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你教訓起人來倒是有模有樣,做一番事業,你說的輕巧,我們這樣的人出去,沒人瞧得起,就算要飯的都恨不能躲着,你是晉國人吧,難道不知一入賤籍,此一生都無法翻身,還談什麼事業,豈不可笑。”阿十倒是想出一個主意:“可以脫籍啊?”男孩目光閃了閃:“脫籍需有權貴作保官府大印,難入登天。”阿十:“不難不難,我可以幫你們脫籍。”男孩打量她一遭不屑的道:“你就吹吧,你這麼個小丫頭能幫我們脫籍?”阿十看了他一會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不信拉倒,既然你們願意去南越王庭,我也不好多事兒。”說着往院門走了兩步,餘光瞧見那孩子臉上有些着急的神色閃過,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瘸着又走了幾步,眼看走到了門邊兒,那孩子忽然開口:“你真的能幫我們脫籍?”阿十沒理會他仍往外走,那孩子跑了過來,拉住她:“你這麼走腳不疼嗎?”阿十:“疼也沒法子。”男孩:“你要是真能幫我們脫籍,我就背你出去。”阿十:“你不是不信我嗎?”男孩:“我決定賭一把。”阿十笑了:“你賭運不錯,那你叫屋裡的人跟我走吧。”男孩:“就這麼走豈不是便宜了那夜郎王?你既然來了這裡,不就是想把夜郎王娶南越公主的事兒攪合黃了嗎,若隻把我們放出去,那夜郎王還會找别人送給南越王,不是白費功夫了嗎。”阿十: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男孩翻了個白眼:“幹我們這行的消息最是靈通,什麼不知道,夜郎王求娶南越公主可是沒按好心,是相中了南越這塊肥肉,吞了南越軍費糧草就不愁了,而且,經了蒲城一戰,雖晉國大勝卻也折損了無數兵将,元氣大傷,此時興兵,對夜郎來說是最佳時機,若錯過去,等晉國緩過來可就沒機會了,再有,如今大将軍王戰死,晉國能帶兵的就剩下謝家了,可謝家的那位國公爺,已經幾十年不曾出來,下頭的子女不是做買賣就是當郎中的,就算當官也是文官兒,謝家這個世代将門如今早不如當年了,隻剩個空架子擺在那兒,當個虎皮扯着。”阿十還是頭一回聽見别人如此說她謝家,心裡很是不爽,哼了一聲:“你話倒是不少,就是沒說正事兒。”男孩:“是你問我好不好,怎麼又嫌我話多了,你不樂意聽我還不想說呢。”說着别開腦袋不看阿十,明顯就是賭氣。阿十愣了愣不禁失笑,自己跟個孩子計較什麼,拉了拉他:“是我不好,你說吧,我聽着。”男孩這才回過頭來:“你去找二十個跟我這身量差不多但容貌醜陋的,穿上我這樣的衣裳,趁着夜裡弄過來還了我們出去不就得了。”阿十:“即便如此,明兒一早你們進宮不一樣被發現嗎。”男孩:“我們二十個人進宮是傩戲的名目,都得帶上面具,隻要身量差不多,不會被發現,而且,有我呢,不會露餡。”阿十:“你不走?”男孩:“就算夜郎這些人再傻,若連我都出去了,還能看不出來嗎。”見阿十一臉擔憂,不耐的揮揮手:“你們女孩子就是啰嗦,放心吧,我自然能脫身,到時候去找你們就好了,你告訴我地方就成。”阿十:“那今晚行動,明日你脫身之後,去旁邊館驿之中尋我便可。”“旁邊的館驿?”男孩眯着眼看了她一會兒忽的笑了:“怪不得剛你不樂意聽呢,鬧半天跟謝家有幹系,你是謝家什麼人?”阿十:“你怎知我是謝家人?”男孩:“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嗎,南越誰不知道,隻要謝家老九來南越都會住在此處,便不來,外人也别想進去,所以旁邊的院子就是頂了館驿的名兒,其實就是謝家在南越的私宅,你既讓我去旁邊尋你,必是謝家人無疑。”阿十:“你倒聰明,既然如此聰明,就自己猜猜我的身份吧?”男孩:“不好猜,若說你是謝家養的護衛,這身手有些菜,而且誰家也不會養女的看家護院,若說你是謝家的丫頭,也不像,而且丫頭哪有還會功夫的,難道你是謝老九的紅顔知己,這倒可能,可你的樣子又不像那種風塵中的女子。”阿十:“胡說八道,紅顔知己難道都是風塵女子不成。”男孩:“你不會真是謝老九的女人吧,我跟你說謝老九可不是他爹,一肚子花花腸子,遠的不說,就說這番禹城裡就有他的相好,那個芳華閣裡的寇芳華就跟他有一腿,你長得又不差,做什麼想不開跟這麼多女人搶男人啊。”看起來她九哥還真是花名在外,芳華姑娘的事兒連這個小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竟來規勸自己,想想都覺好笑,正要說什麼,忽聽外頭有人聲傳來,聽着像個丫頭:“這後院裡都是大王搜羅來的美男,娘娘進去不妥,還是回去吧,若是給大王知道,怪罪下來,奴婢的小命就沒了。”接着便另一個聲音:“滾一邊兒去,聽說這些狐媚子的功夫必女人還厲害,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都是些什麼貨色,值得大王如此費盡心思。”嗓音有些尖利。阿十暗道,怎這聲音聽着如此耳熟,竟好像聽過一般。先頭那個丫頭苦口婆心的勸道:“咱們還是回去吧,好容易求得大王答應然給您跟着過來南越,何必又要惹大王着惱呢,況且這些美男明兒就要送去南越王宮,大王并不會留下他們,側妃娘娘何必擔憂……”丫頭一個側妃大約惹惱了主子,就聽啪一聲:“閉嘴,再若啰嗦,把你送去紅帳,讓你好好受用受用。”阿十這次倒是聽出來了,不禁暗驚,竟是珍珠,若珍珠進來可不全露了嗎。正着急男孩推了她一把,指了指旁邊的小屋:“你先去茶房。”阿十忙一瘸一拐的進了小屋,剛進屋院門便推開了,阿十躲在茶房的門後往外看,認了一會兒才認出是珍珠,算起來不過一年,那個蘇盛蘭身邊兒唯唯諾諾的丫頭,已是一頭珠翠滿身绫羅,俨然一位盛氣淩人的異族貴婦,哪還有絲毫往日的卑微。104、104…珍珠進來看見男孩,上下打量一遭:“你叫什麼?”男孩:“你管我叫我什麼?”珍珠後頭的丫頭喝了一聲:“放肆,敢跟我們娘娘如此說話,還有沒有規矩?”男孩:“對不住,我自來野慣了,從不知規矩二字,至于說這位是娘娘,少蒙人了,夜郎的王後如今在夜郎呢,大王此來求娶的娘娘這會兒還在南越王宮,這怎麼又蹦出了個娘娘來。”男孩幾句話正戳中珍珠的痛處,本來自己上頭隻壓着一個公主,如今大王又來求娶南越公主,這往後自己見了南越公主也要行禮問安,想想都憋屈,如今連這麼個給人當玩物的東西都不把自己看在眼裡,惱恨起來,擡手就是一巴掌,男孩不閃不避結結實實挨了一嘴巴。珍珠這一巴掌幾乎用了吃奶的力氣,男孩的半邊臉立馬就腫了起來,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男孩卻毫不在意,臉上的笑都未退,抹了抹嘴角,看着珍珠:“俗話說好事成雙,這邊兒再來一巴掌就齊活了。”說着偏頭把另一邊臉伸了過去。他這般豁得出去,珍珠倒有些慫了,下意識退了一步,男孩笑了:“怎麼,沒種,還說自己是娘娘呢,這點兒膽兒都沒有。”男孩一句話激怒了珍珠,揚起手又要打過去,卻給旁邊的丫頭攔住:“娘娘不可,這位懷玉公子明日可要進宮的,若是傷了,大王怪罪下來……”丫頭沒說下去,但珍珠已經恢複了理智,知道自己闖了禍,她聽底下的人說過,這個懷玉公子是大王費了些力氣尋來的,就是為了獻給南越王,如今被自己打了一巴掌,這臉腫的老高,哪裡能瞞得過去,想到大王的脾氣,珍珠臉色變了幾變,終露出個笑來:“哎呦,你瞧瞧,我這不防頭一揮手怎麼碰臉上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公子也别往心裡去,我這兒有上好的藥,最是消腫去疼,給了你吧,你自己擦擦,明兒就好了。”伸手從懷裡尋出個白瓷小瓶子來,遞了過去:“這可是難得好東西,拿去吧。”男孩笑眯眯的接了過來,珍珠剛要松氣,男孩擡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聲,打的珍珠退了兩步方方站住,捂住臉指着他:“你敢跟我動手。”男孩甩了甩手腕子:“哎呦,你瞧瞧,我這不防頭一擡手,怎麼就碰您臉上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您别往心裡去,這藥您消腫去疼,您拿回去擦吧。”說着把手裡的瓷瓶丢了過去,那瓷瓶子掉在地上摔了粉粹,裡頭的藥撒了一地。珍珠一張臉氣的通紅,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就算在京裡的時候,仗着郡主的勢,也沒人敢如此對待她,更何況,自己如今已是夜郎的王妃,這個下賤的小子敢對自己這般,哪裡咽的下這口氣,嗷一嗓子沖過求就跟男孩撕扯在一起。丫頭吓壞了,攔又攔不住,忙轉身去外頭喊人,這一鬧驚動了前頭飲宴中的夜郎王,快步行來的時候,男孩正騎在珍珠身上,左右開弓,夜郎王臉色一沉:“這是怎麼回事?還不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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