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野蠻的人也未見過這番景象。黑甲軍駭地手腳發軟。再不敢對仍舊面色如常的烏顔朱升起絲毫反叛之心。
烏顔朱操辦了一場大戲,這出戲讓他成了天啟大帝。
天啟大帝有了忠心耿耿的軍隊,又躲在衆人的視野之外。
天啟大帝一面在陸上攪風攪雨,好為自己的大計創造機會;一面又小心翼翼的掌控混亂的程度,以免境況過于艱難,一不小心他就變成了亡國之君。
這便是所謂敵明我暗。
借着溫柔鄉的名号,天啟大帝藏身于黑與白的交界之地,不動聲色,冷眼旁觀。
馮家、西廠,甚至整個帝國,不過是他烏顔朱手中的玩物罷了。
僭越
“馮化成的死,到底是他操之過急了。”
“或許他以為終于熬出了頭,想先一步铩铩越貴妃的威風,還自以為天衣無縫。”
花九戚以這句話作結,便沒再說話。
該說的都說盡了,他能想到的,這屋子裡的人也都能想到。
聽花九戚說完,花容倒是同時記起一件事,想起來秦瑾那人……
若說起秦瑾,花容第一時間能想起的無非是那“矛盾”二字。
事實上秦瑾就是那麼個人。
地下賭場那次對峙,花容總覺得有一絲詭異的感覺萦繞着他,他本以為是秦瑾本身的“矛盾”所伴随的錯覺,卻又覺得不太對勁。
那份困惑直到剛才都還如影随形,現在花容終于想通了。
一直困擾着他的,是秦瑾的衣服——
青織的蟒袍威風凜凜,倒是擺足了秦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
不說别人,西廠廠公絕對是擔得起這般尊貴地位的。
可論及其上僅有那麼個所謂的昏聩皇帝,想來,“一人之下”不過是名存實亡。
那麼,秦瑾為何不直接穿上明黃的龍袍,登上那九龍盤繞的寶座?
憑他西廠的勢力,有幾個人敢跳出來反對呢?
即便是懾于越貴妃一派,也不至于“本分”到如此地步——那越貴妃的宮裝不還特意繡了“龍鳳呈祥”的紋案嗎?
現在想來,秦瑾身上是蟒而非龍,與其說是惺惺作态,不如說是天啟大帝強勢的不着痕迹——讓出格如秦瑾那樣的人都下意識地不敢僭越。
花容又想到秦瑾之前那封信裡的含糊其辭,深究其因的話,恐怕所有的事都是天啟大帝的手筆,秦瑾不過是天啟大帝扯來的擋箭牌。而秦瑾,也早就意識到了。
秦瑾或許正是被某種玄而又玄的直覺拯救了罷。而志得意滿的馮氏,便以她弟弟為代價,經受了來自蟄伏許久的天啟大帝的報複。
花容與時暮對視一眼,眼底盡是了然,看來是想到一處去了。
兩人點點頭,又一齊看向花九戚,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要你們去聯系羅家。”
若說羅家,那可是極顯赫的官宦世家,祖祖輩輩行的都是忠君愛國之事。
不管是誰登基,也不論哪朝哪代,羅家人眼裡有的,僅是禦座上那個人。
也正是因為羅家這份可稱為盲目的忠誠,使之深得帝王信任,即便羅家人再如何耿直不知變通,樹敵萬千,仍舊是青雲直上。
不說過往,就現在羅家的當家羅啟華也是當朝宰相。甚至是在天元大陸這般重武輕文的地方,他的地位比之秦瑾也僅在伯仲之間。
羅家既然能走到這個地位,手中所掌握的肯定不僅是所謂的治國方略,孔孟之道,以盡輔佐之職。
若真要羅家人去一家家的講授倫理綱常,恐怕被拒之門外都算輕的——這種時候軍權才是話語權。
正如馮家有私兵,秦瑾有西廠,羅家雖仍舊引而不發,營造出一種馮秦分庭抗禮的錯覺。誰都不會忘記,羅家有的,可是正經上過戰場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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