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隻是給卓然郵寄了幾張照片而已。”果然是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怎麼?時隔這麼久,你還想報仇?”報仇?當然不會。那人欠打,即便卓然不打,他自己也是準備出手的。隻是,這件事被莊柏心操控了,他特别不爽!索性也沒其他心思了,坐下來審問莊柏心還知道什麼。“我知道的很多。”莊柏心招呼遠處的幫傭送來一些咖啡。回頭來,慢條斯理地說:“就說這次行動吧。你給我們大家看的計劃書都不一樣。我知道,你為了保證俊陽的安全,也是為了提防本傑明和琳娜,不得不把事情搞的複雜化一些。”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卓逸不屑地哼笑一聲,“那你是否知道,我為什麼讓小青把素描封存起來?”“因為不确定。”莊柏心說的胸有成竹。素描是卓逸早就畫好的,隻是一直沒有拿給俊陽看而已。在卓逸心中,素描是一切結束後給俊陽的一份慰藉,與事件本身并沒有什麼關系。然而,意識到真兇是當年從基地裡跑出來的人,卓逸的心亂了。俊陽把那些兄弟看成是自己的命,特别是救過他的喬魯尼。為了那些慘死的兄弟,俊陽一度動過自殺的念頭。如果俊陽知道那一切都是喬魯尼所為,會是什麼心情?俊陽支遲早會知道,也必須知道。卓逸不敢冒險讓俊陽再回到當年生不如死的境地,他必須為他做點什麼。他不斷地想着能夠讓俊陽冷靜下來的辦法,不管怎麼計算、怎麼策劃、真相在俊陽面前出現,對他來說都是一場災難。除非,有比喬魯尼更重要的事發生在前,吸引俊陽的注意力。“所以,你瞞着我們所有人,從小公寓到了拍賣會大廳。”莊柏心緩緩地說:“能讓俊陽分心的,隻有你。”“我提醒你,我問的是素描,而不是我的失蹤。”“一環扣一環,要說都說的明白,免得你一件事一件事的問我。”莊柏心的口氣輕緩,仿佛在跟叛逆期的兒子談論今晚到底要不要在家吃飯一樣。這反倒讓卓逸的滿腹别扭無處發洩。他倒要看看,莊柏心這碗水到底有多深。事實上,莊柏心所料很對。這個世界上能讓俊陽不顧其他執意到底的人隻有卓逸。卓逸不否認自己利用了這一點引開了俊陽的注意力。他偷偷潛入會場,拿着妖娆男人和本傑明限制級照片作威脅:嗨,帥哥,幫個忙怎麼樣?妖娆男很喜歡卓逸,這跟他特别希望绯聞變成現實有很大關系。卓逸不費吹灰之力找到幫手,才能導演出一幕吉他手突然發病的好戲碼。剩下的便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現在舞台上。他成功了。俊陽險些為了他暴露在雷比特槍口下而暴走。說不開心很虛僞,那一刻他看出俊陽的失常,不知道有多幸福,就連歌聲也變得充滿了甜蜜,傾倒了一衆人等。他的眼睛裡沒有狂徒,隻有齊俊陽。他深知,隻要拍賣會結束,就是自己被俊陽“追捕”的開始。很好,他喜歡被俊陽追逐的感覺。他甚至預料到,俊陽已經氣的火冒三丈。“我說的這些分析你可以不能承認。”莊柏心體貼地說,“我們回過頭再談談那張素描。”“那我也提醒你,素描我很早之前就交給了小青。”“我知道。”莊柏心笑着。一邊拿起冷凍箱裡的鮮肉,一邊說,“其實,我們倆很像,特别是在對待涉及到身邊人安危的問題上,總是習慣一個人解決。啊,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像我,别不承認,我們生氣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偷偷咬牙,導緻腮邊的面部輪廓微微變形。”太讨厭了!這種事他居然一清二楚。卓逸不耐煩地催促,“你還說不說?”“當然。”莊柏心把肉穿在釺子上,慢慢道來早已心知肚明的那點問題。說白了,其實隻是卓逸的小花招而已。素描為什麼不直接給俊陽?其實他可以那樣做,并可以叮囑俊陽到了最後再打開。莊柏心分析過,如果卓逸這樣做了,俊陽就會對牛皮紙包很在意,總會想着裡面到底是什麼。這樣一來,效果就沒有預期的好。況且,卓逸已經計劃偷偷潛入會場。在那之前,俊陽勢必會發現他已失蹤,誰都不敢保證那時候的俊陽會不會打開牛皮紙包。當初在卓然的别墅裡卓逸給大家看的計劃書是不一樣的,但惟獨被他叮囑過的人隻有譚小青。“拿着這個,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在俊陽見到喬魯尼之前不能讓他打開。但是你要讓他發現你藏了這個,引起他的興趣。哪怕誤會你是内奸都無所謂。我的要求很簡單:他隻能在見到喬魯尼的時候才會打開。”為此,譚小青煞費苦心。一切都在卓逸的計劃中有驚無險的發展下來,比方說:俊陽雖然偷了牛皮紙包去沒打開。“你知道他什麼沒打開?”卓逸冷聲問道。莊柏心擡起頭來看着兒子,理所當然地說:“因為小青是他的親人。”不得不承認,俊陽懷疑了譚小青。但卻不相信譚小青會出賣任何人,所以,俊陽沒有打開牛皮紙包。按照卓逸的計劃,俊陽跟喬魯尼有一場最後的對戰,他相信俊陽一定會赢,最後的最後,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唯獨剩下牛皮紙包。俊陽會給小青一個交代、給卓然一個交代、甚至是給自己一個交代,那時候他才會打開牛皮紙包。言罷,莊柏心笑眯眯地看着卓逸,“你臉紅的樣子也很像我。”“胡說!”卓逸死扛着不承認。甚至不願意面對莊柏心看透他全部計劃的現實。即便分開二十年,爸爸永遠都了解兒子。他們流着相同的血脈,他是他生命的延續,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驕傲的珍寶。看到莊柏心溫和的笑臉,卓逸更是氣不過。他的全盤計劃都被莊柏心看穿了,輸的沒有餘地。不甘心!他應該比他強,比他想像的更加堅韌,更加……更加什麼呢?自己這二十來年想的是什麼?如果有天見到父親,他要他後悔,後悔離開家,後悔抛棄他和卓然。他要讓父親看到他的幸福和強大,要讓父親認清楚,他,從前不需要父親,現在也不需要,今後更不需要。現實往往差強人意,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人。對面這個看似隻有四十歲出頭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一個輕而易舉就看透他的父親。卓逸的心情很亂。如打碎的百味瓶,說不清道不明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好像緊緊繃了二十來年的神經忽然松懈了下來。莊柏心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卓逸面前。微微彎着腰,笑的溫柔慈愛,他說:“我為你感到驕傲。”強敵在前,兵臨城下。你的眼睛、你的心、你的城府智慧,隻為最愛的人無私付出。你的素描雖然很拙劣,但每一筆都畫出了對他的感情。畫出了驅散仇恨與痛苦的光芒萬丈。“你是最好的,卓逸。”莊柏心撫摸着兒子的發頂,“不是因為你是誰的兒子,誰的孫子,誰的弟弟。你,莊卓逸本身就是最好的,最寶貴的。我以你為榮。”3在十五歲那一年他發過誓,這一生都不再為父親掉一滴眼淚。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哽咽不止。鼻子酸酸的,眼睛熱熱的。低垂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溫熱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能哭,死都不能在他面前哭!但是……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落在了地上。無聲的哭泣,已經越過了他的心理底線,他狠狠低着頭,不肯讓任何人看到他的淚水。莊柏心的手一直放在兒子的頭上,輕緩的撫摸着。匮乏了二十年的父子情在無聲中漸漸濃郁。同脈相連,血濃于水。這太尴尬了。卓逸偷偷擦了臉,看着莊柏心的左手還垂在眼前,他想握住那隻手,卻不知道怎麼邁出第一步。恍惚間,不禁埋怨起來:好端端的吃什麼烤肉啊。不對,等一下!“你,你剛才擦手了嗎?”卓逸猛地擡頭,盯着莊柏心。莊柏心看了看右手,微微一笑,“忘了。”“天呐!你手上都是油,你摸我的頭發。我的頭發!”輕度潔癖的逸公子一聲驚呼如舌綻春雷……跑回屋子裡的浴室,他要把腦袋上的油膩洗掉。拿了花灑低了頭,身後的莊柏心走過來,拿過他手中的花灑。“你幹什麼?”莊卓逸不滿地問。“我幫你洗吧,你這樣會把衣服弄濕。低頭,别亂動。”别扭的逸公子出奇的乖順下來,由着莊柏心調好水溫,淋濕自己的發。修長的五指在發間穿梭,溫水順着烏黑的發流淌下來,沿着卓逸的臉頰流進盥洗盆裡。看着水流在盆子裡打旋,消失,卓逸的心再度軟了下來。清香的洗發水充斥在鼻端,不知怎的,卓逸忽然想問問莊柏心:小時候,你幫我洗過頭發嗎?父子倆之間的感情難得進了一步,這時候,俊陽和雷戰也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一位客人,一位讓卓逸意想不到的客人,伊布。伊布的精神狀态好了很多,看到卓逸和莊柏心的時候還笑着打了招呼。卓逸很喜歡伊布,熱情的招呼到一旁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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