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餓了嗎?”路易認真地上下打量老二,單刀直入地說。這個問題一下将老二想說的所有話都塞回了肚子裡,五分鐘後,路易和老二一人占據一個懶人沙發,中間放着一張茶幾,兩人相對而坐,紛紛低頭看手機點外賣。松軟的沙發最适合懶人坐,一窩在沙發上,整個人就跟沒骨頭一樣。老二尤其喜歡這種沙發,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躺在上面,蜷成一團,壓根沒了正形。與他截然相反,路易穿着一身寬松的睡衣,正襟危坐。“來幾份披薩吧,我餓得不行。”老二劃拉着手機屏幕,看着上面閃過的披薩圖片,垂涎欲滴。路易看了他一眼:“你估計得吃五份,吃完再點。”說罷,他放下手機,正色道:“老二,吃飯的時候你得跟我講清楚,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幾上茶香袅袅,透過朦胧的霧氣,路易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老二的神情。老二原本歪歪扭扭地躺在沙發上,過了半晌,他輕笑一聲,放下翹起的二郎腿,雙掌按住雙膝,一本正經地開口:“這事情說來話長。”按老二的說法,路易和他看見雕像後,就徑直向道觀山門走。看見那條漫長的階梯,他有點打退堂鼓,路易卻堅持要上去,他們爬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總算走到階梯盡頭,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堵牆,上面白白淨淨,什麼都沒有。從白牆邊繞過去,就是一個大殿,沒想到路易剛跨進大殿,就冷不丁地一頭倒下。老二吓得連忙把路易背起來,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把路易放下。他本來以為路易這次跟日出那回一樣,要不了多久就醒,結果他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路易還沒醒。老二總算咂摸出點不對勁來,忙不叠哼哧哼哧地把路易背下山,叫了個的士,直接回了廣都市區。老二肉痛道:“你知道我花了好幾百大洋嗎?好貴啊。”路易更加沉默,他若有所悟地看了看在一邊捶胸頓足的老二,心道,如果老二說的是真的,那看見的樹林是什麼?聽見的風鈴又是什麼?難不成他竟然嚴重到産生幻覺?如果不是他有問題,那就是老二有問題。他深深凝視老二,不願去想這個可能。那是他的兄弟,認識了十多年,他很難接受自己的兄弟忽然變了一副模樣。糖外賣送來後,路易将五個披薩都放在老二面前,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裡,他眼睜睜地看着老二風卷殘雲般把披薩解決。老二吃披薩,就像龍吸水,已經不能叫吃,稱為喝才恰當。路易看着空空蕩蕩的披薩盒子,目瞪口呆。他擡起頭,誠懇地看着老二,認真說:“你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老二之前飯量正常,兩個披薩就能打發。可現在五個披薩吃下肚,他竟然完全沒有勉強的神色,甚至還意猶未盡,看他那回味無窮的模樣就知道這家夥肚子裡還有餘地。老二拍拍癟癟的肚皮:“管他呢,先吃再說。”路易歎了口氣,道:“你還要吃什麼?”話音剛落,玄關處就傳來咄咄的敲門聲。路易心說,這個時候有誰來找我?路光庭肯定被拘在家裡寫作業,周歌喝多了酒,現在八成被嫂子揪着耳朵地訓斥,老三住在隔壁市……那還能是誰?門外站着一個年輕人,眉眼看着極舒服,他腰闆挺得筆直,像一棵巍巍的大樹,即便風吹雨打也巋然不動。赫然是阿柳。“阿柳?”路易又驚又喜,“你怎麼來找我了?”阿柳笑道:“今天我取身份證,想起了易先生,這不就冒昧前來,拜訪一下您。”他說着,從衣服兜裡取出一張嶄新的身份證,遞到路易面前。證件上的青年眉目溫和,明明沒有表情,卻天生帶着三分笑意,就像他的名字一眼,讀起來像是春風拂過。謝柳生。路易看了一眼他的出生日期,這才驚覺阿柳竟然已經三十一歲,他頭次看見謝柳生時,謝柳生還是個小蘿蔔頭,在迷宮花園裡迷路,眼睛通紅,卻死撐着不掉金豆子。沒想到二十五年一晃而過,從眼前這個清隽的青年身上,他已經找不到那個小蘿蔔頭的痕迹。“易先生有客人?”“我大學的室友,進來吧。”路易将身份證還給謝柳生,挪出點空間,讓謝柳生進屋。陸吾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無聲無息地來到路易腳邊,發出沙啞的叫聲。路易彎腰把他抱起來,想起謝柳生家裡那隻花裡胡哨的金剛鹦鹉,便随口問了一句:“你家那隻鹦鹉呢?”謝柳生換上拖鞋,聽見路易提起他的鹦鹉,就不由得苦笑起來:“我把阿花帶到店裡,它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招數,成天講笑話說段子,把我好好一個店鬧得跟相聲表演現場一樣,給它換水喂果子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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