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真是一個妙人。”一個書生從江哲身後走出去,然後笑着問祝錦:“不知鄭小姐可要我效勞,送借你馬車?”“那就多謝了。”祝錦朝着那人一笑,頓時便讓人有種春暖花開萬物複蘇的感覺。“小妹……”鄭浩卻還有點懵,他怎麼不知道,他的妹妹竟然這麼厲害?江哲這時候才注意到鄭浩,頓時眼睛一亮。他辯不過祝錦,但鄭浩抄襲他的詩作的事情,卻也證據确鑿。“鄭小姐滿嘴的大道理,試圖誣陷我,卻忘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兄長能做出剽竊他人詩作的事情來,你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江哲道。“笑話,我兄長從未見過你的詩作,又要如何剽竊?”祝錦道:“你做了詩之後,隻給幾個至交好友看了,既如此,敢問我兄長又是從何處瞧見你的詩詞,然後剽竊的?莫非他長了千裡眼,生了順風耳?”在祝錦看來,當初江哲陷害鄭浩的事情,到處都是漏洞。而鄭浩能被陷害成功,主要還是因為他自己心虛。他詩裡的那兩句,确實是他聽了兩個孩子的念叨的詞句,方才想出來的,他心中不安,于是江哲一說他剽竊,他就無力辯解了。“若是這樣也算剽竊,江公子,你寫的詩,那都是剽竊我的,你做的那些詩,其實我早就做出來了,雖然你沒瞧見過我做的詩,但你寫的跟我寫的一樣,肯定就是抄我的!”祝錦道。鄭浩因為幾個孩子的童言童語有了靈感,做出一首詩來,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倒是這江哲,他的詩還真是抄來的!祝錦話音剛落,那個走到了她身邊的書生,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書生很有才(3)“江公子,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你因為别人寫的詩句跟你得的有點像,就非說人家是抄你的……還真是不要臉。”祝錦道。江哲說鄭浩抄他的那句詩,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當時,鄭浩無意中聽到幾個孩童唱着“落花變泥巴,泥巴護春花”,心有所悟,正巧他過幾天要參加一個詩會并以春花作詩,便花兩天功夫準備了一首詩,裡面毫不意外的,寫了跟江哲那句詩相似的一句。結果,那日詩會,他的詩作一交上去,便被人扔在了地上,接着他又成了衆矢之的,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他,甚至還有他的好友當衆指責他。鄭浩天資一般,雖然鄭廣平悉心教導,卻也不過是勉強考了個舉人,以往這種詩會,他就是湊數的,壓根不露臉也不認識幾個人,現在突然被人指責,也就無力辯解了,最後硬生生成了文賊。出了這事之後,鄭浩一直很消沉,但這會兒聽了自己妹妹的一番話,他整個人突然清明起來。他妹妹所言不假。他根本沒見過江哲的詩句,又要怎麼去抄江哲的文章?其實這件事,他完全可以辯解。“我小妹說得對!我從未見過你的詩文,又要如何去抄?”鄭浩道:“我若見過你的詩文,我又如何會去抄?”江哲那麼大的名氣,并且也在那個詩會上,除非他腦子出問題了,才會去抄江哲的詩!江哲被這麼一番指責,一張臉漲得通紅,偏又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他壓根沒把鄭家放在眼裡,當初設計鄭浩的時候,便也沒花多少心思,結果現在……“大哥,别與他争論了。”祝錦看向鄭浩:“以前我們幫過他,他都能這般害我們,現在我們得罪了他,以後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那個走到祝錦身邊的書生也道:“是極是極,得罪這江才子的人,可都是沒個好下場的!”這書生的話一出,蔣震身邊的人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這書生說的沒錯,一直以來,得罪江哲的人,确實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他們之前沒有多想,但今天……已經有人不着痕迹地開始提防江哲了,江哲的眼神,卻是愈發陰沉。“你胡說什麼?!”柳月突然道,她剛過來的時候,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很快就發現祝錦在針對江哲,還知道了祝錦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這會兒又是羞愧又是氣憤。“我不該說真話,柳小姐,我得罪不起你,行了吧?”祝錦看着柳月道:“呵,我之前從不曾跟柳小姐結仇,柳小姐就能對我痛下殺手,也不知道以前害過多少人!”“你……”柳月憤怒地看着祝錦,委屈地都要哭了。她以前根本就沒有害過人!而今天……也是這個女人太可惡,她才會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的!看到柳月滿臉委屈,江哲心疼不已:“你這女人,不僅胡說八道陷害我,還這般欺淩一個弱女子,真是豈有此理!”“她是弱女子,我這個差點被她害死的,就不是弱女子了?”祝錦冷笑道。江哲等一幹人在這裡談論詩詞,本就是引來了一些人,試圖和他們“偶遇”的,原本很冷清的常濟寺附近,都熱鬧起來了。祝錦實在伶牙俐齒,周圍的人又越來越多……柳尚安瞪了江哲一眼,讓江哲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又道:“江兄,與婦人拌嘴,實在不成名堂,我等還是換一處地方,重新談論詩文比較好。”江哲聞言,冷靜下來。他現在多說多錯,還不如暫避鋒芒,然後再去想應對的法子!江哲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離開,這時候,祝錦卻是看向了那個從江哲那邊走出來,站到了她身邊的書生:“這位公子,不知你的馬車在何處?”“我的馬車就在附近,這就讓下人将之趕來。”那書生笑道。“還要勞煩公子一件事。”祝錦又道。“何事?姑娘盡管說!”那書生道。“公子能否讓下人再叫一輛牛車來?”祝錦道。“牛車?”那書生滿臉不解。“公子,我鄭家家貧,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又拿去接濟那江哲了,如今家裡的日子很不好過,這馬這馬車,還是我爹買了拿回家裝門面的……”祝錦長歎了一口氣:“現在馬兒沒了,自不能将它扔下,還要帶回去賣了補貼家用的,便是這壞了的馬車,修修也還能用。”祝錦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輕,周圍好好些人都聽到了,頓時又有人議論起來,時不時還用怪異的目光掃過江哲。就要離開的江哲臉都黑了。鄭浩倒是很高興,但過了一會兒,他便又垂頭喪氣起來:“小妹……都是哥哥沒用。”他身為哥哥,本該保護妹妹才行,結果到了最後,竟然反過來還要妹妹幫着他。他妹妹被江哲潑髒水,被季家退婚,本就名聲不好,今日這般鬧了一場,雖說讓那江哲吃了虧,他妹妹卻也會被人诟病。鄭浩一時間無比擔心。“哥,沒事,以後會好的。”祝錦對着鄭浩道。其實今日,她本是想要趁勝追擊,和那江哲比上一場的。她雖然不愛舞文弄墨,甚至不是讀書的那塊料,但上輩子六十年,卻也學了很多實打實東西,不,她那真要說起來,壓根就不是學東西,而是慢慢将自己以往學過的東西,重新撿起來。因此,縱然這江哲有過目不忘的金手指,祝錦也有信心赢過他,至少她的字,就肯定比江哲好,她出些對聯,這江哲也一定對不上來。但今天不太合适。她看着沒有大礙,但之前在車上,也是受到了一些撞擊的,現在渾身上下處處都疼,這也就罷了,她的兩個丫鬟更嚴重。祝錦起初沒發現,但這會兒卻注意到,思思的手臂怕是骨折了,珊珊……她則是吓的尿了褲子。要是引來太多人,會耽誤思思的治療不說,珊珊的情況,也肯定會被發現。更别說那柳尚安,還肯定會幫着江哲,或是阻止這事了!江哲身後的那些書生不見得都崇拜江哲,卻肯定是不敢得罪柳尚安的。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和那江哲的比試并不急于一時。江哲他們走了,周圍的人,大多也散去了。那書生很快就找來了一輛馬車,還找來了一輛牛車,祝錦讓思思和自己進了馬車,又對着珊珊道:“珊珊,你坐牛車吧,看着點東西。”珊珊隻有十四歲,還是個孩子,被吓得尿了褲子讓她非常害怕,唯恐被人發現,現在祝錦讓他坐牛車,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和那馬兒坐一起,身上弄點血,便也能遮掩一下了。馬車和牛車走得很慢,為了祝錦的名聲着想,馬車的車簾車窗,還都被收了起來。“多謝這位公子相助,敢問公子高姓大名?”祝錦問道。“在家李墨一。”那書生道。“李兄你好。”鄭浩朝着李墨一拱手行禮。“多謝李公子。”祝錦也道。祝錦擔心身邊丫鬟的傷勢,道謝之後,就給思思檢查起手臂來,鄭浩卻是和李墨一攀談起來。兩人談了很多,祝錦也算是知道了李墨一的來曆。這李墨一是江南人士,這次上京,是為了參加科考。他來了沒幾天,因為認識江哲身邊的人,今日才會和江哲站在一道,但本身對江哲卻是看不上的:“那江哲不過是做了幾首詩,記性不錯能把經義倒背如流,竟然有人将他和楚齊公子相提并論,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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