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清晏公主下令後,悅來樓就再不賣冰糖葫蘆。今天逛街,她們買了十串,每人各吃了三串。“雖比不上悅來樓的,但也算地道。剛好五顆,一人一顆,來咱們分了吧。”
“你們吃。”陳曉熙婉拒。
“我……”高吉也想不吃,方才已經吃了許多,牙酸軟,被楊依偷偷使了個眼色,馬上改口,“我先吃。”于是,一大口吃掉最外邊的一個。
“該我了。”楊依裝作很期待的樣子,吃掉了第二顆,其實她并不是很喜歡甜食,不過為了哄小師妹開心罷了。
司薔很滿意,分享是美德嘛。這樣聚在一起分食最有樂趣了,是一種微小而确實的幸福。接着吃掉了第三顆。
“陳公子,真的很好吃。”她極力推薦。
陳曉熙盛情難卻,接過冰糖葫蘆,吃掉了第四個。
茶樓雅間。
陸孟寅桌上擺滿了各色糕點,而他隻無趣地喝茶。
有一茶客,頭戴紅花,長得風流倜傥,一臉不可一世,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上樓來,四名随從緊其後,此人是鎮遠将軍盧勇的嫡長子盧耀。
鎮遠将軍盧勇常年駐守泉城鎮妖塔,對此子疏于管教,将軍夫人老來得子,對他十分溺愛,盧耀仗着家世地位顯赫,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是調戲這家姑娘,就是騷擾那家少婦,如是尋常人家姑娘被他看上,就直接把人家擄去,事後不是用身份欺壓,就是拿錢了事。京城人家對他是敢怒不敢言,隻能背地裡常罵他“京城惡霸”。
盧耀一坐下來,就看到了正在吃冰糖葫蘆的司薔,色迷迷地打量一番,不由得吞了幾次口水,又見與她同坐的都是幾名男子,江湖人士打扮,看着不像是尋常人家姑娘,心想如此美人,要怎樣才能得手呢。
正絞盡腦汁之時,一名女小二正在給他斟茶。那小姑娘年約十三四歲,長得眉清目秀,很是水靈,對面那位美人可望不可得,但眼前這位小美人可是唾手可得的。更要命的是,小姑娘朝他笑了笑,似乎對他有意。小姑娘雖然還未長開,但貴在嬌小可愛,眼睛大大,臉圓圓的,讓人瞧着就很想保護的嬌俏模樣。
盧勇心花怒放,瞧着瞧着就上手了,摸了一把人家的手,小姑娘吓得不輕,趕緊縮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濺他一身。
司薔一邊喝着茶,恰好把這一幕瞧着真切。
盧耀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嘻嘻關心,“小美人,小心燙着。”一邊說,一邊拉住小姑娘的手,借着關心的幌子,使勁摸。
“沒,沒事。”小姑娘一邊閃躲,一邊試圖抽回手。
“哎呦,這麼白嫩的小手,都燙紅了,爺好心疼。”盧耀不依不饒,不止上手,還上嘴了,在小姑娘手背上親一口。
小姑娘吓壞了,幾乎要哭了出來,近乎哀求地道:“客官,我沒事,真沒事。請您放手。”
“小美人,這樣給人家斟茶遞水,可憐見的,不如跟了爺吧。”
小姑娘吓得哆嗦,急忙掙脫,“客官放手,放手。”
“放開她。”一聲嬌喝傳來。
尋聲望去,樓梯口站了一名亭亭玉立女子,長得清麗端莊,溫婉大方,衣着绫羅,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
她叫周芙,是當朝小國師周文嫡女,平日很少出門,今日陽光明媚,出來逛逛,采賣胭脂水粉,因很喜歡品香閣茶點,來歇歇腳。剛上樓就碰到浪蕩子欺負小姑娘,實在看不過眼,便出聲制止。
盧耀眼睛放光,色色地盯着人家,看她衣着打扮,不是一般小家碧玉,還不敢輕舉妄動。
周芙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本是個身居閨閣的嬌小姐,方才看到不平事沒多想仗義執言,如今被盯着不好意思,臉上一紅,露了怯。
盧耀見她露了怯,膽子就壯了起來,笑道:“又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爺今日真是走運啊。”
周芙随身丫鬟彩雲喝道:“放肆,不得對我家小姐無禮。”
這句話對盧耀完全沒有震懾力,更挑起了他的興緻。他放開小姑娘,朝着周芙走去,不由分說就拉着人家的手,“來來來,陪爺喝一杯。”
嬌生慣養的小姐哪裡遇到過這種事,周芙吓得花容失色,不能被輕薄,又不能失了體面,很倔強地欲掙脫,并未高聲叫嚷,冷聲喝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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