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将一整天調查的結果告訴王大人,趙貴也清醒過來,王大人下令,連夜詢問情況。
趙貴吵着要見他娘子,沒辦法,隻能先帶着趙貴去停屍間。
天色已黑,停屍間四周黑漆漆,隻有幾個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晃,還夾帶着風吹過呼呼的聲音。
這地方本身陰氣就重,晚上尤其是很冷的晚上,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氛圍,衆人都親眼見過巨人觀的女屍,想起來依舊毛骨悚然。
環境加上心理,這屬于各類buff疊加,效果不是一般強,以至于走進停屍間,就有兩三個剛上任的捕快,腿肚子開始轉筋。
趙貴倒是很急切,絲毫看不出害怕的模樣,仵作等在門口,見人都到了,推開門,手放在蓋着屍體的白布上,詢問的眼神兒看向洛璟年和賀遊川,在二人點頭之後,緩緩掀開白布。
趙貴掙脫開一直在他手臂上的手,在仵作掀開白布的瞬間,撲到屍體上,沒想到被白布下的屍體吓得嗷的一聲,癱坐在地上。
賀遊川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不耐煩的嘀咕,“還以為多大膽子呢,大半夜非要看屍體。”
癱倒在地的趙貴,非常反常的眼神緊盯在屍體上,愣愣的,就這麼盯着。
把人從停屍間拖出來,在等他緩過神兒,趙貴搖着頭否認,“那不是我娘子,不是我家小娟,不是...”
王大人拍了下桌子,“趙貴,回答問題,你娘子可有與人結仇?”
趙貴一下跪在地上,往王大人面前爬了幾步,“大人,大人那不是我娘子,那屍體都看不出樣貌,如何确定是我家小娟,我家小娟人很和善,不曾與人結怨,那絕對不是我家小娟。”
王大人繼續問,可趙貴一直就這麼個說法,重複着那不是他娘子。
洛璟年突然覺得,他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眼見問不出什麼,隻能讓人把趙貴先帶下去安置。
“錯了,大人,咱們不應該讓趙貴去看屍體。”洛璟年站起身,關上房門,對屋子裡的幾人說道。
賀遊川猛地一拍桌子,“奶奶的,那孫子一準是看見屍體面目全非,才死咬着那不是他娘子。”
李二拱手,“大人,派去調查劉娟的人已經走了三四天了,快馬,估計很快就能回來,她若沒有回鄉,就更加确信那就是劉娟,趙貴到時候也得承認。”
王大人皺着眉頭,煩躁得背着手,走來走去,“是這麼說,可那時間也太長了,劉娟沒回鄉,趙貴還是可以不認這屍體身份。
不過,我覺得,這趙貴不像是兇手,他若是兇手,還怎麼敢去停屍間。”
洛璟年捏着下巴,開口說道,“我猜,他就是知道女屍面目全非,才要去停屍間看屍體。”
“沒錯,他就是抓住這一點,否認女屍是劉娟,那自然也就不用懷疑他。”賀遊川接着洛璟年的思路說,說完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認同他的說法了嗎,瞪了洛璟年一眼,生悶氣。
“今天在他家門口詢問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問題,他對劉娟離家那日的衣着打扮,描述過于細緻了,好像是提前準備好的回答。”
洛璟年說完,賀遊川有疑問,内心交戰之後,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那,那他怎麼知道女屍面目全非了?”
這問題,問的洛璟年有些無語,這有些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說的一點沒錯,即便如此,洛璟年還是回答了,“發現屍體那日,河邊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很有可能聽到風聲跑過去看了,也有可能是聽人議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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