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工地,正巧看見處理這事的有關部門的人,正在盤問工頭。路易這麼一個一塵不染,活像個貴公子的人出現在髒亂的工地上,極為紮眼。他随意拉住一個工人,問他:“這屍骨有什麼古怪?你們為什麼這麼害怕?”那廂工頭也在叙述自己的所見所聞。“其實最開始挖出骨頭來的時候,都沒多怕,就是不知道怎麼的,那個頭骨眼睛的那個洞裡,唰地就流下兩行鮮紅鮮紅的血。”怨念深重按工人們的說法,他們挖出這些白骨後,其實并不害怕,真正讓他們恐懼的是白骨眼睛的空洞中蓦地流出汩汩鮮血。路易想象了一下,也覺得不寒而栗。怪不得這些工人會抖如篩糠,那種場面想想都讓人起白毛汗,更别說這些白骨個賽個的雪白。這時候施工工地亂成一鍋粥,路易才能自如地出入。他問了一圈,得到的答案都是白骨流血淚,他若有所思,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上次竹林經曆的白骨殺陣,可把他駭得不輕,既然知道這些白骨有詭異,他還貿然撞上去,怕不是失心瘋。恰好他今天沒把貓先生帶來學校,這些日子貓先生成日窩在家中睡大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清醒的時間恐怕連三個小時都沒有。路易擔心,但是又無計可施。他想了想,摸出手機,小心翼翼地靠近壕溝,拍了一張清晰的白骨照片,打算晚上回去拿給貓先生看。很快就有相關部門派大部隊來處理這件事,路易不敢多留,匆匆離開了主幹道。今天晚上他沒有晚自習,自打他帶的班級從四個變成三個,課業壓力就輕松不少,至少一個星期隻有三天需要守晚自習。他看着手機屏幕上那白森森的頭骨,背後冷汗一層接一層地冒。上完下午的兩堂課,把作業都批改完,路易便提起公文包準備回家。學校老師走之前簽退就行,路易揉揉眉頭,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頭骨的照片。他不可控制地去想象雪白陰森的頭骨唰地流下兩行血淚,空洞洞的眼窩,森白的骨頭上爬滿殷紅的血,又凄厲又詭異。那日竹林裡的手骨,也是如出一轍的森白。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些枯骨是另一個世界的投影,還是确有其事。他的辦公桌在窗邊,擡眼就能看見窗外一望無際的玫瑰花海。他正垂頭發呆,忽然聽見窗子外咚咚的玻璃敲擊聲,路易一驚,猛地擡起頭,正好和一雙燦金的獸瞳對上眼。路易如蒙大赦,看見這隻灰貓,他一下安定下來。起身打開窗,路易把灰色大貓抱緊懷中,低聲問:“貓先生,你怎麼來這裡了?”陸吾喵喵叫了幾聲,聲調低沉,像是在安撫他。路易一聽見陸吾的聲音,原本鼓噪的心跳聲也平緩起來。陸吾白生生、毛絨絨的的爪子搭在路易的肩膀上,踮起後爪,輕柔地舔了舔路易的臉頰。路易深呼吸幾次,劃開手機屏幕,把那張白骨照遞到陸吾的眼前,說:“貓先生,你看這個骨頭。”這個時候是上課時間,辦公室裡除了路易沒别的老師,他才敢直接将照片拿出來給陸吾看。陸吾喵了一聲,然後扭頭仔細盯着那張照片端詳。屏幕的冷光襯得陸吾臉頰上的白胡須與白眉毛根根分明,還不時抖了抖。“看照片不行,我得去看真正的白骨。”陸吾扭頭對路易說,緊接着,他又道,“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他用柔軟的肉墊拍了拍路易的臉頰,一本正經地說:“我在這裡,不用怕。”路易:“好。”他拎起公文包,定定神,抱着陸吾走下樓梯,再次回到主幹道邊。走出教學樓時,路易才發現天色有些暗淡,天空中烏雲隐隐壓來,風雨欲來。陸吾暖和的身子緊靠在他的心口,讓路易不那麼恐懼,上次森白的骨爪鋪天蓋地而來,兇猛地襲擊他,他差點脫力死在森森的骨爪海洋裡。那次的遭遇,實在讓他心有餘悸,到現在還後怕不已。不過陸吾的真身倒是威風凜凜,白毛黑紋,尾巴甩動間,九重幻影。不得不說,陸吾是他見過最俊美的老虎,就連皮毛都如緞子一般。高一學生的教學樓和主幹道相距不遠,幾步就走到了。主幹道再往前走,就是最大的金桂,築了個圍欄将它保護起來。因金桂下香味濃,風一吹,金色的桂花便紛紛揚揚落下,美不勝收,所以平時多有學生坐在圍欄邊上讀書聊天。此時滿校桂花飄香,陸吾粉紅的鼻尖動了動,小聲說:“怎麼桂花味道這麼濃?”路易說:“現在滿校的桂花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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