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庶被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罵道:“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她在司薔身上打了一巴掌,罵罵咧咧,“小賤人,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嫉妒我,怕我飛黃騰達,你們這些胸無大志的,怎麼會理解我這種有遠大理想的。我告訴你,我就是不認命,憑什麼她們就能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讓人伺候,我就要伺候人,我偏不信,終有一天,我要把她們統統踩在腳下。”
此番言論,司薔覺得很有道理,好比陳勝登高一呼“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忍不住贊歎道:“燕雀安知鴻鹄之志。有志氣,佩服!”
“什麼燕子麻雀的。”明庶白了她一眼,催促道,“趕緊的,送宵夜去。”
有趙盈的前車之鑒,司薔還是擔憂,“我是怕殿下生氣起來,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對你不好。”
“我現在都這樣了,還能更不好?”明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鐵定了心要去試一試。
現在都已經身陷囹圄,靠着出賣身體換取片刻自由,明庶極其瞧不起牢頭董武那種粗人,若不是能給自己帶來好處,她是絕不會委身于他,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必須抓住,保不準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司薔想了想,既然明庶想進安王府,就如了她的願,一來幫了忙再不虧欠,二來說不定安王真能看上她,把她收了,省得再禍害獄中的女囚。
“愣着傻了?快走,拿宵夜去,要是想着逃跑,我扒了你的皮。”明庶催促道,順手在司薔身上又擰了幾下。
腦補了一出好戲,司薔打定主意,道:“給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逃跑的。我是在想,怎麼把你帶進安王府。
“想到了嗎?”
“暫時沒有。”司薔搖搖頭,顯得懵圈還有點傻。
“真是頭豬。”明庶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又要打人,司薔畏畏縮縮地閃躲,可憐得很。這次,明庶一巴掌沒落下,道:“好好想想,想出來就不打你。”
“哦。”司薔低着頭,皺着眉,咬着指甲,很努力地想了會兒,“通常,我都是拿一個食盒的,要不這次,我拿兩個食盒來,你一個,我一個,這樣就能蒙混過關了?”
“就這樣?”
“那明庶姐有更好的法子嗎?”
明庶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道:“就這麼辦,快去快回。”
兩人約定亥時三刻在王府外邊的大柳樹下碰面。
司薔回到悅來樓,迎面遇見了長貴。
“哎呦,姑娘回來了,怎麼弄成這樣?”長貴道。
“剛才遇到三條惡犬,好在本姑娘武功高強,把他們都打跑啦。”司薔用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确實有些狼狽,這樣去王府是不行的,說不定會被當成乞丐被拒之門外。
長貴是個極周到的,馬上道:“我去吩咐一聲,給姑娘準備洗澡水?”
“那敢情好,謝謝啦。”
長貴正要轉身,司薔問道:“陳公子在嗎?”
“不在,出去了。”
“去哪兒了?”
“這就不知道了。”
這麼晚了去哪裡?不知道袋裡的少年如何。司薔去陳曉熙房裡看了一看,果然不在,又拜托長貴辛苦跑一趟府尹監獄,去給楊依報平安。
司薔見臉蛋紅紅的,忙取了冰塊來敷了臉,紅腫消了些,這個明庶出手實在太狠。想想有些後氣,特地泡了很久的澡,故意遲到,讓明庶喂蚊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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