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很愧疚,說自己為虎作伥,能魂飛魄散,洗去罪孽,倒是最好的一條路,”路易說,“你難過嗎?”緻沒有回答,反倒定定地看着他:“那你難過嗎?”并不是很難過,路易撫摸自己的心口,即便他拿回記憶,也隻像是在看電影,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即便雪靈同他交情頗深,可他還是無法與過去的自己共情。“招搖是在我的軀體上長成,在我溫養魂魄時,曾分去一縷神念,讓他替我保管,”緻淡淡地說,“等到未來的我,告訴我答案。”緻到達神木之岸時,雪靈毅然決然地和鴻鹄一齊回到了極北之地。緻不擔心未塵君,也不擔心鴻鹄,他們倆都是神,自然有重生的法子。可雪靈去不一樣,她愛哭,又膽小,稍稍哄一哄又喜笑顔開。她太弱了,回到極北之地,被殺死的可能性非常大。緻的這一縷執念,被招搖守護了兩千年。緻無言地向後退去,歸于沉默,他微微阖上雙目,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緒。司馬緻接過話頭,用折扇敲了敲路易的腦袋,溫聲說:“那你覺得,我想要知道什麼?”“維克多與陽離鳥。”路易低聲說,“你放不下他們。”“在你離開後,帝國滅亡,維克多在生死搏鬥中度過了一千年,然後收養了一個和他一樣的嬰兒,在海邊隐居,種了許多玫瑰花,最後長眠在花海中。至于陽離鳥,它的羽毛化成了翠鳥,每天清晨都會從坐忘觀,飛向紅蓮道。坐忘觀的山都由翠鳥命名,叫積翠峰。”司馬緻說:“維克多逝世多久了?”“快兩三百年了,維克多撫養長大的那個嬰兒是我現在的父親,他把名字也送給了我的父親。”路易腦海中浮現出廣都中學外那片火紅的玫瑰花海。司馬緻得到惦念的答案,便也向後退去,與緻站在了一起。善逝拂開袈裟,在路易面前坐下,沒有那麼多來自于命運的苦大仇深,他似乎又變回那個戲弄師兄的開朗和尚。他笑起來時,就連眼角的朱砂痣都變得鮮豔。“那麼我的執念是誰?”“昆侖君,陸吾。”路易輕描淡寫道,眼神卻不自覺柔和下來,“你最挂念的就是他。”說罷,他将目光投到司馬緻與緻的身上,說:“包括他們兩個都或多或少的惦念着陸吾。”緻想了解陸吾,司馬緻一面覺得陸吾身為神君,定能等到逆流——妖應運而生,化作人形,皆有恩怨要了,或有因果要算。“我是你生命的延續,因你而誕生,自然也會因你而死,”招搖說,“你說,你生我亦生,你死我亦死,你每一次活着,都會重新讓我活一次。而你每一次死亡,我都能替你擋一擋。”路易渾身一顫,難怪不得,紅蓮道的桂樹,代表了緻,西方那棵桂樹,代表了司馬緻,而祖宅那棵桂樹,代表的自然是善逝。廣都中學那棵金桂,自然是他。“我會将你送到冥土赤水,那時候,四棵桂樹都會枯萎,希望你能重新折下一根桂枝,把我種下來。”路易福至心靈,追問:“招搖,書靈就是你,對不對!”招搖微微一笑,沖他點了點頭,他閉上眼,消失在蒼翠欲滴的樹冠中。枝頭桂花再次綻放,像一串玲珑的金鈴,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桂花紛紛揚揚,落到路易的肩頭。随即金光沖天而起,他的視野天旋地轉,恍惚中,他聽見陸吾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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