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瑕坐在副駕駛,聽陳逸仙這麼說,便回眸一望,看着路光庭,輕言細語道:“你好。”路光庭頭一次被這麼漂亮的姑娘注視,開天辟地頭一遭,他破天荒地臉紅起來,羞澀地結巴道:“你……你、好,我、我叫路光庭。”陳逸仙轉動方向盤,大笑起來:“害羞什麼。”路光庭一張臉紅成番茄,不知所措地低下頭,他聽見薛無瑕低低的笑聲。路易也忍俊不禁,路光庭這混小子沒想到也會感到難為情,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太難得了。一段插曲後,陳逸仙驅車前往目的地,他從後視鏡裡看着路易,眉飛色舞地說:“今天去吃的那家,是我朋友開的燒烤店,味道還不錯,這次咱們一起去嘗嘗。”金烏跌落雪山頭不知道陳逸仙這朋友是從哪裡來的土大款,一家“燒烤店”開在市中心的雙子樓上,透過落地窗,能看見無垠的廣都城市景色。今天天氣甚好,晴空湛湛,白雲悠悠,遠方的雪山也浮出輕描淡寫的輪廓,活似大師漫不經心的水墨畫,随意勾勒幾筆,便美得讓人說不出話來。上次路易和維克多用餐的西餐廳和這家燒烤店相隔不遠,走幾步就到。路易肚子裡雖然憋着挺多話,面上卻八風不動,眉毛都沒挑一下,看着極淡定。陳逸仙扭頭看路易表情,見路易仍舊是平常那副淡定的模樣,他頗為失望:“我還以為你會吃驚。”路易:“……”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偏不讓你如意。陳逸仙早就訂好包廂,就等着入座。跟在服務員身後,路易擡頭打量包廂名,這家包廂名很有意思,都是雪山山峰名字,什麼喬戈裡,珠穆朗瑪,南迦巴瓦,夏諾多吉……走到他們預定的包廂,路易擡頭一望。兩個鐵畫銀鈎的大字——昆侖。他立馬低頭看懷裡的陸吾,昆侖之主就在他臂彎裡呆着呢。陸吾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揚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與對視,眼裡盛滿融化了的流光。“老四,你在門口站着幹嘛,還不快進來?”陳逸仙招呼他。路易回過神來,答了一聲,快步走進房間。房間鋪着榻榻米,角落安放着一個巨大的花瓶,是素淨的青花,裡面插着幾根蒼勁的枯木,室内飄蕩着幽幽的檀香,清清淡淡,略帶苦味。澀味入鼻,讓人瞬間精神起來。路光庭早已經興沖沖地在榻榻米上盤腿坐下,他素來對美食極富熱情。路易一看他那副期待的表情,就知道他饞的厲害,正盼着大快朵頤。包廂内也是如出一轍的落地窗,此時已是金烏西行,落地窗外便是漫漫遠山,一輪紅日半掩半遮地藏在浮雲中,如輕紗遮面,襯得雪山都秀美起來。服務員将厚厚的菜單放在他們面前,陳逸仙敲敲桌子,示意路易挑選自己喜歡的菜色。旁邊的路光庭已經開始翻閱,書靈步步高趴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把頭轉來轉去。燒烤店不過是陳逸仙逗路易的幌子,這家餐廳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中餐廳,平時多接待宴席,菜色一流,價錢當然也不便宜。從落地窗往下看,就能看見密密麻麻的車輛,一眼望去,黑壓壓得跟一群螞蟻似的,叫人頭暈目眩。路易點了一份路光庭喜歡的糯米排骨,一份陳逸仙酷愛的水煮肉片,便合上菜單,道:“你們點。”陳逸仙擔憂道:“怎麼?沒胃口?”路光庭也擡眸望來,路易和平時表情差不了多少,一臉冷淡,隻是相較平常多點溫度,看起來沒有那麼不近人情。路易搖頭,說:“在考慮備課的事情而已,沒什麼。”嘴上是這麼說,他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他疑心自己是否太草木皆兵,不過是看見一個包廂名字,就開始疑神疑鬼。薛無瑕坐在他對面,她不愛說話,自從路易見到她後,她說過的話就不超過十句,大多數時候都隻點頭。她肌膚如冰雪般潔白,脖頸修長如天鵝,漂亮又優雅,不論站在哪裡都是風景。看着她,在燥熱的秋日也能靜下來,像是在雪地裡走過一遭。路易看着她,就跟看着積年的雪,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老三,你朋友喜歡雪山?”路易忽然出聲問。陳逸仙剛好翻到素食,聽見路易的問題,他頭也不擡地說:“狂熱雪山迷,每天都在雪山上跑來跑去。就前天,才從昆侖山那邊回來。”——昆侖山,真不是巧合嗎?路易揉捏自己眉心,告訴自己别胡思亂想。最近遇到的古怪事情太多,一點蛛絲馬迹都能牽動他的神經,他總覺得到處都不對勁,也不知是敏感過頭,還是因為貨真價實的直覺超人。陸吾趴在他腿上呼呼大睡,路易一面撫摸着昆侖君柔軟的背毛,一面皺眉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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