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認為,人對待感情由兩方面決定,一是遺傳(也就是基因決定,生而就有的),二是環境因素。韓愈就說有人生來就善,有人生來就惡,大部分人生來是中性的,後天教養決定他會變成怎麼樣。所以,魏頤對待感情的問題,我覺得他并不會因為有前世記憶,就在這一世對親人對愛人之類的感情上比旁人淡漠,就如人不會因為多活了多少年就不在乎親情一樣。所以,我覺得魏頤在這一世,對待感情時依然是由他的性情決定大部分。這自然也隻是我個人的理解,大家贊同也行,不贊同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天理容琛來到魏府時,魏頤手背上的傷口早已經被侍衛侍女們處理過包紮好了,而且大夫也已經來給魏頤看過了,對于外傷,自然是好好上藥,不要沾了水。魏頤坐在窗前椅子上發呆,一身天青色衣衫,身形單薄,身影寥落孤單,神色些微迷茫,又些微凄苦,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容琛看了他一眼,到外面房間裡詢問他的侍女,魏頤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幾個侍女把魏頤從早上醒來到現在的事情說了,說她們也不知道三公子為何這樣,因為沒有照顧好人,一個個都非常害怕,戰戰兢兢。容琛讓房間裡守着魏頤的侍衛和侍女都下去了,自己從一邊衣架上拿了一件外衫,才慢慢走到魏頤身邊去,将外衫披在魏頤身上,道,&ldo;穿成這樣坐這裡,早上冷,你别冷到了。&rdo;魏頤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說話,像是個木偶一樣。容琛歎了口氣,給他把衣裳披好,就從一邊梳妝台上拿了梳子在手上,開始輕柔地給魏頤梳頭發。看到魏頤本來一頭極好的烏黑長發被剪得亂七八糟,他就又心痛又憤懑。他是極喜歡魏頤這一頭頭發的,也許應該說隻要是魏頤身上的,他都喜歡。平常和魏頤在一起,他喜歡撫摸他的頭發,床事上也喜歡撫弄這滿頭青絲,捏在手裡,冰涼柔順,像水一樣地從手裡流瀉下去,這總讓容琛感到一種柔軟。但現在,好好一頭頭發,被剪得參差不齊,有些甚至是比齊耳還短了,容琛甚至懷疑,要是魏頤能夠剪到的話,他是想把這頭頭發齊頭皮給剪下去的。容琛給魏頤把頭發梳順,又握在手裡細細撫摸,看魏頤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一點表示,他也隻得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容琛才把魏頤的頭發放下來,說道,&ldo;你這是何必呢,把自己頭發剪成這樣,你以為我就會放了你麼?&rdo;魏頤還是沒有動,他望着窗外,窗外的海棠是早開了,幾乎都要掉光了,深綠的葉子也長得非常茂盛了,似乎,春天已經要過去了。魏頤說道,&ldo;你還記得我們在齊沂山上的事情麼?那裡那個高僧說我命途坎坷。&rdo;容琛望着魏頤,道,&ldo;記得。不過,他們的話無根無據,有什麼好聽。朕說了,會保你一世無憂,君無戲言。&rdo;魏頤的肩膀抖了兩下,容琛以為魏頤冷,沒想到魏頤是在笑,他笑得身體輕顫,&ldo;你怎麼保我一世無憂?我和你上床,你給我一個男寵的身份麼?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你連自己的骨血都弄上床,不知他們是不是還會認為你是聖明君主。&rdo;容琛沉着臉,也不反駁,好半天,才道,&ldo;皇家的醜事從來最多,即使他們知道,又能奈我何。&rdo;魏頤低下頭去,道,&ldo;我以前從不覺得你如此自負,如此看輕江山社稷,生民百姓。&rdo;容琛道,&ldo;我從沒有看輕江山社稷,也沒有不把生民百姓放在心上。天下責任之在我身,我不敢不挑好這擔子,我從未敢因我為君王,天下臣服于我而有所懈怠,我不敢說我每件事都是正确的,但心中大志從未改變,這天下,讓無餓死田壟者,讓無作奸犯科不受律法制裁者,讓有志有才之人有所用,天下昌隆,百姓安居樂業。我從未在民生大業上有所自負,我也不曾對你自負。我為這江山社稷盡我所能,未敢懈怠,他們又如何來管我對誰寵愛?&rdo;魏頤将手握在了一起,道,&ldo;因你是帝王,天下最受矚目的人,你一言一行皆有人注意,你為天下人之表率,你難道是想全天下都知道,原來亵玩男子不為罪,父子相奸不是過麼?&rdo;容琛一頓,之後才道,&ldo;父子大倫不可亂,但若同性相戀至深願在一起者,朕承認其存在。&rdo;魏頤笑了,&ldo;你明明知道父子之倫不可亂,還來逼我。&rdo;容琛道,&ldo;是你逼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天下百姓不知,你這是在逼我。&rdo;魏頤還是笑,&ldo;你還說不是你自負,你這是罔顧天理。&rdo;容琛也笑了,并且到魏頤跟前,半跪在他面前,看着他道,&ldo;什麼是天理,天理是太陽東升西落,一起一落為之一天;月亮圓缺,一圓一缺是為一月;春榮秋衰,夏暑冬寒……,這些,才是天理。甚至連天下百姓,要有飯吃有衣穿生病能夠治病,人能夠入學明天下大道理,甚至連這些,都不為天理,自有過往帝王窮兵黩武,天下之大,處處民不聊生,他們那都不算罔顧天理,朕……&rdo;容琛目光溫柔又憐惜地看着如玉雕一般端坐的魏頤,聲音低沉又磁性柔軟,&ldo;朕隻是想要你陪着了,這是罔顧天理嗎?&rdo;魏頤身體輕輕顫抖,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來,&ldo;可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走了,我還是會把頭發剪了的,我想去齊沂山修行去,你去做你的皇帝,我做我自己,各不相幹。&rdo;容琛有些咬牙切齒,最後直直望着魏頤的眼睛,道,&ldo;你知道朕是皇帝,那麼,朕不放你走,你往哪裡去?你要是敢再剪頭發,朕就敢割了魏老兒一對耳朵下來。&rdo;魏頤眉毛緊緊皺了起來,身體突然之間頹下去,用手捂住臉。容琛伸手輕摟住魏頤,在他的頭發上親吻了幾下,道,&ldo;你别再這樣折磨自己了,為何不願意将魏老兒的話都忘了,你要是沒有聽過他的話,你不是還是你麼?&rdo;魏頤不再和他說話,隻靜靜坐在那裡。容琛讓侍女将早膳擺好,看魏頤不動,就要抱他去吃早膳,被魏頤掙脫了,容琛道,&ldo;你要是敢折磨自己,朕就照着這法子折磨魏家人,你不吃東西,魏家人都不準吃東西,你要在手上弄些口子,朕讓魏家人也都給劃上口子,你不喝藥,朕讓把魏老兒的藥也給倒了……&rdo;魏頤聽他這麼說,冷冷看向他,自己過去吃飯去了。容琛也還沒有用早膳,便也跟着他一起吃,早膳清淡,魏頤胃口不好,但也吃下去了一小碗。容琛看他能好好吃飯,也就放下了些心,隻是,卻依然不好受,要用魏家人來逼迫魏頤,隻能說明,魏家的人還是都比他在魏頤心裡重要多了。容琛吃過早膳,又回了宮裡去。早朝沒說不開,于是大臣們都在等候上朝的偏殿耳房裡侯着,紛紛猜測皇帝為何要推辭早朝。等到皇帝回來,不少朝臣偷偷打量,并沒覺得皇帝生病,隻是看他面色不好,恐怕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魏頤在自己屋子裡,披頭散發地坐着,侍女們噤若寒蟬,也不敢去接近他。容琛這天一大早往宮外跑,宮裡面好些人都知道了。其實,容琛寵幸上了魏家小兒子這件事,即使刻意隐藏,但時間這麼久了,宮裡幾個舉足輕重的妃子便也都知道了,太子也是知道這事的,朝廷裡估計也有人知道,隻是皇帝一向積威深重,沒有人敢亂說,也無人敢做什麼小動作出來而已。這次也不知道魏家那小兒子是出了什麼事,讓皇帝連早朝都推遲了,看樣子隻是出去陪了對方一陣而已,估摸着隻是一起吃了早膳。之前皇帝對魏家小兒子到底如何,大家還看不出來,經過這天早上這件事,心裡明白的人都知道皇帝對魏家那小兒子是真上心了。後宮裡地位最高的是白貴妃和劉貴妃,白貴妃育有一兒一女,劉貴妃育有兩個兒子。劉貴妃比白貴妃年輕,孩子也還小,她在宮裡最是喜歡出風頭的,但因為地位高,别人也無可非議。白貴妃聰明,而且賢惠,在皇帝面前文秀又溫柔,雖然年紀比别的宮妃都大,但卻是最受寵也最得皇帝看重的。劉貴妃長得漂亮,身材高挑,以腰肢秀美而出名,未入宮前在貴族圈子裡就因美貌十分有名。她的娘家,也是因為她而爬上來的,父親兄弟都沒什麼大能耐,父親隻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全是借着女兒育有兩個皇子才在京城裡得意。她也沒什麼大智慧,就說上次她讓人去向皇帝告密,太子和宋嫔有私就可看出,這雖然讓美貌的宋嫔被賜死了,太子似乎也被皇帝責罰了,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并沒有因為這事就真的會厭棄太子,反倒是太子從此就和劉妃有了罅隙。當劉家的國舅爺來拜訪魏家時,魏頤依然被關在自己院子裡的,魏大人又病體孱弱,前院和前廳非常冷清,甚至帶着些凄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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