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和肖裴又在謝家住了兩日,如今京城已無大事,兩人便打算動身返回書院,詢問莫鸢配制解藥的進展。
臨走前一晚,白離忽然到訪。
謝予院中,他将下人全都遣走,便問白離,“白公子,不知莫醫師可能配制出能救肖裴性命的解藥?”
“我此來便是為了這個。”白離說着,便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遞給肖裴。
謝予看着那瓶子眼底漫出笑意,“所以是配出來了嗎?”
白離搖頭,“我娘暫時配不出能夠徹底解毒的解藥,不過她複制出了能暫緩毒發的藥。”
謝予神色稍暗,不過能配出暫緩毒發的藥已是老天對兩人最大的恩賜,他心中依舊感激。
肖裴摩挲着手中藥瓶,心中喜悅一點點蔓延,他已做了最壞打算,如今這般,是很好的結果。
于是他便同白離擡手俯身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白離輕輕颔首,便繼續和兩人說:“我娘讓你們放心,她相信自己一定不會辜負藥王莊傳人的名号,她一定能替你們配出解藥。”
謝予心下一喜,他問白離,“莫醫師還願意留在書院嗎?”
“不。”白離搖頭,“山長已下山認罪,我娘等書院找到新的醫師,便會離開。”
“山長認罪了?”謝予一時疑惑,看來這是他們下山之後的事。
“嗯。”白離颔首,“如今江師兄已接任山長一職。”
謝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也好,隻是江師兄和江姑娘知道真相,恐怕一時難以接受。”
晚風攜着滿樹落花洋洋灑灑自枝頭而下,肖裴擡手拿下謝予肩頭一片花瓣,慢慢道:“言言,事已至此,便不要多想了。”
“嗯。”謝予應了聲,便問白離,“白公子,莫醫師要離開書院,那你呢,是繼續留在書院,還是另有打算?”
“我想回江南。”白離說着,眸中溢出一抹期待,自沈府被滅門後,她和莫鸢東躲西藏四處為家,已經很多年沒再回過故土。
謝予微斂着眸,眼中滿是心事,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問:“那你和我五姐,你們倆……”
“言言。”肖裴忽然出聲打斷謝予,“她們倆的事,我晚些時候跟你說,白公子遠道而來,想是累了,讓她先休息。”
“行,是我思慮不周了,我馬上讓下人帶你下去休息。”
白離愣了一瞬,她沒再多言,便同意。
才出謝予院子,白離便在不遠處的池塘邊看到謝芙。
謝芙一身水綠色長裙立于石子路上,她目光朝白離這邊投來。
白離回望過去,兩人視線不過相接一瞬,她便挪開眼。
叫住前面領路的下人,讓他換了條路,白離便繞開謝芙離開。
晚間,用過晚膳梳洗過後,謝予一早便帶着肖裴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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