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王無奈之下隻能進宮求了皇上,皇上貼身太監高偉攔住了老王爺:“奴婢給老安王請安。”
老安王好聲說着:“高總管,我要見皇上,勞煩總管幫忙通禀。”
那急切的目光恨不能立刻飛進禦書房,高偉淡淡一笑,語氣不急不慢的說道:“皇上正在忙,今天沒有時間見王爺,您還是請回吧。”
老王爺好話說盡,高偉就是不去通禀,很顯然皇上早就知道他會來,早就吩咐了不讓他進禦書房,萬般無奈之下,為了女兒也顧不得顔面了,一撩衣袍在禦書房外跪了下去,口中朗聲說道:“臣弟鳳澋求見皇上,微臣鳳澋求見皇上。”
他一聲聲的喊着,禦書房的門關的死死的,完全沒有打開的意思。
到了半夜,老安王雙腿都跪的麻木了,高偉這才從禦書房内走出來,讓他進了禦書房。
進了禦書房文昌帝正冷沉的看着他,那目光和神态和鳳展铄極為相似,看的老安王鳳澋的心就是一抽,他低下頭掩飾住臉上的神色,跪下身給皇上行禮:“臣弟見過皇兄。”
文昌帝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悠悠開口:“起來吧。”
鳳澋站起身,把鳳展铄罰鳳翔跪祠堂的事情說了,他管不了鳳展铄,希望皇上下旨讓鳳展铄放人,否則鳳翔很難活命了。
皇上聽了之後說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對鳳翔,難道是無緣無故的嗎?這麼多年,朕從不過問你的家事,今天朕問你,這二十多年來,你和顧氏對鳳展铄可有半點父子母子之情?如果這孩子當年沒有去軍營,一直養在你們身邊,如今的他會是什麼樣?蘇小曉不是什麼大人物,在你們眼裡也沒有多重要,可你們就沒有想過她師承何人?就憑她出自衡山書院,如果在你安王府有個什麼,衡山書院能善罷甘休?你們是針對蘇小曉嗎?朕看你們更多的就是想讓鳳展铄不痛快,這麼多年怎麼讓他不痛快你們怎麼來,有你們這麼做父母的嗎?”
聽完這些,鳳澋笑了:“皇上,您莫不是忘記了鳳展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兒子在他被送來安王府沒幾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請問您想要我和顧氏給他什麼父子母子情?我們每次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的兒子,安王府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男孩出生,皇上莫不是都忘記了?”
皇上道:“當年王婕妤和你藕斷絲連,你為了保下她用盡了手段,朕成全你,讓你養她的孩兒,怎麼,涉及你自己的利益就不慷慨了?”
鳳澋嘴唇嗫嚅:“王婕妤當初是我的意中人啊,她家人為了讨好您才讓她入宮,您就不能體諒我和她?”
皇上被氣笑了:“你和她兩情相悅,在她要入宮選秀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敢來找朕?入宮後她為了承寵用盡了手段,回過頭來你告訴朕,你們兩情相悅,是朕破壞了你們大好姻緣?”
當年東陵帝為了帝位殺伐果斷,幾兄弟幾乎被他殺光了,他能活下來本就不容易,哪裡敢和他争女人?那不是虎口奪食麼?
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楚,鳳澋隻能再次跪了下來,“求皇上救救鳳翔吧,她隻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我和顧氏失去兒子以後也隻生了她,求皇上憐憫。”
上位者哪怕一言不,就是坐在那裡都會有說不出的威壓,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心裡憋屈的厲害,鳳澋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在抖,皇上最終讓皇後下了懿旨,宣鳳翔進宮陪伴鳳駕,這才救了鳳翔一條命。
鳳翔被接進了宮,小命算是保住了,老王妃跑到老安王的書房就是一通砸,老安王坐在書桌後面一言不,等到老安王妃砸累了,已經沒有東西可砸的時候她癱倒在了地上哭訴了起來。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兒子怎麼會死?怎麼會把這個孽障招惹到家中來?你的爵位又怎麼會早早就給了他?那麼小就去了軍營,為什麼他要活着回來,為什麼他不去死?”
鳳澋知道顧氏心裡難過,這些年來他心裡又何曾好過了?
“兄弟幾個都被他用鐵血的手腕給殺了,隻剩下你一個,如果不是因為你和他是一個母親生的,估計他也不會留下你,你到底有多混賬敢去招惹他的女人?你和王婕妤你侬我侬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給皇上戴了綠帽子的後果嗎?”顧氏哭倒在地,手不停的拍着地,想起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卻要養着别人的兒子,她的心很痛,痛到滴血。
錯嗎?鳳澋一遍遍問自己,他和她真心相愛,後來她被家族推進了皇宮,那時候幾個兄弟都不服皇上,合謀造反,九族除了皇家全部被殺無一活口,那時候他和她怎麼敢說出他們有私情?那時候的皇上已經殺紅了眼,他們敢說出來,隻怕命也沒了。
恍惚中就聽顧氏又說道:“王婕妤進宮也就進宮了,她看見皇上強辱陳國公的妻子,為什麼要說出來?她這不是害人嗎?家因為她多年被貶,到現在還在被皇上磋磨,陳國公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找皇上理論,全府上下被貶,一家人都死在了流放之地,口人啊,無一活口,她何雪就是一個害人的蕩婦,兒女丈夫公婆全部都死了,她是怎麼好意思回到國公府,繼續做她國公府夫人的?這兩個女人都是害人精……”
“住口,”眼看顧氏越說越離譜,鳳澋忍無可忍的拍桌子站起來打斷了她的話,顧氏沒有想到鳳澋會突然怒,吓得她立刻哽住,愣愣的看着他,隻是眼中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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