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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菲爾默默地注視他半晌，幽幽道：&ldo;有時間說笑話，不如好好工作。&rdo;石飛俠：&ldo;……&rdo;他是認真的啊。雖然他的身體有一部分細胞是幽默型的，但大多數還是認真踏實型的啊。他一手捂着臉，一手抓着浴巾，用無比悲怆地目光為伊斯菲爾遠去的背影送行。等伊斯菲爾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他揉了揉臉，往手心哈了口氣，用力聞了聞，然後滿意地點點頭，&ldo;還好，沒口氣。&rdo;轉身，心滿意足地進房，關門……關不上。金的手悠悠然地擋在門和門框之間。石飛俠放開門把，溫柔地一笑道：&ldo;你等下，我有話對你說。&rdo;金微愕，然後眼睜睜地看着他走進卧室，過了會，他走出來，手裡舉着椅子，&ldo;我要對你說……砸死你！&rdo;椅子頓時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金湛藍的眸子微凝，椅子猛然被凍結在空中。石飛俠望着他得意的眸光，一聲不吭地從衣櫥裡拿出一件衣服，然後進浴室，甩門。……等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時，金才發現，自己被無視了。石飛俠洗澡足足洗了一個半小時，才慢慢吞吞地出來。金的耐性相當好，居然隻是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地等。身上有了衣服，就好像烏龜有了殼，石飛俠覺得安全感又回來了，&ldo;如果你是來道歉的話，最好準備點禮物。我雖然知書達理，但也要先搭到禮……再說。&rdo;金道：&ldo;如果有禮物，你什麼都答應？&rdo;石飛俠微微一笑，&ldo;你當我白癡啊？&rdo;&ldo;那禮物之外，再加上威脅呢？&rdo;石飛俠收起笑容，&ldo;那倒可以商量商量看看。&rdo;他慢慢後退，然後一把抓住門把，就拼命搖，&ldo;救命啊！&rdo;金在他身後發笑，用陰森而猥瑣的聲音。&ldo;你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rdo;……石飛俠突然噗得一聲笑出來，然後轉身看着他道：&ldo;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隻要不再雷我就行。&rdo;金皺眉道：&ldo;我什麼時候雷你了？&rdo;雷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雷得全世界都毀滅了，他依然存在，而且信誓旦旦地要找出讓全世界毀滅的原因，并消滅它！石飛俠道：&ldo;你想讓我做什麼？&rdo;金的目光頓時轉為極度的深沉，緩緩道：&ldo;你知道伊斯菲爾為什麼堕天麼？&rdo;&ldo;冷漠。&rdo;石飛俠字正腔圓地說出正确答案。……金的眼珠差點脫窗，&ldo;你怎麼會知道？&rdo;石飛俠含笑道：&ldo;你猜？&rdo;&ldo;伊斯菲爾告訴你的？&rdo;他很快又自動否認道，&ldo;不可能。難道……&rdo;他先是吃驚，後是狐疑，&ldo;我說夢話的時候，被你偷聽到的？&rdo;石飛俠沒好氣地瞪着他，&ldo;誰會這麼無聊沒事偷聽你說夢話啊？&rdo;&ldo;其實說夢話很有意思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知道伊斯菲爾的原罪是冷漠？世人所流傳的，從來都是七宗罪，而伊斯菲爾的事迹也從來沒有記載于任何紙張上。&rdo;石飛俠見他這麼緊張，怕他失控，隻好坦白道：&ldo;是梅塔特隆告訴我的。&rdo;&ldo;……&rdo;金現在的表情可以解釋為聽天書。石飛俠道進一步解釋道：&ldo;在被你們綁架之前，我剛好從他的房間出來。&rdo;早知道從他那裡往下一層，就會直接連接到金那層的話，他就算睡水池也不下來。&ldo;房間？&rdo;金在挨到石飛俠的白眼之後，立刻轉口吻道，&ldo;哦，房間。梅塔特隆怎麼會特意告訴你伊斯菲爾的事？&rdo;石飛俠表情十分無辜，&ldo;大概太寂寞，所以唠唠嗑吧。&rdo;&ldo;……寂寞？&rdo;金又重新調整心情道，&ldo;好吧，他也可能寂寞。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伊斯菲爾的罪是冷漠？&rdo;&ldo;這倒沒有。&rdo;石飛俠好奇地看着他。金松了口氣，這個主動權拿回的還真是不容易，&ldo;因為伊斯菲爾曾眼睜睜地看着天使在他面前死去。&rdo;……石飛俠囧道：&ldo;不眼睜睜怎麼辦？難道要閉上眼睛麼？&rdo;金捶桌，&ldo;你就不能抓住重點一次麼？&rdo;石飛俠想了很久，才虛心地請教道：&ldo;這句話還有其他重點可抓麼？&rdo;&ldo;伊斯菲爾當時是能夠救他的。&rdo;&ldo;靠，你自己不把條件說清楚。&rdo;&ldo;……&rdo;&ldo;呃，您繼續。&rdo;金湛藍的瞳孔波光閃爍，&ldo;後來，伊斯菲爾受到了神的質問。神質問他為什麼冷漠地看着同伴在面前死亡而不伸出援手。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麼？&rdo;石飛俠用伊斯菲爾的慣有模式思考着，&ldo;因為那個天使身上沒帶錢。&rdo;&ldo;……&rdo;&ldo;你還是直接說吧。&rdo;&ldo;他說，我不知道。&rdo;低頭看了眼胸前的胸針，石飛俠下意識地替伊斯菲爾說話，&ldo;呃，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算上課也有開小差的，走神很正常啊。&rdo;這次金學乖了，不理他，徑自往下說道：&ldo;神說，你的心冷得像石頭。你的冷漠，使你不配呆在天堂。&rdo;石飛俠聽得心裡頭一緊。這不等于是解雇麼？金道：&ldo;伊斯菲爾當時反問了神。&rdo;石飛俠的心被提了起來道：&ldo;反問什麼？&rdo;&ldo;眼睜睜地看着亞當和夏娃在人間受苦，看着該隐大人弑兄，看着他每天必須依靠吸血才能活下去……神不冷漠麼？&rdo;金的語氣放得很慢，模仿着伊斯菲爾說話的那種淡然的語氣，讓石飛俠仿佛親臨當時的對問。&ldo;後來呢？&rdo;他見金遲遲沒說下去，忍不住催促道。&ldo;後來，伊斯菲爾就來到了諾亞方舟。地獄依然隻有七宗罪和七大魔王。&rdo;石飛俠在唏噓之餘，又胸腔裡又蕩漾着某種說不出的心疼。&ldo;你知道伊斯菲爾經常遊泳吧？&rdo;金道。石飛俠點頭。如果這裡有遊泳協會的話，他一定是會長。&ldo;那是神的旨意。&rdo;&ldo;……神也喜歡六塊腹肌？&rdo;金磨了磨牙根道：&ldo;神說，沐浴在水中，能夠讓他感受到溫暖和愛。&rdo;&ldo;成功了麼？&rdo;金挑眉道：&ldo;你說呢？&rdo;石飛俠建議道：&ldo;其實加點精油效果會更好。&rdo;金：&ldo;……&rdo;石飛俠用手按了按門把道：&ldo;既然故事說完了，就早點回去吧。&rdo;金道：&ldo;我還沒有說到重點。&rdo;石飛俠道：&ldo;可不可以下次再聽？&rdo;沉重的故事，通常都有一個沉重的負擔。金道：&ldo;可以。&rdo;石飛俠眼睛一亮。金清了清嗓子道：&ldo;從現在開始，就是下次了。我們繼續上次那個話題吧。&rdo;石飛俠：&ldo;……&rdo;&ldo;你知道麼，在你之前，伊斯菲爾從來沒有碰過人類。&rdo;石飛俠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卻驚訝道：&ldo;不會吧？&rdo;金道：&ldo;想笑就笑，别憋着。&rdo;石飛俠道：&ldo;有什麼好笑的。&rdo;他抹了把臉。&ldo;除了你之外，我也從來沒見過他抱别人。&rdo;石飛俠又連抹了兩把臉。&ldo;所以我覺得，他對你，是特别的。&rdo;石飛俠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預感，截斷他道：&ldo;在我之前，你和其他人類這麼深交過麼？&rdo;金下意識地搖搖頭。&ldo;所以麼，特别的不是伊斯菲爾，而是我啊。&rdo;金不為所動，微微一笑道：&ldo;或許吧。或許隻有特别的你才能創造出奇迹。&rdo;石飛俠道：&ldo;曆史上，大人物忽悠小人物去拼命送死的時候都說對方是獨一無二的人選。後來呢，他們隻好用些獨一無二的死法來證明那些大人物目光如炬。&rdo;金和善地笑笑道：&ldo;不會讓你死的。&rdo;石飛俠可憐巴巴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說：兄弟啊，你不能老是一次兩次地算計我，把我往火坑裡送啊。金用熱情洋溢的目光回答道：兄弟啊，我不是送你跳火坑，我是送你一座閃亮的金山啊！石飛俠被他雙眸的光芒閃到眼睛，敗下陣來，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氣道：&ldo;說吧。你究竟要我做什麼？&rdo;金激動道：&ldo;我要你勾引伊斯菲爾，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rdo;&ldo;……&rdo;金擔憂道：&ldo;你怎麼了？&rdo;石飛俠渾身一顫，仿佛從石化中驚醒過來，顫抖着伸出手指，遙指着他道：&ldo;你的雷擊術，已經達到天雷級别，無人能及了。&rdo;雷擊術？那個不是堕天使才會的麼？金納悶道：&ldo;什麼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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