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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經過接連幾天電視通俗白話的轟炸，司藤說話，還是會帶出舊時候娥眉婉轉字正腔圓的調調來，聽的多了，還真會有恍惚的錯覺，覺得一轉身，就進了那個色調昏暗脂粉流香長衫馬褂搭着旗袍洋裝文言小豪混着洋文鋼筆的大時代。服務台在放音樂試音，喇叭的聲音忽大忽小，間雜着電流的刺耳長音，秦放從瞬間的恍惚中清醒過來，&ldo;半妖&rdo;那兩個字本就水漬清淺，這一晃神的功夫，居然已經快幹了，像是一個漸消漸隐不能說的秘密。&ldo;所以，你的夢想是什麼？&rdo;&ldo;重新做回妖。&rdo;秦放沒再說話了，他轉頭看向餐廳的另一側，那裡，落地的大玻璃窗正對着馬路。時間已經不早了，大街上行人漸多，很多車子，咯噔吱呀的三輪車，一路狂飙的摩托車，行駛平緩的私家車，呼嘯而過的大貨車，再遠些是各色漢藏招牌，五顔六色橫平豎直，所有這些，構成了他生前習以為常死後再難觸摸的世俗煙火世界。現在他知道，他可以有個機會，不是像人一樣，而是以人的姿态，活着。&ldo;你要重新做回妖，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rdo;幫司藤就是在幫自己，即便要卑躬屈膝聽她使喚，隻要不是一輩子，隻要有出頭之日。&ldo;五件事。&rdo;&ldo;哪五件？&rdo;司藤伸出左手，先把拇指屈向掌心：&ldo;司藤要去青城山。秦放沒有去過，卻也知道青城山是中國的道教名山，感覺上是三步一道長十步一道觀，普通的妖怪對這種地方怕是避之唯恐不及……滿心疑窦，但秦放沒有再問，手機上查機票，最好是從西甯飛成都，安蔓的證件都在他身上，證件照都照的變形，司藤用安蔓的證件應該可以蒙混過關，關鍵是定什麼時候的，要不要再在囊謙歇一晚‐‐司藤回答：&ldo;不用，越快越好。&rdo;又說：&ldo;有些人怕是還過的挺自在，我得讓他們知道，是誰回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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