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既然你知道這樣是錯的,為何還要對她……”“我是她的家奴,從小就喜歡她!你問問你身邊的公子,又吃了藥,又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她還這樣主動,哪個男人能忍得住!我本來是打算事後就帶她私奔,但是……”說到這裡,男人又哭了起來,“生前是我沒用,我出生卑賤,我配不上她,但現在我們都死了,我一定要找到她,告訴她我的心意……”花子箫沉默了半晌,道:“倘或她死了,樣貌與心性已不再是當初那般模樣,你還願意和她在一起麼?”剛好這時船已經靠岸了。男子從船上跳到岸上,回頭對我們說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不介意。因為這一次我就是再死一次,也要帶她一起過奈何橋,一起轉世投胎。下輩子,我一定要娶她為妻。”男子連擦去雨水的精力都沒有,便朝着霧氣蒙蒙的鬼門關跑去。那道門前永遠吵吵嚷嚷擠滿了新魂,此時幾個判官和勾魂正在整合隊伍。在這大雨中,那些散魂新鬼每一個看上去不顯眼,你卻永遠不知道他們生前發生了多少故事。……大概是這畫皮的小插曲讓我心情有些恍惚,船夫搖起了橹也不曾留意,身子一歪,兜裡的生前鏡掉了出來。我拾起鏡子的時候,剛好是照鬼身的反面,裡面映出了花子箫現在的模樣。我見他沒有注意,便偷偷把鏡子翻過來,以正面照了他一下。看見鏡子裡的倒映,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其實臉還是一樣的,但出現在鏡子裡的,真是一個青絲如雲長袍飄逸的仙人。一個出塵的仙人,竟然會變成這種鬼魅的樣子……到底要經過多少年的陰間生活,一個人才會有如此巨大的改變?我出神了小片刻,把鏡子收回懷中:“剛才那一對真是太讓人惋惜了……”花子箫這才重新低頭看着我,眼中蕩漾着淺淺的笑意:“實際這樣的事在陰曹地府有很多。看多了,也就會淡一些。何況情愛原本如此,腐朽徹骨,至死不渝。”船在忘川上遊停下來,我們到了花子箫家。他家前面有一片竹林,雨落風吹,竹林裡便是一陣枝葉清響。穿過竹林,裡面有一片紅色的宅院,牌匾上面題書“花府”。進入府邸,花子箫吩咐侍女拿布巾為我擦拭頭上的雨水,然後自己進屋換衣服去了。觀察了他的宅院,才發現這裡真是個書香門戶。僅僅是一個客廳就擺滿了筆墨和紙張,牆壁上也挂了許許多多的山水畫、花鳥畫、仕女圖。不過仕女圖裡的女子不論姿勢衣裳變化再大,臉始終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一張——花子箫已故的妻子。不一會兒,他換了一套淡紫色的衣裳出來,見我正盯着那些畫像看,走過來說道:“畫技劣拙,還請姑娘不要見笑。”“很好看。”我盯着那一幅幅仕女圖,“這些……都是你的妻子麼?”“嗯。”“我記得鬼嫁(二)不是第一次成親,所以并沒有第一次的憧憬和緊張,這一回同時和三個人拜堂更是說不出的荒謬無稽。雖然三個人我都沒太大感覺,但不得不說老爹的眼光是好的。他們和我一樣穿着大紅喜服,但款式發式不同,看上去也各有千秋:少卿把頭發全部束到腦後,露出整張年輕的俊臉,可謂英姿勃發風度翩翩;謝必安将兩鬓的發系在腦後,其餘的發自然地散在肩頭,緩帶輕裘,頗有幾分儒雅,幾分風流;顔姬因為留了一頭簡直會發光的銀發,穿着紅衣反倒顯得更像個公花貨……而按地府的慣例,同時成親的丈夫裡,最先該和我圓房的應該是大夫君。也就是說,是騷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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