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哼兩聲,朝着他說道:&ldo;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叫你來你還不來,那個破房子有什麼……&rdo;說到半截我有才意識到這話不該說,邊若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沒有和我計較。看着菜都上齊了,我拍了拍邊若水的肩膀說道:&ldo;去吃飯吧。&rdo;四個人圍成一桌,我們就随便聊着,我吃飯比較快,基本上是狼吞虎咽,邊若水吃飯比較秀氣。吃到半截我媽就打我筷子一下,說道:&ldo;咋都不知道給你同學夾菜?&rdo;&ldo;他又不是大姑娘,還不好意思吃。我們在學校一塊吃飯都是各吃各的,習慣了。&rdo;我媽瞪了我一眼,看着邊若水說道:&ldo;别客氣,該吃什麼吃什麼。&rdo;邊若水點點頭,也幫我媽夾了點菜,這倆人一唱一和的還挺帶勁兒。我爸晚上喜歡喝酒,一般喝到半截話就開始多了起來。我爸看着邊若水笑笑地問道:&ldo;你是哪的人啊?&rdo;我的筷子在中間停了,我媽也有些不自然,邊若水倒是大大方方地說道:&ldo;以前是沙河縣的,現在搬了。&rdo;&ldo;那還挺遠啊!&rdo;我爸抿了一小口的酒,又問道:&ldo;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rdo;我媽這次使勁踩了我爸的腳一下,我一看就看出來了,我媽朝我爸使眼色,邊若水低頭假裝看不到。我爸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低頭繼續吃飯,過了一會兒,我爸又看了邊若水一眼說道:&ldo;那你學習肯定比天路好吧?一看你就知道肯定踏實。&rdo;我又僵住了,我媽又踩了我爸一下,我爸這次急了,朝着我媽大聲說道:&ldo;咋還啥都不讓問了呢?&rdo;邊若水手裡的筷子停住了,我也沒有吃下去的了,屋子裡一下子變得特别安靜。我吸了一口氣說道:&ldo;爸,我和您直說了吧,他學習特别好,就是沒有條件。&rdo;&ldo;不是……&rdo;邊若水要插話,我在底下攥住了他的手,邊若水喃喃地說道:&ldo;是我自己不願意念了。&rdo;我爸大概是沒有聽到邊若水後面的話,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又從自己旁邊夾了一點兒肉,朝邊若水的碗裡送去。剩下的時間我們我們就聊一些瑣碎的事情,基本上主線就是我小時候那些丢人現眼的事情。邊若水似乎特别喜歡聽這個,每次我媽一說他就滿臉興趣地聽着,接下來的飯吃得還算輕松,我很快就吃完了,剛撂下了筷子就看到邊若水側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依照他的性格可能會不好意思吃下去,我又拿起了筷子,沒事挑着菜葉吃,一直陪到他吃飽。吃過飯,邊若水又去搶着洗碗,我媽拗不過他,怕拒絕了邊若水會亂想。看着我在門口無所事事,我媽朝我走了過來小聲說道:&ldo;還真是男孩子,我開始還怕你蒙我呢。&rdo;&ldo;媽,您想象力真豐富。&rdo;我朝我媽豎起大拇指。我媽沒聽我說話,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後來又湊到我身前說道:&ldo;這孩子看着也沒什麼病啊!&rdo;我剛要說廢話,一想起是我媽,才無奈地說道:&ldo;媽,隻要沒有人和他提他們家的事,他就和正常人一樣,就怕他一回到他租的那個房子裡……&rdo;我媽歎了一口氣,說道:&ldo;還真是怪可憐的。&rdo;我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把攥住我媽的肩膀,興奮地說道:&ldo;媽,求你一件事。&rdo;我媽聽到那個&ldo;求&rdo;字就要走,被我一把拉住,我着急地對她說:&ldo;媽,我今天和他說了半天,他就是不肯來咱家住。他老是覺得應該在他租的那個屋子裡,就是沒回來。其實他心裡都明白,一個孩子這麼對自己的媽媽,您聽到這一切難道都不動容麼?&rdo;我媽看了邊若水一眼,邊若水也在不遠處回頭朝我媽笑。我媽緩緩地說道:&ldo;怎麼會不動容,這孩子是真不容易。不過天路,我咋覺得這事應該打動不了你吧?你從小心腸就硬,人家小孩都給要飯的錢,你看都不看一眼。&rdo;我一下子噎住了,嘴唇抖了抖,朝我媽說道:&ldo;那是我從小就比同齡人聰明,一眼就能看出是騙錢的。&rdo;我媽哼了一聲,顯然很看不起我。邊若水擦擦手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媽,最後把視線定在我媽身上說道:&ldo;阿姨,我該回去了,不早了。&rdo;我媽一聽這話趕忙回道:&ldo;别回去了,都這麼晚了,先在這住一宿吧,反正也有屋子。&rdo;&ldo;不了……&rdo;邊若水有些為難地說:&ldo;我媽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阿姨,改天有時間我來看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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