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大案,還是死的朝廷命官,朝廷不可能不追查到底,所以他需要一個替死鬼。有兇手才可能能結案。師伯音出現了。雲青賢安排好了一切。目擊者、物證、合理的動機,以及,當場逮捕的兇手。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師伯音那處出現了一些麻煩。因為他與史澤春品酒彈琴時,史澤春說出了琴譜的秘密,他說那是一個女人為他寫的曲子,絕妙的情曲,感人至深。他說是他兒子親手交到他手上的,他說他有個兒子也在朝為官。史澤春沒有說出這人是誰,他喝醉了喜歡胡說八道,所以起初師伯音并沒放在心上。他關注那首好曲,卻不太在意别人的家務事。直到命案發生,他被當成兇手遭捕,他才把這一切聯想起來,他向審案的雲青賢說明了一切。然後,某一天,他就再也不能說出話來。這事情裡還有一個意外,便是皇上。原本師伯音問斬了也就罷了,偏偏皇上這輩子沒聽過師伯音彈琴,他覺得虧得慌。而師伯音也是個傲骨,無知音人不彈。這是他的怪脾氣,也是他孤注一擲的計劃。他不服,他要申冤。官方已無他訴冤之處,于是他寄希望于與他一般的琴師們。他企盼真能有“知音”人。于是便有了行刑琴會這檔子事,便有了後來這所有的事。雲青賢追查琴譜,其實并不是想要那譜子。事實上,那曲子在他心裡萦繞不去,他閉着眼睛都能彈。他擔心的,是有人能聽懂師伯音的意思,能根據琴曲的内容,知道他與史澤春的關系,進而聯想到事情的真相。他放了一些假消息,比如武林秘籍等等,這樣能擾亂大家的視線。隻是這事遇上了沐兒,她不懂武,不懂别的,隻懂琴。所以她執着地相信着這事跟琴譜大有關系,她堅信師伯音臨終不是炫技,而是有話要說。雲青賢終于是講完了。沐兒聽得有些打瞌睡。主要是這故事與她和龍二猜得不離十,而這半夜裡,她真的是太累了。還有,她聽得不太起勁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她對雲青賢半點同情不起來。負心人是惹人怨恨,而為這屠殺全家,她覺得更是令人齒寒。她完全沒法理解雲青賢怎麼能以一個可憐凄慘的受害人的口吻來述說這一切。她覺得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對一個講完故事就要殺她的人起同情心,她覺得除非她瘋魔了才會幹這事。所以集合種種,在雲青賢終于講完了之後,沐兒頓時精神一震起來。故事講完了,他也快要殺她了吧。他還得趕回去僞裝接到線報囚犯逃跑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并不是你想的那麼壞。”雲青賢最後說:“我雖然并非因為歡喜香兒而娶了她,但我一直對她不錯。就算她做了些傻事,我也沒有将她置之不理,我是護着她的。而以,她不願欠我太多,所以做了嬷嬷。而後她在樓裡聽到不少消息,便會主動告訴我。久而久之,我幹脆讓她做了探子,她幹得很不錯。冒充林悅瑤,是因為正好她就在林悅瑤的身邊,各方面條件都合适。我并沒有利用她的感情。”沐兒沒應聲,隻胡亂點了點頭。龍二還沒有到,救兵也還沒有到。一點有人來的迹象都沒有。而她沒有時間了。這時候雲青賢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放在了桌上。然後他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沐兒聽得他的動靜,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可沒等雲青賢有下一步動作,沐兒忽然“啊”的一聲慘叫,抱着肚子倒在了桌上。雲青賢吓了一跳。趕緊過去扶她:“你怎麼了?”他剛握住她的胳膊,卻見沐兒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右手一揚,拍在了他的臉上,手一滑,還從他臉上摸到他的頸。雲青賢下意識的一把将她推開。沐兒一時坐不穩,摔在了地上。然後他感覺手上臉上頸上都有些濕意,低頭一看,他手掌上被染了暗紅色。他摸了摸臉,想來臉上也被染了這色。這時候沐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道:“你說劫囚重罪,人人都會向着相公去,沒人會懷疑到你頭上。你錯了!這染料半個月内無法洗褪,而我在囚牢床邊牆上也抹了這染料,在你運送我的箱角也染上了,在你的馬車座下也染上了。如今,你的手上臉上也有印記,你要如何解釋,若你沒有從囚牢劫我,為何身上會有與牢房内一樣的染料?”雲青賢大吃一驚,沐兒繼續大聲道:“你以為殺了我就沒事了嗎?你想得美!我不會讓你陷害相公和龍府的!皇上限你十日了結此案,你不可能十日内都不現身。你若現身,你手上臉上顔色必會讓人看到,你沒得解釋。就算我失蹤了,就算找不到我的屍體,大家也會知道是你幹的。你才是劫囚的真兇,這便是證據!”雲青賢面色鐵青,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卓以會鬥不過沐兒了,他終于知道了。雲青賢一咬牙,探掌便向沐兒抓去。一念之差。他隻愛過一個女人,一個與他為敵,他不得不殺的女人。雲青賢探掌朝着沐兒的頸間抓去,可萬沒料到,這時候卻突然從屋頂梁上躍下一人。那人手持利劍,“刷”的一下朝雲青賢刺了過來。兩人瞬間打在了一起。沐兒開心大叫:“相公!”“二嫂,是我。”應聲的卻是龍三。“二哥他們在外頭。雲青賢這厮武藝不弱,怕他聽得大家夥的動靜,所以隻我一人藏身屋内。”說白了,為不讓雲青賢發現,誰武藝最高誰藏屋裡。沐兒臉一紅,為自己叫錯相公感到不好意思。這時候外頭已經聽得屋内打鬥的動靜,于是都往屋子裡沖。龍二一馬當先,刷刷地就往屋裡奔。關鍵時候不是他英雄救美這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所以出場氣勢上一定要足才行。他大叫一聲:“沐兒!”正想沖過去抱,一眼看到了沐兒兩隻手掌上都有暗紅色的染料顔色,他一愣,正想問她的手怎麼了,卻見雲青賢半邊臉上也有這顔色。龍二一下怒了:“他的臉摸你了?”這哪跟哪啊?一屋子人被龍二弄得哭笑不得。可龍二爺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他老婆也不抱了,直接往雲青賢那邊沖,還大聲沖着龍三道:“閃開,讓老子揍這厮!他娘的,想揍他很久了!”鳳舞蹦跳着跑到沐兒身邊,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還與她道:“二伯說話真粗魯。”沐兒開心得直想哭,剛才她是真的以為逃不過去了,沒想到,原來二爺真的來救她了。“你要不要吃?”鳳舞掏出一包點心,拿出一塊遞給沐兒。沐兒一愣,這是救援行動還是茶叙會?“我怕在外面等着的時候無聊嘛,就準備了。”鳳舞看沐兒不吃,很幹脆的把點心丢自己嘴裡去了。然後還評價了一下:“二伯看來不是雲青賢的對手。”這話說得聲音不小,龍二自然也聽到了。他的武藝是不及雲青賢,但這是爺們的面子問題!是面子!何況這次為了人證物證俱在,他還特意帶上了康王,吏部尚和另外兩位官員,以及刑部的人。帶刑部的人是為了讓他們自己人看看雲青賢做的好事,堵上刑部内部人的嘴。現在當着他們的面,雲青賢自是知道死路一條,再詭辯不過去。所以臨死也要拖墊背的,對龍二那是拼盡了全力。龍二落了下風,打得吃力。還要聽鳳舞在那拖後腿的吆喝,氣得他大喊一聲:“老三,管管你家那個。”鳳舞涼涼的道:“先别管我,先管管二伯,打赢了回來再管我不遲。”龍三一看情勢确是不妙,不能再讓龍二任性下去,趕緊上前幫手,擊退雲青賢。幾個護衛也一擁而上,陣前頓時沒了龍二的位置。他讪讪地退下來,還抱怨那幾人:“擠什麼擠,眼看着我就要赢了。”他一邊嘀咕一邊退回到沐兒身邊。沐兒沖他甜甜一笑:“就算相公沒打赢,我也是歡喜相公的。”龍二“哼”了一聲,咳兩聲,想抱抱她又嫌棄她手上的染料。“你這手是怎麼弄的?”“我怕在牢裡有人暗殺我,而你們不知道兇手是誰。于是就叫我朋友弄了她家染布坊的染料給我,想着在牢裡留下了顔色,然後若有人闖進牢裡行兇,我就把顔料弄他身上,這樣二爺看到一琢磨,便能知道誰是兇手了。沒想到沒人在牢裡找我麻煩,卻是這次派上了用場。”“那現在還會染衣服上嗎?”“不知道。”沐兒搖頭,伸手要抱龍二。龍二卻是叫:“爺這身衣服很貴的。”沐兒反手要往自己身上抹,龍二又叫:“你身上這身衣裳也是不少銀子的。”沐兒一闆臉不高興了:“那以後二爺莫要親近我,抱着銀子便好了。”“罷了罷了。你這婦人真是不讨人歡心。”龍二這般說着,把沐兒抱在了懷裡。這邊兩口子鬥嘴,那邊戰局卻是結束了。雲青賢被押着跪在地上。他的毒粉還擺在桌上,先不論師伯音一案,光是劫囚殺人,便夠定他的罪了。龍二看到他這副狼狽樣非常滿意。他把沐兒抱夠了,放她回椅子上,随手搶了鳳舞的點心袋子放到沐兒手上:“你先吃點東西,待我去教訓教訓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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