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到了!”幾個懵懂的孩童看到墨秋涼,不免驚喜地叫出聲來。更有幾個膽大的孩子,想要走上前來撫摸她華美的衣服。墨秋涼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正欲俯下身摸一摸他們的頭,就有一隻大手将他們扯了回來。那是一個中年婦人的手,一邊告誡他們“别胡鬧”,一邊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墨秋涼的笑容漸漸消失,落寞的說了一句:“開始吧。”就踏上了殷紅的地毯。主持儀式的祭司是墨秋涼的先輩中唯一幸存的親王了,并非是因為他不曾參與皇權鬥争,僅是因為他是唯一一位連皇上皆不敢動的“監督”王,“長親王”,也就是民中常說的“鐵帽子”親王。長親王是當今皇上的皇伯,曆經三朝風雨。而他早已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了,顫顫巍巍的握着一卷诏紙,正在老淚縱橫的低聲念着。墨秋涼無端的有幾分想笑,并非不尊重,也不是嘲諷與不屑,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有幾分感動到想笑了。這位老人怕是唯一盼望着他們一家會幸福,唯一關心他們的人了。墨秋涼幼時常常會随着皇貴妃參加家宴,經常會與這位皇伯小聚。每每見到他,墨秋涼都會特地的從席位上離開,跌跌撞撞跑到他旁邊,纏着他,絮絮叨叨,吱吱喳喳的講述宮中最近發生的趣事:“昨天我又和皇兄比武切磋了,我老是輸,皇兄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點也不肯放水,他還說:‘如果放水的話,就不算堂堂正正的習武之人了。若是不盡全力,就不算尊重對手。’可我又不算他的對手,我是他的小妹妹啊。他難道不該寵着我,讓着我嗎?”“母妃最近在宮中養了三缸魚,據說是叫‘金魚’。但是它們又不是金色的,反而是橘紅色的,那為什麼會叫金魚呢?”“三皇兄昨天又來我們宮了,結果打翻了母妃的金魚,還打了一個近侍。父皇因此發了很大的脾氣,罰三皇兄跪在華清宮外跪了一個時辰。”墨秋涼不由停了下來,嘟嘟囔囔的說着,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明明隻要三皇兄認個錯,父皇就原諒他了,為什麼他一直堅持說自己沒錯呢?還說‘皇兄是下賤的人的孩子,打壞卑賤的人的東西,又有什麼錯呢?’”老人摸了摸她的頭,墨秋涼又講到其他的話題了。每當墨秋涼停下來時,老人總會恰到好處的問了一句,“還有呢?”他一邊問,一邊用慈愛的眼神看着她,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墨秋涼愣了愣,就又繼續講下去:“還有啊······”現在想來,那幾次家宴成了她最溫暖的回憶,那時父皇母妃仍在世,三皇兄雖然嫌惡他們,但在父皇面前也不會太過火。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兄,總會在一旁端着酸儒的清高做派,但過不了多久,也會加入他們的談話,不顧禮儀的從席位上站起。四皇兄總愛拉着身體不好,在一旁披着毛毯,沉默不語的皇兄一同過來。即使皇兄也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褥,卻也會披上厚重的狐裘,坐在她身邊安靜地聽着,偶爾插上一兩句補充的細節。母妃和父皇也含笑地看着鬧作一團的他們,即使是一向不喜歡喧鬧的太後娘娘也會走下高台,坐在他們身邊,聽着他們幾個半大的孩子講述宮中的趣事,露出幾分難得的微笑。隻有皇後娘娘會在最興高采烈的時候,突然冷哼一聲,将家宴熱鬧的氣氛降到冰點,然後獨自一人——偶爾也會拽上三皇兄——走出青直殿。“怎麼了,怎麼了?繼續說啊,多好聽啊?”雖然四皇兄總會迅速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終歸還是回不到之前了。每個人說話都會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那句不和諧的冷哼再次響起。“涼兒,走吧。”墨軒走到她旁邊,伸手作邀請狀,眉眼彎彎,曾驚豔過無數人的歲月。墨秋涼将手莊重的遞予他,繃緊的神經也不禁舒展,不由綻放出一抹輕松的笑意。人群中滿懷敵意的目光竟然也因那抹笑而柔和下來,百姓們也露出了樸實祝福的笑。容陌也同樣混在人群中,興趣缺缺的看着。這次宴會,本就無他什麼事,容陌又何必自找沒趣,給自己找事做。容陌漠然的看着他們一步一步走向祭司,聽着身旁的阙國儲君,他唯一的朋友,付渝的唠叨,“诶,你說長公主長得好不好看?我覺得配得上‘天香國色’了。”容陌偶爾點點頭,重又看向了會場。容陌僅是偶爾看到墨軒時,雙眸才燃起幾分溫度,又很快歸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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