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回答過太多遍的問題,井堇也不急不緩:“井堇,三十五,模特。”“三月二十五日下午一點三十分的時候,你是不是給受害人梁希打過電話?”警察明知故問。艾黎玩着自己的指甲說:“是,我想約她出來,可是後來我有事,就沒去赴約。”警察看不慣她這種傲慢的态度,冷聲問:“有什麼事?”艾黎笑:“忽然想去逛街,你們不是查了我的刷卡記錄麼,我真的去逛街了。”警察問道:“那下午四點到晚上七點的時候,你又在什麼地方?”井堇說:“我在家。”警察說:“有證人證明他曾去你家找過你,你并不在。”井堇哼道:“我睡覺了。”警察又問:“為什麼在三月二十五日和二十六日兩天内把電話關機,不在家中,也沒有任何消費記錄,你在躲避什麼?”井堇是個見過太多場面的女人,她說:“我不可以去散散心麼,不想被人打擾。”警察被她的口氣激怒,拍案道:“案犯李某、周某已經指認是你指使他們去殺害受害人梁希,你還有什麼話講。”“誣陷,讓他們拿出證據來。”井堇面不改色。無奈那兩個人隻與井堇秘密會面過一次,接受她口頭上的錢财許諾,硬是說不出什麼證據。警察瞪了她半晌,又審道:“三月二十三日下午三點,你在做什麼?”井堇說道:“看電影吧。”☆“陳先生,現在的審訊工作不是十分流暢,阻力很大。”刑警隊夏隊長給陳安遞了隻煙,歎息道:“所以還是希望受害人能出來作證。”陳安想到醫院裡面沉默的梁希,不禁有些猶豫:“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夏隊長說:“我們也能體諒,強奸案受害者身心都很脆弱,但是要想将壞人繩之以法,隻要要她勇敢的站出來。”陳安點頭:“等她稍微好點,我去勸說。”夏隊長苦笑了下:“說起來受害人真是我見過最無辜的,受這麼大傷,竟然隻是因為誤會一場。”陳安猛的吸了口煙,忽然問:“如果井堇被判,會有幾年?”夏隊長回答:“這要看法院,不過審訊順利的話,根據我的經驗最少也是十年以上。”漂亮的鮮花和果籃被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陳安轉身問道:“你好點了麼?”梁希低頭的靠着枕頭:“嗯…”左輕川始終在旁邊陪床,此刻也是很因為警惕而顯得沉悶。陳安坐到床邊的座椅上面,凝視了梁希片刻,而後說:“聽醫生說下個禮拜,你就能下床行動了。”梁希又點頭。陳安道:“現在井堇仍舊被審訊,希望到時候你能出面和警察說一下當時的情況,這樣對于定罪有很大的幫助。”聽到這話,梁希立即眼神驚恐的擡頭和他對視。左輕川也走近道:“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和你說。”陳安大方的起身,朝梁希笑了笑,便跟着左輕川走了出去。☆“你什麼意思?”一到醫院頂樓的天台上,左輕川就這樣憤怒的問道。陳安回答:“我隻是不想讓井堇白白的傷害她。”左輕川問:“難道你不是在傷害她嗎,小希都成這樣了,你還要她去說當時的什麼情況,她受得了嗎?!”陳安側頭,歎息道:“再難受也有過去的時候…”他話尚未說完,就挨連左輕川狠狠地一拳。而後左輕川怒罵道:“如果不是你利用小希,根本就不會這樣,你隻會責怪别人,為什麼不反省一下自己的自私自利!”陳安摸着臉反問:“難道我這麼努力要給她一個公道,不是最好的答謝嗎?”“你以為井堇去坐牢,梁希就會好受?你以為梁希是個可以因為别人痛苦就能高興的人?井堇是死是活,對梁希來說都一樣,她現在需要的是平靜的生活,需要的大家的關心!我警告你不要再來問梁希那些事情,你沒資格!”左輕川看起來真的憤怒到了極點,聲音都在抖。陳安冷笑:“所以你也不關心井堇逃脫法外?”“我希望她去死!”左輕川怒吼:“可是對我最重要的是梁希重新開心起來,别的事都可以往後放,隻有你喪心病狂的在專著于報複,你有沒有問問自己,你到底是為了梁希還是為了你的過去!”這番話讓陳安漸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左輕川冷笑:“說什麼喜歡梁希…惡心,以後你離她遠一點就足夠了。”噩夢,往往是我們心靈中的恐懼最徹底的釋放。☆又是那個冷冰冰的傍晚,又是那輛駛向地獄的車。又是滿地紮人的草葉,又是那兩個毫無人性的惡魔。朦胧的黑暗中想是有無數隻手控制住了梁希,讓她無法動彈,無法呼吸,無依無靠,隻剩下最徹底的痛苦和能殺人的害怕。隻有哭泣是唯一的表達,隻有哭泣是誰都控制不了的動作。☆“小希,小希?”溫暖的手輕輕的拍着梁希的臉。梁希恍然睜開眼睛,看到台燈的微光中左輕川的雙眸,才稍微清醒過來。這麼晚了,他還是守在床邊,像不會疲憊似的忠誠,但其實,左輕川在這段日子裡已經消瘦了很多。“對不起…”梁希這樣輕聲說着時,又感覺到眼角的淚水流了下來。左輕川拿過紙巾給她擦着臉說:“放輕松點,我就在旁邊呢,别害怕。”梁希點點頭:“你怎麼還不去休息,你看起來好累…”左輕川笑笑:“等艾黎來了我再走,放你一個人,你又會胡思亂想。”梁希比誰都懂得感恩,如果說從前左輕川對她的關懷還有待商榷,那麼出事以後的日日夜夜,就溫暖到已經足夠消除所有的委屈與疑慮了。她很心疼的握住左輕川的手輕說:“我會好起來的…我很快就不用躺在病床上了…那樣你也可以早點去上班,每天都來照顧我,我過意不去…”左輕川微笑:“我生病了的話,你會不會也來看我?”梁希點頭。左輕川說:“所以,這都是應該的。”梁希的心态已經在他和朋友的安慰中平穩了許多,她輕聲道:“今天,你是不是和陳老師吵架了?”左輕川不回答。梁希眼眶又紅了,卻努力說:“你告訴過我,隻要我堅強,什麼都打不倒我的…沒關系,等過些日子我就去做筆錄,我也可以,可以上法庭…”左輕川搖頭:“不需要。”梁希聲音顫抖的問他:“小川,我麼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嗎?”左輕川點頭:“嗯,相信我。”梁希終于又哭了起來,哽咽着說:“你抱抱我好嗎?”這些日子,梁希一直都受不了别人碰她,此時左輕川聽到這句話後,立刻輕輕的扶起梁希,擁抱住了她。溫暖讓梁希哭得更厲害,她哭到口齒不清的說:“我好讨厭自己,我想死…可是我死了就見不到你了,我要好好活着…”左輕川皺起眉頭,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别說傻話,當然要好好活着。”梁希索性嚎啕大哭,無力的打着他的肩膀問:“為什麼那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我好害怕,為什麼你不在!”她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濡濕了左輕川的襯衫。左輕川閉上眼睛,認真地保證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随着複診越發的頻繁,梁希的身體終于漸漸有了起色。這天醫生又帶着幾個護士陪着她做完了各種檢查,而後才道:“梁小姐,你的請況基本穩定了下來,當然在醫院休養是最好的,但如果你需要,也可以回家去休息,但還是要來定期治療。”艾黎在旁邊聽了便很高興,一邊扶着梁希躺好,一邊說道:“出院也好,不要在這裡整天聞消毒水味兒,不然去我家裡吧,我來照顧你。”醫生打發走了護士,又慢慢坐到床邊,看向梁希:“有個情況我委托艾小姐轉告你,但她好像直到現在都仍舊未提,雖然這個病曆我沒有交給警方也沒有告訴其他人,顯現在你也許會離開醫院了,所以我不應該再隐瞞。”梁希很疑惑,艾黎卻立刻變了臉色:“大夫…”醫生擺擺手:“你不要再勸我了,告訴病人真實的情況,才算有醫德。”梁希不明所以,試探的問道:“是我的傷依舊很嚴重嗎?”醫生沉痛的說:“梁小姐,你以後恐怕沒辦法當一個母親了。”梁希像是沒有聽懂,眼神都是懵的,而表情卻在刹那間完全僵掉了。☆整個講述的過程,都像是在淩遲。等到醫生歎息着從病房出去以後,屋子裡面冷的就連空氣都快要凝固結冰。梁希呆呆的愣在那裡,半句話也不說,就連呼吸也幾乎沒有。艾黎擔心的要命,小聲道:“梁希,你…”安慰能有多少用處,似乎隻會令她更痛苦。過了很久很久,梁希才苦笑了下,深深地喘了口氣。艾黎坐在她身邊垂眸道:“你想哭就哭吧,我不忍心告訴你,就是怕你太難過,可是…你到底還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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