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庭聽得興趣大起:“祖爺爺,菩提樹不是喬木嗎?它小時候沒法自己生長?”“菩提樹是喬木,倒也不是說不能自己生長,”路易身為生物老師,對各種樹木能說上一二,但是并不熟悉,他也不好胡說八道,“我也沒有養過菩提樹,你若是想要了解,還是去看看專門的著作。”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分針已指向十,馬上晚自習就要開始。他對路光庭道:“今天晚上是跟我回家,還是回你自己住的地方?”路光庭立馬狗腿道:“當然是跟着祖爺爺你了。”“行,”路易拍了拍他的後背,催促道,“該上課了,回去吧。”路光庭臨走前終于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情,他拽住路易的袖子,依依不舍地囑咐:“祖爺爺,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教育一下步步高,讓它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天天向上。”路易三言兩語把他忽悠走,和陸吾繼續端詳這棵菩提樹。《九峰志》和《都廣志》都提到了樹,一個說是梧桐,還說曾有鳳凰落到樹上,另一個隻是輕描淡寫地提到城中有棵古樹。《九峰志》更詳細,但鳳凰落到樹上,這事怎麼想怎麼離奇。“貓先生,你見過鳳凰嗎?”陸吾想也不想地點頭:“當然有。”路易心說,我現在不能滿腦子都是科學,世界上連神君都有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有句話說得好,大膽猜想,小心求證。他努力回憶自己所見的幻境,回憶那座美輪美奂的古佛寺中有無菩提樹的蹤影。重重雨幕裡,寺廟的琉璃瓦似乎再次在他眼前浮現,從三門踏入便是佛像,鼻尖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牆邊角落深翠的松柏,袅袅的誦經聲……就是沒有菩提樹。多數人一提起菩提,心中想到的便是神佛,其實就算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一株高大的菩提,若是與以前的古佛寺有關,那倒說得通。路易正兀自思考,突然靈光一閃,喜上眉梢道:“如果菩提樹在九峰書院時期便已經存在,那山長們的詩詞裡一定會有蛛絲馬迹!”他俯身抱起陸吾,語氣輕快:“貓先生,你感覺到底下骨頭的年份了嗎?”陸吾被他抱起的時候愣了愣,聽清他的問題後,才回答說:“這骨頭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它被某種力量裹起來了,我不能感知具體的年份。”“不着急,我們先解決學校主幹道的問題。”他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主幹道。今天的主幹道仍然用高高的藍色鐵圍欄密不透風地罩住,嚴防死守,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一探究竟。照理說,今天這個鐵圍欄就該撤掉,方便有關部門處理裡面的累累白骨,可到現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顯而易見,他們也發現這些白骨不對勁了。想到這裡,路易不由自主地輕聲歎氣:“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理了。”這些枯骨都是千年前的僧人,生前都是些清秀俊俏的年輕人,他們本該安安靜靜地在佛寺中念經修行,卻在一夕之間沒了性命。他們靈魂雖然被強行送去轉世,或許現在都不知道輪回了多少次,可當初被殺的怨念到現在還附着在屍骨上,就這麼在地下長眠上千年。可想而知,他們死前的怨恨到底有多濃烈,沒有靈魂,竟然也能千年不散。哪怕隻是聞到一絲善逝的氣味,它們便從沉睡中蘇醒,甚至流下冤屈的斑斑血淚。“不知前因後果,我真不知善逝此舉是對還是錯。”路易心想。他畢竟是局外人,就算知道來龍去脈,也沒法代替那些和尚們作出選擇。善逝的所作所為或許是為那些年輕的僧人着想,可在僧人自己看來,那就是□□裸的屠殺。就算靈魂仍在,可轉世過後的那個人終究不再是他們自己。陸吾卻沒有路易這麼多愁善感,他一本正經道:“要不然我徹底讓這些屍骨化成粉末,這樣怨念就不成氣候,你也不用受它們影響了。”“我還是希望它們能入土為安,”路易又歎了一口氣,“雖然我知道這樣肯定會走很多彎路。”陸吾歪着頭看他,路易看見陸吾金燦燦的眼睛,馬上轉口說:“那最好還是碾成粉末,免得它們影響了學校的老師學生。”“好。”陸吾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巧地答應了他。晚自習下課後,路易在校門口把路光庭捎上車。中午午休時,路易特地回家一趟,把車開到學校,若不是他未雨綢缪,恐怕今天晚上他得抱着貓先生,拖着路光庭走路回家。路光庭不說話時,俨然是個清冷美少年。在尋常人看不見的地方,書靈步步高正一臉頹喪地坐在路光庭的肩上,頂着的還是那張漂亮的女明星臉,即便愁眉苦臉,也顯得楚楚動人。路光庭遭受數天糖衣炮彈的折磨,顯然對這張漂亮的臉已經有了免疫力,目不斜視,心思都放在那棵菩提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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