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右手腕猛然一熱,我仰頭發現,不知何時腕上的鐵簽被拔掉了。胳膊無力的掉落下來,毫無知覺仿佛不是自己的。我顫抖地用左手握住傷口,指縫間大股大股的血直往外湧。
我雙腿直打顫,慢慢蹲下,随着滾燙的血湧出來,心髒卻一陣一陣發空發冷。我努力蜷成一團,更加握緊傷口,眼前被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我不想死在這裡……”血流的這樣快,我太無措了,我不想血從我身體裡這樣快地流走,可是沒有人能幫我,沒有人能幫幫我……“我不想死……”身體仿佛越來越輕,嗓子眼的腥甜伴着破碎的字眼放大成了全部。
恍惚間,男人的身影也蹲了下來
“我也舍不得你死在這兒呀……”口罩後的聲音低極了,像是一聲遙遠的歎息。
三
再睜開眼睛,是雪白的天花闆。
我偏頭向左看,一根輸液支架上吊着兩個玻璃藥瓶,透明的細管延伸到我的左手背,藥液一滴一滴流入身體。
又偏頭向右看,受傷的右手腕包紮的像個大白饅頭。不知是用了止疼藥還是麻藥,傷處疼痛并不明顯,隻是沒什麼知覺。
我躺在一張窄窄的單人床上,身下鋪着白床單,柔軟的被子搭在身上。
想必,這裡是醫院病房吧。
我有點恍惚,好半天思緒才回到腦海裡。突然聽到有零碎聲響,我努力望去,視線盡頭的牆邊有一名白大褂醫生,背對着整理架子上的器械。
“咳……”我想叫他,努力了半天卻隻發出輕弱破碎的喉音。我有點着急,用腳使勁踢床闆,終于被我搞出了一些聲響。
醫生聞聲回頭,見我醒了,擱了手上動作走過來。
白大褂醫生帶着黑框眼鏡,長了張娃娃臉,看不出年齡。我又張了張口,嗓子又癢又疼,失聲了般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于是我繼續踢床闆表示我的焦躁難安。
醫生檢查了一下我手上的輸液管,然後掏出一支細針管打入了輸液滴管裡,繼而他調節了一下輸液速度:“先别急,你需要多休息。”
他後退了一步,就立刻模糊在了我的視線中。似乎加了一針安眠的藥劑,總之我又飛快地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感覺睡得沉極了,内心很安穩。好像我縮在自己的小窩裡喝着奶茶看劇,養的貓趴在腿邊睡成一團;好像我在吃着熱氣騰騰的火鍋,牛肉片又大又鮮嫩,蝦滑在牙齒間彈彈的;好像我拉開窗簾又是平常的一天,太陽出來了,什麼也沒發生。
當然,最好的還是吃火鍋的安逸,因為我真的餓了,在睡夢中,都能聽到肚子咕噜噜空蕩蕩的回響,肚子響之餘,鼻尖嗅到了一股微弱的,淡淡的,真實的香味兒。我恍惚睜開眼睛,朝香味源望去,左邊矮櫃上放了一碗粥,冒着細微白汽,嵌着肉碎菜末,很大的一碗。
我很激動,肚子比我更激動地叫嚣起來,天知道我已經幾十個小時沒吃飯了。我這時發現左手的輸液管摘掉了,針頭停留在手背上,用膠布包好。針頭多少有些礙事兒,但畢竟比包成饅頭的右手好使,于是我用左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顫巍巍舀粥喝。
嗯,熬的挺濃的。嗯,肉末有點少。嗯,多放點鹽和胡椒粉就好了,沒什麼味兒。這勺子太小,一勺一勺喝得太慢了,我等不及,放了勺子,用左手把碗端起來送到嘴邊。碗很沉,左手用力時針頭處一痛,手抖了一下,一碗剛送到嘴邊的粥通通扣到了被子上。
我呆了一下,鼻頭一酸差點痛哭出來。我真的好餓,而且感覺無依無靠,我好想回家。回家先報警,然後吃好多好吃的。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我突然反應過來,我不想在醫院呆了,即便需要住院,我也要先回家先報警再說。現在止疼藥藥效還在,傷口似乎不繼續流血了,睡了一覺也有了些精力,撐到回家還是可以的。于是我用左手肘撐起身體,慢慢坐起來,然後下床。
沒有鞋子,我的背包也不在病房裡,我環視一圈,發現門口有一雙深色的男士大拖鞋,可能是之前病人留下的吧,我也顧不上那麼多,穿起來便往門口走。
病房是推拉的玻璃門,推開門後還有厚重的灰色簾子,我感覺這個設置很是奇怪,一般簾子不應該安在病房裡面,方便病人遮擋隐私麼?
拉開厚簾子,我一下子頓住了。外面不是想象中的醫院走廊,而是另一間大屋子,鋪了柔軟的地毯,有床,有辦公桌,還有一片沙發群。沙發上坐了兩個人——那個男人和黑鏡框醫生,同時擡頭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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