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總結了深刻的教訓,以後千萬别救人,不然,救了别人,自己倒被捂死了豈不冤枉。正想着,忽聽七爺道:“以後不可莽撞?”陶陶擡頭看着他:“十五爺是你親弟弟耶,我救了他,你難道不該謝我嗎,怎麼反倒教訓起我來。”七爺看了她一會兒,他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些欠妥當,可是剛才在湖邊看見她跳下水的那一刻,他心裡沒想過十五,一丁點兒都沒想過,他滿腦子都是這丫頭,剛那一刻他才知道,這丫頭之于自己的重要程度竟遠遠超過了親弟弟,他怕她有什麼閃失,很怕……想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答應我以後别再這麼做了。”陶陶愣了許久,終是點點頭。出了這樣的事兒,哪還有心情逛園子,陶陶出不來,子萱一個人沒意思,想起保羅,尋個借口跑了。十五倒是不想走,可五爺哪敢留他,叫李全親自送他回宮去了。故此,陶陶這邊兒收拾利落,再到水榭,就剩下五爺兩口子了,略坐了坐,吃了些東西,天就暗了下來,明兒是大朝,不能耽擱,便忙忙的回城了。陶陶心情極其不好,進了書房的院子,還噘着嘴呢,七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怎麼這個表情?”陶陶:“早知道這樣,我才不去呢,折騰一天,那園子什麼樣兒都沒瞧清楚,而且,今兒可是端午,也沒過節。”七爺拉着她進了西廂坐了:“你若喜歡,回頭我得了閑,咱們去五哥的别院裡住上幾日,要不然去三哥的園子也好,三哥那個園子雖不如五哥的大,卻引了地下的熱泉,可以泡熱湯,想來你會喜歡。”陶陶眼睛一亮,心說真沒看出來,三爺倒是個會享受的,這有溫泉自然比什麼景兒都稀罕了,若是能常去就好了,對啊,三爺不是拿自己當他閨女看嗎,要是有這樣的好處,當一回他閨女也值了……☆、轉過天一大早,陶陶還沒起呢,姚子萱就來了,硬是把她從床上拖了起來。陶陶頗有些無奈:“姚子萱,我跟你上輩子有什麼仇啊,你這麼折騰我。”子萱把她推到梳妝台前,招呼小雀兒給她梳頭發,自己靠在旁邊兒笑道:“什麼仇啊,我還總想着咱倆上輩子說不準是姐妹兒呢,這輩子才這麼投緣。”陶陶歎了口氣:“若真如此就是我上上輩子做了孽。”姚子萱眨眨眼,半天才回過味來,不依的拍了她一下:“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讓我舒坦舒坦嗎。”陶陶瞥着她:“忠言逆耳知不知道,拜年話兒都是哄人的假話,聽多了自己都糊塗了,還是少聽為妙。”子萱:“咱們也不是萬歲爺坐朝聽政,需多聽忠言,咱們私底下自然是什麼順耳說什麼才好,你在别人跟前嘴甜的緊,偏跟我說話格外的不中聽。”陶陶看着她:“這才說明我把你當朋友啊,若我對你客氣了,還算什麼朋友嗎。”姚子萱撓撓頭:“可也是啊,行了,不說這個了,你倒是快點兒,昨兒你說完那個野菜包子,我可是想了一晚上,今兒早上飯都沒怎麼吃,一大早就跑出來了,這會兒還餓着呢啊。”陶陶噗嗤樂了,指着她:“瞧你這點兒出息,堂堂的國公府千金,就為個野菜包子饞的睡不着覺,若叫外人知道,不得笑掉了大牙啊。”姚子萱倒不以為意:“誰樂意笑笑去,怕什麼,隻要我自己過得開心就好了。”小雀兒聽了忍不住道:“二小姐的性子跟我們姑娘越發像了。”姚子萱:“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說我天天跟陶陶混在一起,能不像嗎。”陶陶:“跟我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沒見五爺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禍害一樣嗎。”子萱笑的不行:“别說五爺瞧人真準,你可不就是禍害嗎。”陶陶:“我是禍害你還湊過來,不怕被我害了啊。”子萱拉起她:“不怕,我就盼着你害我呢,走啦走啦,聽說城西那邊兒有個鐘馗廟,還有個極熱鬧的市集,咱們今兒好好逛逛。”小雀兒聽了忙道:“二小姐快别提那個鐘馗廟了,上回我們姑娘就是去那個廟裡燒香,才進了刑部大牢,如今那個廟早給官府封了,周圍的老百姓生怕跟邪教有牽連,路過都恨不能繞着走。”姚子萱也知輕重:“那咱們就不去廟裡,隻去市集逛逛去不就得了。”拖着陶陶出去了。到了外頭,一上了馬車,保羅操着半中半洋的話打招呼:“早上好,iss陶。”陶陶挑眉看向子萱:“我說你這麼着急呢,原來把保羅弄來了。”保羅聽了忙擺手:“不是iss姚把我弄來的,是我自己來的,鋪子裡那些陶器簡直是偉大的藝術品,我很想看看它們是怎麼完成的,哦,上帝的傑作,太美了。”陶陶早習慣了保羅說話的誇張語氣,外國人嗎表達一向直接。子萱是隻要人長得帥,其他一切皆可忽略,兩人跟保羅相處的極和諧。陶陶忽的想到什麼,看向保羅:“對了,上回我提議的事兒你考慮的如何了?”保羅頗有些為難:“iss陶,我來這裡是為了傳教給這裡的人帶來上帝的福音,讓世上的人都知道愛人如己,不是來做買賣的。”陶陶覺得這保羅多少有點兒傻,他這一套在西方世界行得通,在這兒是絕無可能的,泱泱中華造就了厚重的文化底蘊,也讓儒家文化傳播了數千年之久,早已刻進了每個人的骨子裡,中國人是個沒有信仰的種族,他們好鬥,好争,性格多變,信奉的隻有自己的祖宗,所以宗祠文化才如此源遠流長,而作為君王的皇帝,也絕不會允許冒出來個上帝跟自己争風,在這片土地上,除了僧道儒,别的宗教想站住腳絕無可能。陶陶很佩服保羅,能撇下貴族的身份,不遠萬裡跑到這兒來傳教,沒有強大的毅力是絕做不到的,但這是一條永遠走不通的瞎道兒,就算保羅在這兒耗到死,也絕無成功的可能。可陶陶知道自己勸他也沒用,保羅這種人屬于一條道跑到黑,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主兒,所以不如趁早說服他做點兒有意義的事兒。想到此,開口道:“保羅,你知道為什麼你在這兒待了這麼多年,仍是一無所成嗎?”保羅:“或許是我還不夠努力。”陶陶搖搖頭:“跟你沒關系,我們這裡有位聖賢說過,倉廪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糧倉充實了,人們才會知道禮儀,吃飽喝足了才知道在乎榮耀與恥辱,隻有知道禮節與榮辱之後,才有可能實現你的愛人如己,如果一個人連肚子都填不飽,穿的破衣爛衫,衣不蔽體,他自己都有今兒沒明兒的,又怎麼會去愛别人,你看你每次開傳教會,都沒人來吧,衣食沒着落呢,誰有心思聽你傳教。”保羅沉默半晌:“可是那些有錢的人也不聽我傳教,我還沒說呢就把我趕了出來,卻跑去青樓喝花酒。”陶陶:“呃,那個,換個角度說,他們這也是愛别人的表現,你想啊,如果他們不去青樓喝花酒,那些花娘沒生意,吃什麼喝什麼啊,所以也算間接的愛了别人。”面對保羅這麼個不開竅的腦袋瓜子,陶陶都快沒詞兒了,咳嗽了一聲:“總之,你想傳教發展兄弟姐妹,得先讓兄弟姐妹吃飽了才行,沒有人餓着肚子去愛别人的。”保羅:“即便如此,跟做買賣有什麼幹系?”陶陶:“合着我上回說的你都忘了啊,不說了嗎,有了銀子才能讓更多的人吃飽穿暖,吃飽了,自然就有力氣聽你傳教去愛别人。”保羅:“我不是跟你們合夥開鋪子了嗎。”陶陶忍不住翻了白眼:“拜托,咱們這個鋪子如今才賺了幾個錢,還是把你的存貨都倒騰出來賣了的結果,下一批貨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到呢,就算到了也沒什麼太稀罕的東西,長此下去,咱們這鋪子也隻能關門大吉了,還想賺錢呢做夢吧,不折了本錢就得念佛了。”瞥見姚子萱在一邊兒抿着嘴樂,沒好氣的道:“你還别笑,我說的可是大實話,這次賺的銀子回頭弄不好都得賠進去。”子萱雖對銀子沒什麼概念,卻知道如今能這麼自在的出來玩,就是因為她跟陶陶合夥開的鋪子成功了,而且,這也是她自打出生做成的第一件事兒,那種成就感讓她很是享受,故此,一聽說要關門不覺緊張起來,跟着陶陶一塊兒勸保羅:“你就回去一趟嗎,順道弄些上回那個香水,就是我家裡都好些人要買呢,隻可惜咱們鋪子裡的都賣完了,不然,又能賺一大筆銀子呢。”保羅仍是猶豫。陶陶知道這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得慢慢來,滴水穿石,早晚能說動他,忽聽小雀兒跟四兒道:“前頭就是廟兒胡同了。”姚子萱忙喊:“停車。”陶陶白了她一眼:“你着什麼急啊,還沒到呢。”姚子萱:“不說前頭就是嘛,咱們走過去,順便還能瞧瞧街景兒,我還是頭一次來城西呢,以前本想來逛逛的,我哥死活不讓,說這邊兒亂的緊,壞人多。”陶陶不愛聽了,哼了一聲:“我倒覺得這城西的壞人最少,反倒是别處,瞧着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難說就是衣冠禽獸,殺人,放火,強,奸什麼壞事兒幹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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