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安澤卧室門口時,安洛不由得停下腳步,想起之前安澤受傷的事,那種擔心夾雜着心疼的複雜情緒再次從心底湧現了出來。不知道他的傷嚴重不嚴重?要不要進去看看?鬼使神差一般,安洛輕輕推開了房門,隻見安澤正側身躺在床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看上去似乎很不舒服。安洛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安澤的額頭,卻被手背上灼熱的溫度吓了一跳。被微涼的手指觸碰到額頭,熟悉的溫度讓安澤突然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安澤差點反射性地叫出&ldo;哥哥&rdo;這兩個字,可理智還是迅速回到了腦海,安澤壓下心底湧起的濃烈情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問:&ldo;有事嗎?&rdo;安洛又伸手輕輕摸了摸安澤的額頭,确認這種高溫不正常之後,便站起身說:&ldo;你發燒了,我去給你拿些退燒藥。&rdo;說着便轉身往外走,到書房去找藥箱。安澤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腿才剛剛恢複行走的功能,每走一步看上去都十分艱難……心底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如果是哥哥那該多好?如果他還是自己的哥哥,這樣溫柔地用手指輕輕試探額頭的體溫、這樣轉身去給自己拿藥的場景,即使是在做夢,都能讓安澤高興到笑出聲來。可是如今,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卻讓安澤難過得無以複加。安洛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着藥箱,另一隻手拿着一杯水。行走不便的他,因為沒有多餘的手去拿拐杖,走起路來就有些一瘸一拐,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跟以前一樣,不管遇到多大困境,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這樣平平淡淡、波瀾不驚。安澤一直看着他慢慢走到床邊,從藥箱裡翻出藥,剝了兩片放在手心裡,然後把水杯遞到自己的唇邊,低聲說:&ldo;吃點退燒藥吧。&rdo;還是那樣好聽的、熟悉的、讓人心動的聲音,安澤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張開了嘴,讓他把藥喂了下去。就像小時候一樣,每到生病的時候,最盼望的就是哥哥到自己的身邊來照顧,每當哥哥給自己喂水的時候,安澤甚至希望,那杯水永遠永遠都不要喂完。一杯水喝光,藥片就着溫水吞了下去,安澤也終于回過神來,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安洛。安洛把空杯放回床頭,低聲說:&ldo;你發燒了,大概是傷口感染的原因。傷到了哪裡?有沒有處理過?&rdo;安澤沒有回答,默不作聲地盯着安洛的臉。安洛隻好把他扶了起來,說:&ldo;讓我看看。&rdo;怕牽扯到傷口,安洛刻意放輕了動作,輕輕解開他襯衣的紐扣。肌理分明的麥色胸膛暴露在眼前,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倒是胸前戴着一條看上去很舊的項鍊,安洛移開視線,又讓安澤側了側身,果然發現背後有一塊地方貼了醫用的止血膠帶,膠帶被摩擦之下皺了起來,隐約露出一點皮膚被縫合過的痕迹。安洛輕輕撕開膠帶,縫了三針的傷口看上去猙獰無比,周圍的皮膚有些發紅,顯然,子彈已經被拿了出來,傷口也經過了處理,隻是安澤沒有留心的緣故,摩擦之下導緻傷口發炎。其實這樣的傷口對安洛來說真是見怪不怪,以前的他受過好多次傷,身上也被縫過好幾針,可是現在,也不知是為什麼,看着安澤身上的傷,安洛就覺得一陣心疼,比傷在自己的身上還要心疼。仔細觀察了一遍傷口,好在并不嚴重,隻是表面皮膚的輕度炎症反應,也沒有流出膿液的痕迹,安洛總算是放下心來。回頭從藥箱裡拿來棉簽,蘸上碘酒在傷口周圍仔細消毒了兩遍,然後又用酒精輕輕擦拭幹淨,再拿來紗布仔細地包好,安洛處理傷口的技術可以達到職業醫師的水平,也是因為他以前經常給自己處理各種傷口所學到的經驗。整理好一切之後,安洛這才替安澤拉好襯衫的衣領,輕聲開口道:&ldo;可以了,好好睡一覺,燒很快就能退了。&rdo;安澤并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安洛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起來。&ldo;我先走了。&rdo;安洛拿起藥箱起身要走,卻被安澤突然拉住了手臂,安洛重心不穩,直接被他一股大力拉進了懷裡!藥箱摔到地上,各種藥瓶滾了滿地,叮叮咚咚的聲音不絕于耳,安洛狼狽地爬起來,擡頭對上安澤近在咫尺的雙眸,呼吸一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突然吻住了雙唇。&ldo;唔……&rdo;腦海裡瞬間一片空白,安洛心底的震驚完全不亞于被他強吻的那一次。愣了兩秒之後,安洛這才開始用力反抗,沒料安澤幹脆一個翻身,直接把他壓到了床上。牙關被強行撬開,安澤的舌頭竄入口中,一陣瘋狂地掠奪。&ldo;唔……唔……&rdo;被吻到差點窒息,安洛用力推開了他,一臉憤怒地說,&ldo;安澤,你幹什麼?!&rdo;安澤注視着他,沉默了良久,才輕聲說:&ldo;哥哥,不要裝了。&rdo;&ldo;……&rdo;&ldo;是不是因為我上次告白吓到你,你才編造出這樣的借口,想讓我徹底死心?&rdo;&ldo;……&rdo;安洛完全傻了,他覺得安澤一定是發燒燒壞了腦子,要不然怎麼會想到這麼離奇的理由?安澤繼續低聲說道:&ldo;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哥哥?你所有的習慣都跟他一模一樣,就連給傷口消毒的時候,你也是跟他一樣,圍繞着傷口的中心,從上到下塗兩遍碘酒。&rdo;安洛怔了怔,下意識地解釋道:&ldo;常規的消毒方法都是這樣……&rdo;&ldo;不是的。&rdo;安澤打斷了他,&ldo;承平就不是這樣,很多醫生也不是這樣。也隻有你,在消毒的時候,是用左手拿棉簽的。&rdo;安洛忙解釋道:&ldo;那是因為我以前經常右手受傷,所以才習慣了用左手給自己消毒……&rdo;&ldo;别解釋了。&rdo;安洛再次打斷了他,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的眼睛,&ldo;你騙不了我。&rdo;被他壓在床上如此近距離的對視着,讨論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這讓安洛有些心煩意亂。安澤的話有種奇怪的感染力,差點把安洛的思維給帶偏了。安洛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冷冷地說道:&ldo;夠了,安澤,我是不是你的哥哥,你可以自己去查。關于我這個安洛的資料,應該還能查得到吧?要不要我帶你去一趟英國,找我的朋友親自确認?&rdo;安澤的瞳孔猛然一縮,抓住安洛的手指不由得用力收緊。那是一種幾乎要絕望的力度,仿佛一松手,他的哥哥就會永遠離開了一樣。安澤的确查過,他已經徹底查清了安洛的底。理智上,安澤其實非常清楚面前的人是另一個安洛,可是剛才,就在安洛替自己處理傷口的那一瞬間,安澤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哥哥還在的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仿佛他最愛的哥哥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然而,安洛的話卻如同當頭潑下的一盆冷水,讓安澤徹底地清醒過來。安洛冷靜地說:&ldo;安澤,理智一點吧,我根本不是你哥哥。你發燒之後神智不清,剛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下不為例,以後請你不要再……&rdo;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下來。安澤看着他說:&ldo;不要什麼?不要再吻你嗎?&rdo;&ldo;……&rdo;安洛的耳根猛然一紅,被這個家夥突然襲擊,強吻兩次,這種事讓安洛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并且覺得經驗貧乏、反應生澀的自己簡直是無比丢臉。安澤突然微微笑了笑,用食指輕輕擡起安洛的下巴,看着安洛的眼睛,低聲說道:&ldo;有個問題,我很好奇。如果,你真的不是我哥哥,為什麼,你還要關心我呢?&rdo;&ldo;我……&rdo;安洛突然無言以對,因為這個問題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安澤繼續說道:&ldo;既然我不是你的弟弟,就算我發燒燒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吧?&rdo;&ldo;……&rdo;也不知為什麼,隻是直覺地想關心他,莫名其妙地有點在意他。安洛别開眼去,故作平靜地說道,&ldo;我借用你哥哥的身體重生,對你有些愧疚。&rdo;&ldo;是嗎?&rdo;安澤微微眯起眼睛,&ldo;所以,你這麼做,是在補償我?&rdo;&ldo;……&rdo;&ldo;可是,我并不需要。&rdo;安澤一字一句地說,&ldo;我不需要你的同情。&rdo;&ldo;……&rdo;安洛尴尬地說不出話來。雖然有心疼,可絕對不是同情,隻是安洛自己也分不清這種複雜的感覺到底是什麼。&ldo;既然你不是我哥哥,那就請你不要帶着他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rdo;安澤湊近了些,極近距離地看着安洛的眼睛,輕輕用拇指擦過安洛被吻到紅潤的嘴唇,低聲說,&ldo;看到哥哥的這張臉,有時候,我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無法自控的事情……你明白嗎?&rdo;唇上還留着他拇指擦過時暧昧的溫度,想起剛才的吻,安洛脊背一僵,用力推開了他。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老公離婚請簽字 潇湘非傾城 (仙三同人)穿越仙三 穿越成宋徽宗公主 猛踹瘋批權貴,小撩精藏身魚缸 娛樂:開局破産,女友跑路 規則怪談:我家老婆是怪談 歲語 娘子學掌家(卷一~卷六) 無盡之城 殘喘 惡魔的聲音 (海賊同人)海賊王之我是噬睡女 最強男神[網遊] [妖精的尾巴]海納 清穿之薩摩耶小阿哥 種出一個太上皇(上+下) 閑妻興宅(卷一~卷四) 一周一個新系統,閣下該如何應對 獨孤天下同人他的麻煩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