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倪子涵在對面道,“瞿北辰,你看下面那一片,是不是考古工地?”瞿北辰回頭,往下面看了看,收回目光,答道,“對。”夏曦覺得他的表現真的怪怪的,這時,噴燈又噴了一下,照亮了他的臉。她吃一驚。隻見他的嘴唇隐隐發白,側臉的線條繃得緊緊。夏曦忙拉過他的手,冰的,手心沁着冷汗。“沒事。”瞿北辰把她手拉開。夏曦瞪起眼:“怎麼會沒事?”說着,往包裡拿藥。“他真的沒事。”龍少在一旁讪讪道,“他就是……”瞿北辰冷冷一記眼刀掃過。龍少的嘴型保持在“o”上,片刻,閉嘴。夏曦明白過來。瞿北辰,居然恐高。她想起前面的事,又好氣又好笑。想說他逞能,為什麼恐高還非要來,但看着他這副樣子,還是沒說出口。整個項目是一個小時,現在離落地還早,夏曦打開背包,看了看自己帶的那些藥,無奈地發現從蚊叮蟲咬到頭疼腦熱的藥都有,就是沒有治恐高的。“真的沒事。”瞿北辰把她背包拉上,“不用管我。”夏曦瞪他一眼。龍少涼涼道:“就讓他憋着吧,死要面子。”夏曦想起自己以前跟同班同學去遊樂場,也有人坐摩天輪的時候恐高,站都站不穩,抓着同學手臂熬完全程,最後被扶着下來。“你扶着龍少吧。”她說,“拉着他手也行。”瞿北辰看龍少一眼,昂着頭,“不要。”龍少不屑:“切。”夏曦癟癟嘴角,隻得随他高興,轉過去不理他。但過了會,她又忍不住回頭,瞿北辰還靠在那裡,眼睛望着别處,看上去好像跟别人一樣在欣賞風景。不過從這個角度,夏曦仍然能看到他緊抓着旁邊繩子的手,骨節分明。整個熱氣球裡,他大概是唯一不覺得享受的人。她挪過去,跟他一起靠着籃筐,過了會,把手臂遞過去。瞿北辰訝然看她。“抓着。”夏曦道。“不用……”“少廢話。”瞿北辰看着她,少頃,伸手過去握住。天氣挺冷,她穿着羽絨外套,瞿北辰握着,覺得軟軟的,還透着些溫暖。兩人身體挨着,過了會,他覺得的确安穩了一點,比抓着繩子好多了。“要日出啦,快看!”有人說。瞿北辰不由地跟着瞅向東方,尼羅河映着天空的光,橫亘大地,東岸的山巒那頭,雲層燃燒一般,破出一輪紅日。金色的光瞬間沖破清晨的薄霧,将尼羅河兩岸的山丘、城市和農田籠罩其中。“哇……”夏曦望着,也不禁贊歎。風掠起她的頭發,瞿北辰似乎能嗅到旁邊飄來的淡淡香氣。他望着前方,隻覺迎面而來的光照似乎把腳下的虛空也填滿,唇角彎起笑意。示弱也沒什麼不好。他心裡忽然想。過了會,又覺得有些遺憾。要是她剛才提議抱着該多好。他的手很大,并不十分用力,隔着外套,似乎能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夏曦想到那個三點穩定的原理,他的手,自己,和身後的籃筐,很牢靠。陽光照在臉上,灼灼的溫暖。我這樣算不算乘人之危?她心想。“曦曦,”龍少拍了幾張照片,道,“你的名字不就是日出的意思?”夏曦:“是啊。”龍少:“但現在是冬天,你就是’冬曦’。”說着,一個人哈哈哈哈笑了起來。夏曦:“……”瞿北辰:“冷死了。”日出之後,熱氣球在西岸剛收割過的蔗田上方飄蕩,慢慢降低高度。駕駛員喊一聲:“ndg!”衆人按照之前演練的動作,扶着籃筐蹲下。過了會兒,隻覺腳下結實地一震,熱氣球落地平安,所有人歡呼了一聲。早有人等候在了田地裡,幫助有課下來。龍少率先出去,在外面接了夏曦。瞿北辰跟在後面出籃筐,龍少瞅着他,暧昧一笑,“我幫你?”瞿北辰沒理他,自己下了來。他的動作不像别人那樣利索,落地之後,夏曦不放心地看着他,“沒事吧?”“能有什麼事。”龍少道,“别管他,落地了還能有什麼事,曦曦我們走。”夏曦正待說話,卻見瞿北辰忽然皺了皺眉,扶着籃筐不動。“怎麼了?”她問。“沒什麼,”瞿北辰勉強地牽起唇角,“我站一會就好。”這時,工作人員朝這邊大聲示意,讓遊客們快點走開,他們要把熱氣球放倒。夏曦看看那邊,道,“到旁邊去站吧,我扶你。”瞿北辰:“你可能扶不動。”“有什麼扶不動的。”夏曦說着,把他的手架在肩膀上。她的肩膀不太寬,觸感很好。瞿北辰的手臂環在上面,忽然想到那個詞,溫香滿懷。“能走了麼?”她問。瞿北辰:“沒問題。”說着,微微搖晃地向前走兩步。“你慢點兒。”夏曦扶着他,又問,“喝點水麼?”“不用……真沒事。”瞿北辰客氣地說。旁邊,龍少心照不宣,鄙視地看着他。瞿北辰不理他,望着頭頂的陽光,神清氣爽,心情舒暢。☆、chapter29底比斯(上)從熱氣球上下來的遊客都興高采烈,在蔗田裡合影,一些人還跑去幫工作人員把巨大的熱氣球帆布折疊起來。倪子涵幾個人合了一圈影,看到瞿北辰三人姗姗來遲。龍少走在前面,咬着一段甘蔗,瞿北辰和夏曦在後面聊着天。“你們去哪兒了?找也找不着。”倪子涵道。“去那邊看他們收甘蔗。”龍少說着,把手裡的兩根遞過來。幾個人眼睛亮起,接過,把甘蔗分了。倪子涵看着瞿北辰:“北辰,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夏曦和龍少不約而同地瞅着他。“沒有的事。”瞿北辰微笑,一口否認。孔嘉俊聯系的地接很靠譜,一行人出了田埂,接送的小巴準時出現,帶他們去東岸的酒店。路上,瞿北辰看着窗外的風景,忽然起身,走到司機旁邊跟他交談了幾句。“前面會經過門農雕像,你們想看麼?”他問。衆人訝然。“就是那對哭泣的門農巨像?”倪子涵問。“對。”“不過之前沒跟地接說過這個,司機肯停麼?”孔嘉俊問。“肯是肯,給點小費的事。”衆人都覺得沒問題,紛紛贊成。瞿北辰又去跟司機說,司機答應着,沒多久,在路邊把車停下。車門打開,衆人走下去,隻見公路旁空曠的原野裡,那對著名的石像赫然矗立。它們的面部已經風化得無法辨認,但端坐在王座上的姿态依然清晰,雙手放在雙腿上,正面迎接東方的陽光。夏曦走到巨像面前,仔細看了看。王座以下的部分保存得好多了,仍然能看到側面的浮雕,是尼羅河的河神哈比。“為什麼叫門農巨像?”龍少問,“這個石像雕的人叫門農?”瞿北辰:“不是,這兩個石像都是阿蒙諾菲斯三世。這對石像在希臘羅馬的時候已經是無從考證的古迹,會在風裡發出哭一樣的聲音,當時的希臘遊客以為它是神話裡的門農,就管它叫哭泣的門農。”“還能發聲?”夏曦頗有興趣。“應該是因為它身上的裂痕,後來羅馬皇帝下令修複,就發不出了。”夏曦颔首,片刻,又道:“你看石像腳邊上的那個小雕塑,是不是一個女人?”瞿北辰看了看,道,“那是阿蒙諾菲斯三世的王後泰伊。”說罷,他笑笑,“在秀恩愛方面,如果拉二和納菲爾塔莉算第一,他倆就是第二。”夏曦:“怎麼說?”“泰伊出身平民,被阿蒙諾菲斯三世立為王後,這在整個埃及史上都絕無僅有。阿蒙諾菲斯三世也喜歡幹什麼都把她帶上,埃博裡就有一對他倆的巨像,也是這裡出土的。”“這個地方原來是幹什麼用的?”龍少湊過來問。瞿北辰指指巨像後面,“看到裡面那些工地了麼?這個地方原來是阿蒙諾菲斯三世的祭廟,當時在整個盧克索是規模最大的。但後來遇到了地震,加上建築本身用了泥磚,被尼羅河的洪水沖垮了。往後的法老把裡面的石塊挪去建别的神廟,這個地方也就廢棄了。”“這樣。”夏曦惋惜道。“辰哥,”這時,不遠處的王淼指指另一尊巨像上面,“那是不是你同行?”衆人望去,隻見那巨像的膝蓋上面站着三個人,似乎在做維修工作。瞿北辰笑笑:“對。”孟琳道:“對了辰哥,你在車上怎麼知道這個雕像在這裡?”瞿北辰:“我之前來過這邊,知道它就在去東岸的路邊上。”羅雅靜:“哇塞,辰哥太牛了。”參觀完巨像,小巴拉着他們一路往東,過了河,到達酒店。酒店的位置不錯,在尼羅河畔,有小花園和泳池。八個人的房間都安排在同一層樓,在前台辦理了入住手續之後,男生們負責拎箱子,乘電梯上樓。夏曦仍然是單人間,瞿北辰和龍少住雙人間。倪子涵那邊,三個女生一間,兩個男生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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