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現在和東平談戀愛可不能朝三暮四啊,那個男人一看就是有家室的人,你可千萬不要糊塗。你還年輕,社會上很多壞人你無法分辨。所以,媽媽要告訴你,要認真對待自己的感情,不要看對方有錢有勢,咱要看的是他的人品和道德。不要走了錯路才知道後悔。媽媽也是從你那個年齡走過來的,也曾經做過這樣那樣的夢,但是你還得回到現實中……信寫到這裡就中斷了,看上去還沒有寫完。譚甯摸了摸這皺皺巴巴的信紙,已經明白了下一步要調查什麼。兩個人從鄰居口中得知,梁雪父母在一月三十一号那天就離開了家,至今未歸。他們來不及休息,從時間來看,梁雪的父母嫌疑很大。司徒與譚甯不想耽擱,就搭乘班機連夜返回。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林遙坐在家裡正琢磨着案情,忽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驚訝的看着司徒帶着譚甯回來,趕忙起了身說:“怎麼了?”司徒笑着說:“想你了就早點回來。”“我可沒想你。”譚甯在一旁嘀咕着。“吃飯了嗎?”“飛機上吃了點。小遙,弄點喝的吧,渴了。”林遙把喝的東西放下以後,看了一眼司徒的臉色,覺着有了很多的疲憊這就心疼了。坐到他身邊輕撫着他頸後的發,問道:“累了吧?”“還行,腿有點酸。”說着,擡起了腿搭在林遙的腿上。這二位真是沒把譚甯當外人,林遙繼續摸着司徒的腦袋還能抽空看着他們帶回來的那封信,而司徒就懶洋洋地靠在林遙身上當無脊椎動物。就這樣,他們倆還能一本正經的談案子,坐在他們對面的譚甯真是非常非常的無語啊。司徒美美的靠在林遙的身上,說道:“信你也看完了。現在我們可以推論出梁雪在與習東平交往期間,還有另外一個神秘男友,并且,梁雪把他隐藏的很深,至少沒人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隻是能在這封信裡推測出這是個成了家的男人。那麼,年紀也應該不小了,至少在30-40歲之間。剛巧,海天集團董事長賀凱今年就是四十多歲。”林遙放下信,接着說道:“先不要急着鎖定嫌疑人,我想,并不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鐘佳楠很有可能了解真想,另外,鐘佳楠這個人我們現在也需要特别留意,我找了她很久,都聯系不上,霍亮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去學校找人,他們的同學說,這兩個人一天都沒出現過。”林遙說話的時候,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司徒的腿上,還無意識地摩挲着。譚甯也漸漸習慣了這二位的親密姿态,聽着案情的分析不由得也沉浸其中。他放下咖啡杯子,就說:“如果鐘佳楠隻是對我們隐瞞了實情,那也沒有必要躲藏起來。從一開始霍亮與你們接觸來看,我覺得他們并不是隐瞞某些事這麼簡單。現在還無法判斷這兩個人是否真的失蹤,等天亮了再找找看吧,如果他們真的失蹤了,那就麻煩了。你們想想,到現在為止,這案子已經牽扯了多少人?孫強失蹤、馬濤失蹤、五名死者、一人跳樓昏迷不醒,兩桌麻将都夠數了。”司徒噗嗤一笑,看着譚甯,說:“我來給你講個小故事吧。”林遙冷哼幾聲,心說:又來了,司徒的故事既能蒙人還有娛樂性,聽聽也無妨,就是不知道譚甯那神經夠不夠強韌。“這是一個關于老子的傳說。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老子的一個學生在打掃庭院。這時候,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一身綠衣的男子。這男子見到學生就問‘您是哪位啊?’學生就非常自豪地說‘我是先生的學生’。這位客人一聽就高興了,出于敬重還鞠躬行禮,然後就說‘我有件事想要請教您’。這學生心裡琢磨,這是要考我啊,說不定會提出什麼刁鑽古怪的問題出來。嘁,我還能懼你個蔥心綠的家夥?于是,學生就說‘可以,你說吧。’客人點點頭,開口問‘一年中有幾季?’學生開口就回答‘四季,春夏秋冬。’但是客人馬上就不願意了,說‘怎麼是四季,分明是三季,春夏秋,哪來的什麼冬?’于是乎,他們倆就争吵起來。剛好啊,老子出來散步,就被他們拉住評理。還定下預定,錯的那一個要給對的那一個磕頭。老子聽完了他們的話,又看了蔥心綠男人幾眼,就說‘是三季。’結果呢,學生委屈地給蔥心綠磕頭認錯。”“為什麼?明明是四季,為什麼老子說是三季?”譚甯不知不覺被這個小故事吸引,也來了勁。司徒喝了一口咖啡,說:“是啊,為什麼老子說三季呢?你猜猜。”譚甯轉轉眼珠子,就說:“那客人居住在南方,一個沒有冬天的地方。”“不對。”“那客人是個傻子,不懂常識!”“不對。”譚甯接連猜了三四種答案都不對,他有點氣餒了,問林遙說:“你知道嗎?”“哼,他講故事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想。我才懶得琢磨。”司徒笑了幾聲,才說:“等那個客人走了以後,學生就問老子為什麼要說隻有三季。老子就說‘你沒看見他從頭發到腳底都是綠色的,那是一隻蚱蜢精。蚱蜢生于春死于秋,你聽說過有會過冬的蚱蜢嗎?他的腦子裡隻知道有三季,所以,他說的沒錯。你何必跟一個三季人一較真假。”譚甯眨巴眨巴眼睛,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鐘佳楠是三季人,對小林說的事隻是整體的一個側面?”司徒剛要說話,門鈴就響了起來,林遙一手把司徒推下去,喝令:“去開門。”司徒打開門,站在外面的葛東明手裡拎着一袋子的東西也不進去,司徒就問:“給我們家當門神啊?”“我來接譚甯。譚甯,帶上那封信跟我回去。”譚甯也不啰嗦,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要走,林遙有點過意不去,就說:“組長,你先進來,好歹讓譚甯吃點東西喝點水再走吧。”葛東明舉起手裡的袋子,說:“我給他買了。”司徒看着譚甯被葛東明接走,回了頭就對自家親親說:“我們怎覺得東明跟……”“再往下說我一槍崩了你!”不在乎林遙的威脅,司徒嘻嘻哈哈地撲過去,先使勁親了一下,才說:“他們走了正好,我還有點事想跟你單獨說呢。”“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那個什麼三季人的破故事怎麼回事?光是用來糊弄譚甯的?那譚子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司徒搖搖頭,轉了身把林遙抱在懷裡,說:“其實,我們就是三季人。我們自以為了解了真相,卻一直被蒙在鼓裡。小遙,我說過吧,在習榮家附近有警衛團的人監視着,我詳細打聽過,可以調動警衛團最低權限的人是省裡的副秘書長。懂我的意思嗎?”林遙驚訝的看着他,問:“這案子有高官介入?”“對。我擔心不止是介入,很有可能是同謀。你想想,梁雪案以後,多少人失蹤?若不是s大死了這麼多人,誰會調查梁雪的死?而能夠把醫生、護士、司機、警衛同時都調走的人會是平民百姓嗎?”林遙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時候也沒了親熱的心情,起了身就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我們到現在為止所遇到的人都是涉案人。”司徒一怔,追問:“你是說所有人?”“對!霍亮、鐘佳楠、舒雅、習東平、甚至何雯都是涉案人,還有至今沒露面的梁家夫婦。他們都是與梁雪有關系的人,他們為了給梁雪報仇策劃了一起重大謀殺案。他們商量好每一個步驟,如何鎖定被害人、如何安排殺人時間。之後,何雯負責随便抓一個人跟着她一起發現屍體,然後由習東平做手腳,把我們的目光引到梁雪的車禍上。随後,出場的就是霍亮和鐘佳楠,他們向我們透露了梁雪還有另外一個男友的事,接着就是舒雅,舒雅向我們透露了13号四名死者與辯論會有關的事。這些事單獨拿出來分析,看似很自然,但是如果你把這些線索都串聯起來的話,就會發現,這些線索都太緊湊了,就像你說的,太多的巧合就是陰謀。”司徒緊鎖眉頭沉思,林遙的說的這種可能性像是把正在漸漸愈合的傷口硬生生撕開,把裡面的膿血拼命的擠出來。如果他的這種推論是真實的,那麼,13号謀殺案就是史無前例的一起慘案。但是,不能因為過于殘酷的事實就産生了畏懼,既然這種可能性存在着,就要一查到底!想罷,司徒就說:“這樣的話,那麼舒雅和鐘佳楠他們閉口不提梁家夫婦的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因為他們是同夥人。”林遙深深吸了一口氣,當他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性時,身上就像是通了電,所有的汗毛孔走炸開了,冷汗幾乎浸透了他的衣衫。一起車禍,到底有怎樣的内幕?才能引發如此可怕的結果出來?林遙希望自己的這種推論是錯的,可如果想要證明自己是錯的,就要認真調查所有的問題。首先,他的疑問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習東平為什麼要跳樓?如果他是涉案人,負責引起我們的注意,那麼為什麼不選擇其他方法?四樓啊,萬一摔成植物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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