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事那天晚上,參加了師兄的新婚宴會。”
“我一直覺得‘你喜歡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你’的橋段爛俗又可笑,現在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痛。我、我……”汪鶴把頭埋進被子裡,克制着再一次彙成潮水洶湧而出的情緒,“我真的太喜歡他了。可是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失去他了。”
聲音默默地聽着,偶爾發出單音節來示意自己在聽。它無法感同身受汪鶴此時的悲痛,隻能默默地聽他傾訴這段以悲劇結尾告終的經曆。
聲音覺得自己哪裡的一部分在變化着,但它說不上來這種改變具體的誘因與表現,隻知道汪鶴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與哀傷時,它強烈地想要去抱一抱他。
“汪鶴。”聲音忽然再次喚了他的姓名,卻不是在熟悉的耳邊。汪鶴覺得好像有個音響在腦子裡震顫,他一下子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你現在在我的腦子裡?”
聲音溫柔道:“吓到你了?下次我會先跟你說的。”
“你要在我腦子裡唱歌嗎?”汪鶴眨着一雙有些水汽的眼,悶悶地笑起來。
聲音覺得今天喝完酒的汪鶴不同其他時日那樣冷峭清醒,相反有些軟軟的、迷瞪的可愛,如同身上隐形的保護刺盡數褪去,露出内裡最真實、最脆弱的部分來。
“你好好聽。”
聲音輕輕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謠,很柔和,很恬靜的曲調。聲音也不知道這是首什麼曲子,它隻是本能地哼唱起來,覺得這首曲子很适合現在軟軟的汪鶴。
雨聲簌簌,曲調綿綿,汪鶴身心都放松了下來,他緊緊攥着被毯的手指放松,眼皮自然地阖了起來。它的聲音真的非常好聽,好聽得汪鶴不忍心就這麼睡去,想多聽聽它的歌聲。
聲音哼唱得愈來愈淺,最終還是不舍地結束了這首溫柔的曲子。汪鶴睜開眼睛,馬上就聽到聲音在離他很近的面前驚訝道:“你怎麼還沒睡?”
汪鶴忍俊不禁,頭往被子裡縮了縮,隻露出兩個眼睛在外邊,沒什麼目标地看着空氣。
聲音發出一串思索的動靜,聽得出來它在左右踱步似地遊蕩,片刻後它很快回到汪鶴的面前,恍然大悟般愉悅道:“我知道了,還差了些東西。”
“差了什麼?”汪鶴淺笑着問它。
隻聽見聲音伏在他的耳側,極輕極柔地“啵”了一下。
“還差一個晚安吻,以及一句晚安。”
五聲
汪鶴臉頰通紅地翻下沙發,連帶着茶幾上的物品都被毯子掃落,聲音緊張地叫了幾聲提醒汪鶴:“玻璃杯!”
汪鶴雙手撐開毯子兜住了下落的玻璃杯子,前傾的身子借着慣性趴跪到了地闆上,撞翻了好些堆放在地上的啤酒罐,那個玻璃杯就這麼被他輕輕護在心口的位置,瘋狂加速的心跳通過它傳遞到手掌上,汪鶴連呼吸都快忘記了。
聲音焦急地在汪鶴身邊關心道:“沒事吧?你有沒有磕到?”
汪鶴悶聲搖了搖頭,緩慢地解開了糾纏着四肢的毛毯,他把玻璃杯放在了茶幾中間,彎腰将四處亂滾的啤酒罐收拾進垃圾袋裡紮好,忙完時心跳堪堪平複。
汪鶴突然發現身邊一片寂靜,他回過頭向屋子四周望去:“你在嗎?”
沒有回應。汪鶴心裡咯噔一下,正欲再喊,聲音忽然在他身邊響起:“怎麼了?”
“我……”汪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方才的失态,“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汪鶴,我好像想起來些什麼了。”聲音突然說,“那首歌,就好像記憶開關一樣……歌應該是我媽媽寫的,經常唱給我聽。我記起小時候的自己跟媽媽坐在鋼琴椅上,她一個鍵一個鍵地教我彈,還說,‘這首歌是媽媽用愛編成的,以後林*也要把它教給愛着的人’——”
聲音有些痛苦地“嘶”了聲:“什麼?”
“林?那是你的姓氏嗎?”汪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同樣體會到了聲音方才安慰他時期望擁抱而做不到的無力。他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而可靠,“慢慢來,痛苦就不要繼續,想不起來沒關系。”
“沒有更多了……”聲音聽上去有些睡醒時的茫然和不真切,“其他瑣碎的記憶畫面還是拼湊不起來,我看見了音樂教室,以及……醫院的白色天花闆。”
聲音斷斷續續地又說了些記憶片段,但僅憑這些細碎的片段,即便汪鶴想幫它找尋線索也無從下手。聲音疲憊又失望地歎了口氣,“也許我可以多唱唱那首曲子,能多想起來一些事情。”
汪鶴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又恢複如常:“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吧,能記起來一些已經很不錯了。你剛剛說你姓林?”
“嗯。不過,全名是什麼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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