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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鶴園：&ldo;……&rdo;也沒有其他可挑的了。程岫聽他把自己的意思完整轉達後，才滿意地點點頭。龐鶴園說：&ldo;知不知道今天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rdo;程岫說：&ldo;壞人。&rdo;&ldo;你認識？&rdo;程岫說：&ldo;沒有看到他的臉，不知道認不認識。&rdo;龐鶴園說：&ldo;現場監控錄像顯示，你們在陽台上的時候，和對方有短暫的交談，你們說了什麼？&rdo;程岫說：&ldo;他要綁架曹琋，我就說&lso;他不值錢的，我比較值錢。&rso;對方就讓我自己跳下去。我往下看了看高度，他突然拿槍指着我，我吓得手一抖，把花盆推下去了。曹琋為了救我，就撲了過來……&rdo;他說的情節倒是和監控裡的一毫不差。可是，也太一毫不差了！那麼激烈的場景，他說得次序分明，前後連貫，連失手推了個花盆下去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哪裡像一個小孩子的心智？一個曹琋已經夠出人意料了，現在又多一個程岫。該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龐鶴園說：&ldo;曹琋受傷後，對方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拿瓶子取走了曹琋的血樣。你知道為什麼嗎？&rdo;不敢将這個孩子當普通人看，他對程岫臉上的每個表情都研究得很仔細。可程岫一點兒表情也沒有：&ldo;不知道。&rdo;&ldo;你仔細想想。&rdo;程岫不耐煩地說：&ldo;有些連環變态殺手喜歡收集受害人的器官當戰利品，也許這個人就有這種愛好。&rdo;龐鶴園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最近新的一輪大選就要到最後的關鍵時刻，他忙得不可開交，第一時間趕來除了愛惜曹琋的才智外，還是怕有人故技重施，又拿警察攻擊龐家和民聲黨。&ldo;曹琋醒了通知我。&rdo;他站起身，&ldo;我會安排新的人過來保護你們，你們最近小心點，剁椒魚頭就不要吃了。&rdo;程岫：&ldo;……&rdo;龐鶴園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步：&ldo;告訴曹琋，華家的老三回來了。&rdo;華家老三？花影？程岫揚眉。看來華長霖這次是真的倒了大黴。不知道葉子河和藍毛有沒有被找到。曹琋醒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摸上衣口袋，沒有摸到速效救心丸才松了口氣，打量起周圍環境。這是一間病房，不太高級，天花闆的邊沿有一圈黑乎乎的灰塵，牆上有好幾塊黃色的污漬，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叫人浮想聯翩。目光再往下，一雙明亮到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眼睛幽幽地望着自己。曹琋心髒一縮：&ldo;我怎麼沒有聽到你的呼吸聲？&rdo;程岫緩緩地舒出一口去，恢複了呼吸：&ldo;我屏住了呼吸。&rdo;曹琋小心翼翼地問：&ldo;為什麼？&rdo;生怕程岫咧嘴一笑，說&ldo;因為我死了呀&rdo;。程岫咧嘴一笑。曹琋呼吸停頓。程岫說：&ldo;逗你玩啊。&rdo;曹琋又摸了摸胸口，心髒撲通撲通地胡亂跳了一氣。程岫看着他的手，心頭一沉，狀若漫不經心地開口：&ldo;子彈打入心髒時的感覺怎麼樣？是很痛，還是一下子就麻木了？&rdo;曹琋說：&ldo;不及你噩耗傳來時的萬分之一。&rdo;程岫：&ldo;……&rdo;曹琋有點委屈地說：&ldo;我剛剛以為自己在做夢，等醒來的時候，我還是那個沒有林赢在身邊的曹燮。&rdo;&ldo;你夢裡我也這麼小？&rdo;程岫臉色古怪，&ldo;你平常都在做些什麼夢啊？&rdo;曹琋眼珠子轉了轉：&ldo;竹馬竹馬一起長大，手牽着手一起歸家。&rdo;程岫說：&ldo;要是你爸早知道你這麼熊，說不定真的會把你丢到孤兒院裡來，和我一起竹馬竹馬。&rdo;曹琋說：&ldo;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rdo;&ldo;唉，那時候啊……&rdo;聽到程岫歎氣，曹琋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手。&ldo;那時候，&rdo;程岫激動地揮手，&ldo;是我人生的第一個巅峰。我在孤兒院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除了院長之外，就屬我最大。每天早上，小朋友們都會争相排隊巴結我，給我端茶倒水，捏肩敲背。那叫過得風光啊，有不少隔壁小區的小毛頭為了跟我，都快抛父棄母了，天天趴在院子門口哭天喊地咆哮着，程岫大人，收留我吧！他們的爸媽還經常來塞錢，希望我高擡貴手，放他們孩子一條活路。要不是林老頭财雄勢大，把我搶走，我早就後宮佳麗三千人，每天煩惱進誰門。&rdo;曹琋：&ldo;……&rdo;曹琋笑眯眯地問：&ldo;很羨慕啊？&rdo;程岫轉着眼珠子，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笑容是假象，背後必然藏着一個不可告人的大陰謀！&ldo;你想怎麼樣？&rdo;曹琋說：&ldo;想當你的後宮第一人啊。&rdo;程岫腦海中立刻閃過&ldo;你太老了&rdo;&ldo;憑你姓托馬的曹就不行&rdo;&ldo;性别太一緻，很難有興緻&rdo;之類的嘲諷之言，但是話到嘴邊，不知怎的就想起出去吃剁椒魚頭的那一天，他從宿舍離去時蕭索落寞的背影。盡管很多時候他對曹琋的嘲弄和拒絕隻是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本能反應，但是，偶爾給點不一樣的答案也不錯？招式太老就顯得套路太簡陋了。程岫抖了抖腿：&ldo;看你表現。&rdo;曹琋愣了愣，心中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手落落大方地伸出去抓住那隻白白嫩嫩的小手。&ldo;幹嘛呢幹嘛呢？注意影響！&rdo;程岫斜眼。曹琋說：&ldo;冷。&rdo;程岫說：&ldo;你冷我不冷啊？&rdo;&ldo;那放進被窩裡暖暖。&rdo;曹琋将兩人的手放入被窩，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胸前，見程岫沒反對，又慢慢地伸出五指，扣緊他的手掌。程岫耳根有點發燙，說出的話卻格外冷酷無情：&ldo;差不多得了。&rdo;曹琋問：&ldo;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啊？&rdo;程岫說：&ldo;如果你再怎麼亂動下去，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rdo;&ldo;我動的又不是腿。&rdo;曹琋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大腿和小腿處于僵硬麻木的狀态。程岫說：&ldo;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腿兒。不然要你幹嘛。&rdo;&ldo;……&rdo;曹琋信誓旦旦地說，&ldo;我會很快痊愈！&rdo;&ldo;對了，宋昱的事，龐鶴園說……&rdo;程岫将龐鶴園從監控看到宋昱收集曹琋血液樣本的事說了，又說了華家找回花影的事。曹琋說：&ldo;不用擔心，離職之前，我的所有資料都已經處理好了，就算他有我的血樣，也無法證明我就是曹燮。&rdo;但是，林赢的并沒有。一來林赢走後，餘威猶存，萬象系依舊是鐵闆一塊，外人難以染指。二來，他不知道萬象系是否動了林赢的資料，萬一他們已經修改妥當，自己貿然插手，反倒壞事。三來，複活實驗室的存在本來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相較之下，林赢的資料反倒沒有那麼重要了。不過到了今天，他有點後悔當初自己沒有下手，哪怕不動手腳，隻是看一看林赢的資料讓自己心中有數也好，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被動。程岫搖頭：&ldo;我擔心他想從你的血液中研究生命複活水的藥方。&rdo;曹琋說：&ldo;我醒來四年了，藥效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不可能被找到的。而且，我用的藥和你的一模一樣。他從你的身上找不到，更不可能從我的身上找到。&rdo;程岫說：&ldo;你的血液排斥人造血。&rdo;曹琋說：&ldo;大概是藥完全融合到了我們的血液中，所以産生了特殊抗體吧。&rdo;他不是生物學家，隻能随便猜測。既然醫生沒有發現不妥，程岫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研究。程岫說：&ldo;必須想辦法盡快确認宋昱的真實身份。&rdo;曹琋說：&ldo;你認為他不是宋昱？&rdo;程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着地想要驗證這一點，總覺得宋昱的身份和他給自己的感覺有些違和。他突然看向曹琋。曹琋說：&ldo;怎麼了？&rdo;&ldo;我有時候覺得宋昱像你。&rdo;&ldo;……&rdo;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曹琋瞬間認真起來，&ldo;是他像我還是我像他？你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感覺？&rdo;程岫緩緩道：&ldo;内在的驕矜。&rdo;曹琋皺眉：&ldo;你覺得我狂妄自大？&rdo;程岫說：&ldo;外表人模狗樣，但骨子裡瞧不起人。&rdo;曹琋不敢置信：&ldo;我對你？&rdo;&ldo;對大多數人。&rdo;&ldo;你呢？&rdo;曹琋堅持要一個答案。程岫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曹琋道：&ldo;一對一的話，你對我更驕矜。&rdo;程岫說：&ldo;這我不否認。&rdo;&ldo;……&rdo;&ldo;作為一個以後宮三千為目标的帝王，驕矜是我的态度！狂妄是我的個性！自大是我的特質！&rdo;曹琋抓着程岫的手，送到自己嘴邊，作勢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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