是這張臉瞧着就不傻,我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波斯美人兒戰戰兢兢的趕緊點頭。“,我覺得,大家心疼一下曾培吧。絲路命案(四)撒馬兒罕城雖不像京中有宵禁,但這個時辰,過往的人煙也不多了。奚越趕至北邊,本想随意找個路人打聽哪一處是那謝宏武的住處,卻走完了兩條巷子都沒見到人影。她不禁焦急,耐着性子又摸了半條巷,依舊不見人,遠遠的倒瞧見個中原風格的尖俏檐角。奚越于是摸過去,在牆根下細作打量,發覺這院落規格不算太大。但石磚、屋檐用料皆很講究,斷不是尋常百姓家住得起的。她又無聲地躍上牆頭,再輕踏檐角竄上旁邊的大樹,三進的四合院方完全映入眼簾。她所在的這一側,是院子的後牆。然放眼望去,從大門至此,三進院中整齊的房舍裡,黑燈瞎火無半束燈光映出,借着月光可見地上灰土沉積、落葉四散,可見是已有些時日無人居住。城中北側、中原規制,又久無人居,照這情形來看十有八九就是那謝宏武的宅子。奚越勾唇一笑,當下摘了銀面具收入懷中,換了塊黑布遮面。她身上則在出門前就已換上了夜行衣,此時從頭到腳都是黑的,隐于夜色遁入院中,分毫不惹人注意。她先踏着輕功将院中前後都轉了一圈,在各道門前屏息側耳,靜聽門内是否有響動。确定再無旁人後,方又潛回了第三進院,推門步入正屋,又反手将門阖上。依照漢人的習慣,如若父母長輩沒跟謝宏武一道來的話,這最内進的正屋應該是他自己住的了。奚越擡頭環顧,眼前的堂屋中隻有一張八仙桌、兩把椅子孤零零地放着,後頭的多寶架上各樣飾物俱已搬空,隻有灰白的塵土浮了一層。她又向右一拐,輕輕推門,走進了卧房。卧房裡,南側的幾扇窗的窗紙破了窟窿,月光從窟窿裡投進來,照得四下慘白,頗有些瘆人。奚越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呼吸,細看周圍,見這屋也搬得很幹淨,床上連幔帳都沒留,牆邊的衣櫃裡大約也沒什麼東西了。她又下意識地往裡走了幾步,忽而有一塊印迹扯住了她的餘光。她側首定睛,繼而發覺那實是塊污漬,在離南牆寸遠的地上。它原本應該并不太明顯,但上面凝結了些灰土,又被慘白的月色映着,就顯得格外紮眼了。奚越便走過去,蹲身用手指用力地蹭了下那片污漬,湊在鼻前嗅了嗅,隻能嗅到灰土的味道;又借着月光瞧了瞧,顔色似乎比平素蹭上的灰塵要深,有可能是血迹。她又仔仔細細地打量周圍,很快看到面前的牆上也沾染了塊小小的暗色污迹,位于窗沿之下,站着時不易看到。她正要伸手觸去,頭上房瓦忽地一響。那是有人踏過瓦片才會有的響聲!奚越立時起身急退至卧房門邊,不一會兒,如料聽得堂屋大門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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